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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氏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姚園繼續道:“側王妃只是無意間被王爺看了身子,側王妃的父親明知道王爺不受皇帝的寵愛,卻仍然將你嫁給王爺。可想而知,是門楣重要,還是側王妃重要?” “這……”想起爹爹的固執嚴厲,方氏嚇得打了個哆嗦,往日她縱橫王府,仗著出身不錯,王爺在朝堂也沒什么地位,便日漸不將王爺放在眼里。而今才知,就算王爺再差也是她的依靠,若真是觸怒了他,被休棄出門,不但家里容不下她,百姓也容不下她,到時候,只能白綾一條了。 姚園見她聽進去了,轉身扶起凌嬤嬤欲走。方氏回過味來,不對,雖然失德女子下場甚是凄慘,但是她怕什么,以王爺的地位巴結她還來不及呢! 姚園暗嘆,世間竟有如此愚蠢之人:“側王妃你要明白一點,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底線的,在觸到底線的時候,什么事都做的出來。王爺若真是惱了,不過是一條命罷了。你覺得以王爺的性子做不錯來嗎?這就是為什么許多女子,平時丈夫如何打罵凌虐也不敢頂嘴,但若傷害她的孩子,卻可以以命相抵。” 方氏想起了幾年前被王爺活活打死的那個侍妾,心有余悸,不敢再隨意辱罵王爺,只得拿姚園撒氣:“既然如此,本王妃就教訓教訓你。這不算觸怒王爺的底線吧?” 凌嬤嬤急中生智:“王妃不受寵也是正王妃。王妃雖然不過問后宅之事,若傳到皇貴妃耳中,就算側王妃有母家撐腰,難道還能抗擊皇貴妃嗎?而且,王妃為太一峽谷的嫡親弟子,那黃神醫就連太后娘娘也要讓其三分,不然,當初定邊將軍大殿拒婚,言辭犀利,為何沒有受到處罰?這,一方面是太后仁慈,另一方面是因為王妃乃是神醫弟子。黃神醫濟世一生,深的百姓愛戴,太一峽谷弟子個個出身王公貴族,且最寵愛王妃,若王妃真受了天大的委屈,黃神醫也不會不管不問的。還有大元第一富商扈家的姑爺韓喆,他是王妃的義兄,自幼視王妃為至寶,不然,怎么會在范將軍那天怒打薄幸郎呢?” 一條條陳列下來,嚇得方氏早已冷汗直流,不曾想這賤人背景如此之大,竟是小看了她…… 第二十二章 自礬樓之事后,凌嬤嬤往知宜居去的更勤快了,方氏雖然嫉恨卻不敢輕舉妄動。 平靜地過了幾天,方氏日思夜想,終于想出了一個絕佳的好主意。 六月的曲平,天熱的像蒸籠一樣。姚園泡了一個冷水澡,換了涼薄的夏衫,搬了一架竹椅來到竹林下。知宜居最讓姚園滿意的地方當屬這片翠竹林。竹林不大,大約二十平米,竹子挺拔秀韌,茂密青翠。遠遠望去好像綠色的海洋,使人神清氣爽。盛夏炎熱的中午,晾一杯茶,著一架涼椅,往竹林一躺,傾聽風過竹葉的蕭蕭之聲,感受它的君子之風,領略蘇東坡“寧可食無rou,不可居無竹。”的品格,生活別有一番滋味。 風過留聲,在清涼中,姚園困意襲來,昏昏睡去。蘇蘇澀澀,朦朧間,總感覺有軟軟滑滑的東西在身上爬著,姚園下意識一抓,一陣疼痛傳來,迫使她睜開了雙眼。猝然,眼孔擴大,頭皮發麻,冷汗涔涔,一條色彩斑斕的三寸寬大的蛇正吐著蛇信子,一雙滴溜溜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姚園本能地將蛇摔出兩丈遠,大叫一聲,一躍而起,下了涼椅,往后躲去。 驚魂未定,猛然被一雙有力的雙臂圈在懷里,姚園還以為是蛇纏身,大叫著,條件反射地向后抓去。 “嘖……”后面的人吃痛,忍不住喊出了聲。 是人的聲音?姚園轉身一看,姬元懋白皙的臉上赫然三道血痕,來不及多想,姚園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把頭埋在姬元懋的懷中,連眼都不敢抬一下:“蛇……蛇……有蛇……” 姬元懋看去,嚇了一跳,只見那蛇體態花紋非常美麗,對稱排列成云豹狀的大片花斑,斑邊周圍有黑色和白色斑點。體鱗光滑,背面淺黃,灰褐和棕色,體后部的斑塊極不規則。蛇有碗口那么大,呈黑色,尾短而粗,一看就是攻擊性很強的劇毒之蛇。蛇看到姬元懋,蠕動著肥長的身子防備地往后退。姬元懋膽戰心驚,出手如電,三根銀針分毫不差地插在蛇的咽喉。 “沒事了!別怕!別怕!”姬元懋隨即看向姚園,只見她臉色發青,顯然中了劇毒。姬元懋心驚,忙拉出姚園的手,蛇形的牙齒印傷口,傷口不大,周圍一片紫黑。姬元懋后怕不已,若是再晚一些,恐怕眼前人便喪于蛇口了。 無瑕思考,嘴唇撫上纖細嫩白的手,一口接著一口吸出毒血。 “你?”姚園想不到姬元懋會有如此舉動,手一抖,想要抽回去,對方那容她縮回,用力地握著,直到最后一口毒血吸盡才放手。 姚園看著只留下一個小小傷口的手感激地說:“我這兒有解毒丸,你拿回去,一天吃兩粒,每天三大碗開水,連續三天就無事了。” 姬元懋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你身上還有余毒,不可大意,既然你有解毒丸,我就不多問了。” “哦!” 姬元懋走向毒蛇,仔細查看,雙眼一瞇,射出一道凜冽的寒光,好哇,本想留你半條性命,是你自己自找死路。 “王爺,王府里怎么會有毒蛇呀?”姚園心有余悸,站在距蛇三丈外的地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