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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繡球眼見變成了搶繡球,招親已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姚園更是激動不已,畢竟,同為女子,她也不想扈雨桐嫁給一個猥瑣男子。她撥開前面的大胖子,想要把繡球拍給離她不遠的一個清秀男子,那大胖子狠狠往后一撞,姚園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姚園一驚,若真是倒在地上,那么多的人,一定會被踩死的。 姚園驚慌失措地想要抓住什么,突然一雙有力的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將她穩(wěn)穩(wěn)地抱在了懷里。姚園感激地扭過頭道謝,待看清了是姬元懋,立刻站直了身子,謝謝二字一下子卡在了喉嚨里,怎么也吐不出。姬元懋收回手,冷漠地看向人群,好似剛才伸出援手的人不是她一樣。 姚園的興致失了大半,獨自離開人群站在不遠處旁觀。不知怎么回事,不知不覺她的目光投向姬元懋,她的個子真高,甚至超過了一般的男子,黑色衣袍更突出了秀韌的身姿。兩蹙俊眉粗細適中,直至入鬢,眼眸幽深,碧若寒潭翻卷,瘦削臉型,五官立體,刀削神工,配在一起尤為完美,只不過眉宇間有一抹哀愁占了全部,使整個人失了光彩,仿佛一位情愁神子降臨人間,為人世的愛恨情仇,聚散離合而悲傷。她真的是男子嗎?男子會有如此潔清嗎?男子會有如此神秀的骨架嗎?姚園始終抱有懷疑態(tài)度,可胸口處的一馬平川又是怎么回事?發(fā)育不完整也該略有突出吧? 鑒于某人的目光如此熾熱,姬元懋一記冷眼掃過去,頓時,姚園的臉紅了,忙撇開目光,移向了別處。 姬元懋達到了目的,神情恢復(fù)了哀愁,臉上騰起一抹嫣紅,微不可見。 姚園忸怩地撇撇嘴,向韓喆走去,霎時繡球如一顆炸彈向后方襲來,人群紛紛向后倒去,壓成一片。 “有人接到繡球了……有人接到繡球了……”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聲洪亮的聲音,刺穿了耳膜。姚園急忙望去,興奮地臉上即可垮了下來:不可能,不可能,韓喆的位置不可能接到繡球的,一定是有人使詐。 姚園的目光在喧囂的人群中逡巡著,尋找范瑋琛的影子。不遠處的角落里,范瑋琛雙手環(huán)胸得意地看了姚園一眼,姚園無奈地苦笑,這個人怎么那么愛挑事?有意思嗎?就算她將扈家小姐塞到韓喆懷里也沒有用的,這點小把戲只會讓扈小姐難堪。 扈老爺匆匆地跑過來,上下打量著韓喆,緊繃的肩膀松了下來,臉上堆滿了笑容:“請問公子貴姓?” 韓喆給姚園一個安定的眼神,從容不迫地回答:“免貴姓韓。” “哦。”扈老爺滿意地點點頭,“請公子隨老夫堂內(nèi)一坐。” 韓喆將繡球交給扈老爺身旁的一個下人,正欲解釋一二:“扈……” 范瑋琛如鬼魔般潛到韓喆身邊,用僅用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你忘了賭約了嗎?還沒見到扈小姐呢?” 韓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向扈老爺?shù)溃骸罢垼 ?/br> 扈老爺帶著韓喆等人從正門而入,穿花涉廊來到會客堂,一路上他暗暗觀察韓喆的表情,除了稍微露出驚嘆外,不見一絲羨慕和驚喜,扈老爺放下心來,看來上天待他還算不薄,送他一個正人君子做乘龍快婿,如此一來,也算是對得起女兒了。 倒是姚園一路上偷偷將路上的風景記了大概,暗贊扈府果然不負首富之名,宅院雕欄玉砌,精致豪華。 香茶待客,室內(nèi)古玩無數(shù),隨便挑出一個便是價值萬金的珍寶,不過,擺放頗為仔細整齊,雖然處處顯示著財富,但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一點也不會越了一介富商的本分。看來這個扈老爺也是個甚為守禮的人,一代巨富的確不同凡響。 在外面看了大半響熱鬧,姚園還真有點口渴,一口綠茶入口,心坎處的確濕潤了許多。扈老爺一言一行皆注意著韓喆的舉動,一杯茶喝完后,他面露慈愛:“不知韓公子家里還有些什么人?” 韓喆頓了頓,看了一眼姚園,說:“父母具已不再,只剩下小生一人。” “哦”扈老爺頗為遺憾,“老夫失言了!” 韓喆對扈老爺?shù)难孕杏行┵潎@,身為首富,掌管天下錢財,卻是這般謙和有禮,這種謙虛和氣度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的,于是語氣也敬重了三分:“扈老爺哪里話,是小生福薄,不能堂前盡孝。” 扈老爺見韓喆說話時,眼神堅定專注,清亮有力,不似作假之人。身在商海幾十年,這點識人的本領(lǐng)還是有的。而且,在韓喆提及父母時,一抹哀愁乍現(xiàn),似是觸及到了傷痛之事,看來是個孝子啊!但凡孝敬父母的人,一般不會壞到哪里去。 “韓公子年齡幾何?” “二十有五了。” “哦,二十五?按說這個年齡早應(yīng)該兒女繞膝,因何還未成親?” “皆因父母早逝,無人做主。小生想先立業(yè)后成家,這樣也可為未來的妻子提供一些好的生活,不讓妻兒受苦。”韓喆說著,偷偷看了一眼姚園,姚園會意,微微一笑。 “韓公子果有男兒志。不知韓公子現(xiàn)今以何為生?” “小生早年讀過幾本書,只是舉仕,若是無人舉薦,平頭百姓想要進入仕途,只怕很難。再說,宦海飄搖,韓喆自知不是做官的料,因此,小生決定棄文從商,現(xiàn)在,正和范兄弟一些人跑商,倒也勉強糊口。” 坐在下位的范瑋琛聽了,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差點笑了出來,這個韓喆,還真是小心眼兒,一定要拉她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