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仙君茫然：“？？？”我大度一點兒也有錯了？我事事讓著別人也有錯了？可看猴子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模樣，又讓本仙君覺得自己確實面目可憎錯的離譜。

    見本仙君一臉懵懂，猴子氣極反笑，唑唑逼人道：“你又敢說自己不是在假借書生之手來試探我？當(dāng)日他與你打賭，賭我會先救誰。你口口聲聲說著不在意，但心里卻分明介意得很。”

    本仙君一怔，“！”猴子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知道我裝著大度，眼里卻揉不得半點兒沙子；知道我想與金蟬比較個高低，看看誰在他心里分量更重；甚至知道他的一雙眼睛，是——是被我弄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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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日本仙君被書生帶去無間之地后，便第一時間通過姻緣線將事情原委告訴了猴子。

    從言談之中，本仙君發(fā)覺書生是故意激起我與金蟬之間的嫉恨與矛盾，于是與猴子約定將計就計，待我出了幻境后再尋找合適時機(jī)另作打算。書生的確在洞xue外布了數(shù)道結(jié)界，而猴子之所以能快速追查到洞中，亦是因為姻緣線的緣故。

    但本仙君并非一直清醒著，在看到猴子與金蟬的過往時心神劇震些許神傷，難免給了書生可乘之機(jī)，受其蠱惑，失了心智。因此，不得已才想出一個以疼醒智的法子，切腹自傷找回理智。

    然而，那場業(yè)火卻在本仙君意料之外。

    書生與我打賭，而我也想探知猴子這次會如何選擇，畢竟之前數(shù)次他都是舍我而救金蟬。誰知這次他還是選了金蟬。

    選金蟬的理由倒也充分，甚至值得被原諒——大火襲來時，金蟬離他最近，就在右手邊；而本仙君距他甚遠(yuǎn)，即便他有心要救，最終結(jié)果卻只能是飛蛾撲火同歸于盡。

    但本仙君當(dāng)時卻沒想這么多。我只覺得自己再次被猴子舍棄，心死成灰，便連反抗都失了力氣，由著書生將我?guī)ё摺Ｖ钡皆褚稽c點被書生抽離，恍惚之間聽到猴子的聲音，開始我以為是錯覺，后來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才意識到猴子真的追來了，雖然終究是晚了一些。

    雖然晚了，但還是來了。

    在那場大火中，本仙君傷了臉，猴子瞎了眼，倒是絕配。可本仙君半分也高興不起來，甚至不愿承認(rèn)猴子的眼睛是被我所害。披金甲踏祥云的蓋世英雄，卻為我才丟了火眼金睛。這么大的罪過，讓本仙君怎么擔(dān)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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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是介意得很！”本仙君道，用滿腹委屈將滿懷心虛遮了去，“我不甘心做你與金蟬之間的賭注，即便是個外人，我也非得橫插一腳擠在你們中間。所以才千方百計地讓你記著我，記我一輩子，哪怕要付出的代價是神魂俱滅煙消云散——”

    猴子的情緒卻一點點平靜下來，垂著手在一旁安靜聽著，仿佛一個字都不愿意錯過。直到本仙君說完一大句，停下來喘息的空蕩，他才神色平靜地說：“我娶你。”

    “！”本仙君一愣，驚得連呼吸都屏住了，懷疑地望著他，想他是不是瘋了說胡話。其實我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聽岔了他的話。但他的眼神告訴我，他的確是認(rèn)真的。而且本仙君也沒聽錯。

    “你不愿意下嫁？”見本仙君不答話，他皺皺眉，又輕聲說：“那我嫁你也一樣。”

    “！”本仙君全身的血都直往頭上沖，沖得我面紅耳赤，腦子里嗡嗡亂響，根本反應(yīng)不及猴子的意思。

    猴子說:“那日去鬼界見到戟夜與蘇長修大婚的情景，我便想著，有朝一日也能與你一起穿上那般好看的衣裳。”

    本仙君訥訥地說：“你想與我成親，只…只是因為、因為成親時穿的衣裳好看？”

    “自然不是。”猴子眼中有了淡淡的笑意，他抬手撥開本仙君的劉海，指腹輕輕摩搓著我的臉頰，溫聲說：“我只是想盡快把你變成我的‘內(nèi)人’。”他強(qiáng)調(diào)，“唯一的。”

    自然，花果山看似民風(fēng)奔放、群魔亂舞，但實則規(guī)矩森嚴(yán)、陳俗舊例甚多，其中之一便是“一夫一妻”或者“一夫一夫”亦或者“一妻一妻”制。不比仙界能多夫多妻，而且娶妻生子之后如果感情不和還能“和離”，比如北海水君妙淵。在花果山，若是成親就必須得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規(guī)矩是當(dāng)初猴子怕山上的小猴兒不懂事，在發(fā)|情|期時胡亂交配，才親自定下的。作為大王，他首先要以身作則，所以今日他既然對本仙君開了口，日后就定不會再反悔。

    但本仙君卻怕了，像近鄉(xiāng)情更怯，又覺得一切來得太快反而越發(fā)的不真實。往后退了一步，本仙君躲開猴子的手，垂眸道：“此事——容我想想。”話畢，本仙君解下猴子的衣服還給他，轉(zhuǎn)身逃也似地快步走開了。

    猴子沒有追上來，攥著衣服的手指慢慢收緊，望著本仙君凌亂的腳步，道：“你說過的，若不能回頭，便重新開始。”

    本仙君一頓，道：“那便等能重新開始的時候……再開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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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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