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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園,看來你確實病了。前幾天嬤嬤偷偷告訴我,你是因為為我縫制衾衣,勞累過度才會精神不振,快讓太醫看看吧。雖然你也通曉醫理,但醫者不自醫。陳太醫是太醫院的魁首,醫術一向為人稱許,你放心吧。”姬元懋暗暗責怪自己,若不是她太過忙于朝政,疏忽了園園,也不會連園園病了都不知道。 “不……不用……”姚園嚇得連退幾步,慌忙擺手。 “園園,你怎么了?”姬元懋更為焦急,園園怎么這么怕就醫。 “我……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姚園別過臉,不敢直視姬元懋的眼睛。 “園園,你是不是有心事?”姬元懋好生奇怪,園園怎么變得這么猶豫不決,這不像她平時的性格呀?姬元懋走上前,板著姚園的肩膀,溫聲地說:“園園,別害怕,不是還有我嗎?你若是有為難的事,一定要告訴我,我們一起去面對。” 姚園定了定神,慢慢轉過頭,看向姬元懋,對上她關切的眼睛,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地問:“平安,你相信我嗎?” “相信!”姬元懋答得毫不猶豫。 她回答的這么肯定,真的能夠做到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己嗎?姚園凝視著眼前的枕邊人,心存懷疑。 姬元懋是什么樣的人,只一個眼神,便看穿了對方的想法。雖然對姚園的不相信有些失望,但當務之急是園園的身子。姬元懋注視姚園,眼神清澈誠摯:“園園,我身上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了你,還有什么不相信呢?” 姚園想想也是,就連她是女子這樣天大的秘密都不避著自己,還有什么不能相信呢?可是,此事非彼事,別說是身為古代人的她,就算是長在紅旗下,沐浴在科技發達中的自己也難以置信呀。不過,一直瞞著不是辦法,早晚會暴露的,若是不坦白,被她發現還會讓兩個人生出嫌隙,不如坦白相對。賭一賭她對自己的心,賭一賭兩人之間的信任程度。 姚園平靜了下來,對姬元懋說:“讓太醫為我把脈吧!” “好!”姬元懋聞言,放下心來,只要肯醫治就好,“陳太醫!” “是!”陳太醫是太醫院的元首,十年前他慧眼識珠,第一次見到姬元懋,便認定她有帝王之相,早早投靠了她,成了她的心腹大臣。后宮、前朝的許多秘密也是他傳達的,因此,姬元懋對他還是比較放心的。 “皇后怎么了?”姬元懋久久得不到結果,漸漸煩躁起來。 陳太醫小心翼翼地聽了很久,才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已有喜兩個多月了。” “什么?”姬元懋猛然站起來,瞪大了眼睛,她狠狠地盯著陳太醫,仿佛噴出一團火來,“你敢欺騙朕?” 陳太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抖地說:“微臣就算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敢欺瞞皇上。皇嗣關乎社稷,臣怎敢胡言亂語。” “再看!”姬元懋還是難以相信,“或許是得了類似的病而已,你老眼昏花,看錯了也是有的。” “不用了。”姚園低著頭,幽幽的說,“陳太醫退下吧。” “是,娘娘。”陳太醫不安地看向姬元懋,不明白皇上為什么一臉怒氣。 姬元懋疑惑地看著姚園,不明所以:“園園,你?” 姚園定定地看著她,平靜而堅定地說:“陳太醫說的是真的。” “園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瘋了?”姬元懋嵌住姚園的肩膀,想哭又想笑。 姚園不知該如何說起,她既痛苦又無奈,她也不相信,可是事實就是事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姬元懋放開她,后退兩步,搖搖頭:“園園,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只是一場夢。” “平安,我……我沒有騙你……” “你可能,不會的,你騙我,你怎么可以開這樣的玩笑……”姬元懋喃喃自語,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幻想中。 “平安,我……” “住口!”姬元懋大吼一聲,“你別喊我的名字,你不配!” 姚園兩行熱淚順溜而下:“你不是說相信我嗎?” “你拿什么讓我信任?”姬元懋泛著淚花,仰起頭,努力將之逼回去,卻怎么也抑制不住,嘩嘩的往下淌,留到嘴里,酸澀無比。她失望地看著姚園,有恨,有痛,有悲:“為什么?為什么這樣對我?我那一點對不起你了?” “平安,難道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姚園心痛難當。 姬元懋心存最后一絲希望,她寧愿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姚園還和以前一樣,她們仍然一起喝茶,一起吃飯,一起處理政務。她乞求地望著姚園,哀聲道:“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這只是一場夢。” 姚園沉痛,她艱難地搖搖頭,聲音清晰而透亮,帶著斷腸的穿透力:“是真的!雖然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我不能騙你。” “別說了……別說了……”姬元懋長嘯一聲,一掌摑向姚園,頓時將人扇倒在地,“你很好,是我傻,是我愚蠢,居然妄想得到你的愛。明知世上沒有人會疼自己,還奢望那遙不可及的感情。” 姚園捂著臉,嘴角溢出鮮血,她苦澀不已,淚如泉涌:“姬元懋,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嗎?我不奢望你接受現實,但你不能懷疑我的人品。” “信任?你還有臉說信任?”姬元懋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去問問天下人,兩個女人能生出孩子嗎?明明是你和野男人做了茍且之事,還和朕談什么信任?怪不得,你不讓太醫把脈,原來是怕事情敗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