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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狂妄又放肆的倔強,無論如何都不能認輸,是不顧生死不顧自己,瘋子般的眼神。 他握著刀,竟然主動迎了上去。 “天啊,干嘛這么執著,傷成那樣了還上,要我肯定認輸了。”蒙達說。 “可是為什么要這么拼命啊,萬一死了怎么辦?他們不怕死的嗎,我怎么覺得她根本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完全是拼命的打法,這里都這樣的嗎。” “好瘋狂……” 林眠理看著場上的決斗,一人一獸接近又分開,那個看起來十分單薄的年輕男人竟然真的撐下去了,勉強維持著平局。 他體內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支撐著他,怎么都無法倒下去。 “他有點奇怪,按道理,他應該早就倒下無法動彈了。”林眠理說。 江隱的眸子沒有完全睜開,還是那個懶散的樣子,在這樣喧囂震天,血腥暴力的環境里,他依然能保持著自己的風度,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你看得沒錯,他不是個普通人,”江隱頓了頓,“他被注射了藥物。” “藥物?你怎么知道?” “你認真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已經沒多少自我意識,全靠著身體本能在戰斗。而且這一場,這個人會贏。” 果然如江隱所說,沒多久,超人附體似的單薄男子一刀扎進野獸的脖子,利用那頭野獸的慣性往邊上劃了半個圈,把那頭野獸的頭幾乎劃開一半。 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所有人的眼睛。 這一場,勝利者是那個男人,他激動到了極點,繞著場邊邊叫邊跑,反而更像野獸,那個樣子更加激發觀眾血液里的暴戾因子。 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就是普通觀眾席的一個小角落,紅毛他們這里。 他們不是沒見過對決,甚至自己剛剛經歷過。 然而這是完全不同的體驗。 高中生挑戰賽在現在的場面面前,就相當于過家家一樣,那些極度暴力的片段還被反復播放在主屏幕上,費隆還有幾個人甚至臉色蒼白地扭頭干嘔了幾聲。 “我有點受不了了……” 而這個時候,林眠理突然轉頭看向旁邊的萊安,說:“你剛剛那是什么意思?” 萊安渾身一震,僵著脖子轉向林眠理:“眠,眠哥?” 林眠理:“我記得我沒有跟人提過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失憶了?” 萊安:“……” “還有,你知道我和斗獸場有某種關系,不然不會在我看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問我,是不是想起來什么。” 萊安冷汗都冒出來了。 “還有,”林眠理的目光鎖定了萊安,讓他沒辦法逃避,“你是什么人,你以前認識我?” 句句逼問讓萊安越發說不出話來,林眠理太聰明,竟然從他一句話里分析到這么多。 他張了張口,來回幾次,硬是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但林眠理不放過他。 好半天后,萊安似乎下定了決心,低頭,手指攪著自己衣角,臉色不太好地說:“我,我以前見過你。” “在哪?” “就在斗獸場,但不是這個斗獸場,那個斗獸場的規模沒這個大,而且更加隱蔽,我因為某些原因不小心闖了進來,看到,看到你在場上。” 林眠理眼皮一顫:“我在場上?和那個人一樣嗎?” 萊安點點頭:“是的,也是在跟獸類搏斗,但你們不一樣,他是打了藥的,意識都快沒了,但你很清醒……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多久之前?” “額,大概,大概四五年前吧,我看你今天聽到斗獸場之后好像沒什么影響的樣子,就覺得你是不是在那些訓練里受了傷,忘……忘記了。” 萊安的話信息量太大,林眠理有點恍惚。 四五年前,那就是他十三四歲的左右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十三四歲,那么小,還是個孩子,他怎么會在斗獸場這種地方訓練? 誰帶他來的? 林眠理狠狠皺緊了眉,那些記憶像被裝在一個密封的罐子里,任他怎么用力,怎么想辦法都沒法打開一絲縫隙。 這時候江隱一只手放在他后腦輕輕地揉,幫他放松:“要是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不用勉強自己,等時候到了,你會自己想起來的。” 林眠理睜開眼睛看向他:“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江隱沉默,林眠理不依不饒地看著他。 “唉,”江隱嘆了口氣,妥協了,“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那些都是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本不希望你想起來。在你十三四歲的時候,曾經遭遇過一次綁架。” 林眠理瞳孔一顫,竟然是綁架? “那個時候我剛好回家了,不在你身邊,你被人綁走三個月,綁你的人是個很惡劣的實驗室,經過多方的不斷搜救,最后從一個偏遠星球的斗獸場把你救回來。” 林眠理久久凝視著他:“可是,為什么要綁架我?還要把我扔到斗獸場跟野獸搏斗?” 江隱:“你真的要知道嗎?那些都是很不好的記憶,你看你的大腦都在抗拒想起來。” 林眠理抓住他的手,堅決地說:“告訴我。” “……其實就是因為你的信息素。” “信息素?”這林眠理倒是沒想過。 “嗯,你聽我慢慢給你說。”江隱將林眠理按在自己肩膀上,讓他舒服滴靠著自己,下一場的斗獸賽又開始了,但他們沒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