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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看,凌景心里就只剩下了一句話:我是個畜生么?rdquo; 怎么都沒有注意到,把人給折騰得渾身上下,都愣是快找不到好地兒。 宋瑜抱住他,小臉蹭了蹭他的頸窩。 昨夜里還哭著要跑,這會兒卻又黏著人不撒手。 我還困。rdquo;懷里的小家伙,委委屈屈道:可我肚肚也好餓。rdquo; 又餓又困,還很累。 凌景聽的笑了聲,他伸出手,揉了下小家伙的軟肚皮,溫聲道:那咱們不起床,我直接喂你吃,吃完繼續睡,好不好?rdquo; 宋瑜乖乖點了頭,點完頭還不忘強調:你要陪著我一塊兒睡。rdquo; 凌景嗯rdquo;了聲,隨后,伸手拿了枕頭給他墊著。 把一碗粥喂完,凌景掀開被子,又陪著他睡了下去。 而微波爐里的龍蛋蛋,整整被關了一天一夜,才終于得到自由。 被放出來的龍蛋蛋,圍著凌景直打轉。 看樣子,要是能夠說話,估計要指著凌景叭叭個不停。 再擋我的路,信不信這回我把你關高壓鍋里?rdquo;凌景暼著蛋蛋,淡聲道。 龍蛋蛋:hellip;hellip;rdquo; 龍蛋蛋陡然止住動作,瞅著凌景冷淡的臉色,似乎又回想起了被關微波爐的情景。 他跟凌景僵持片刻,最后,還是略顯屈辱的換了個邊兒,沖向沙發上,撒氣似的砸核桃去了。 接下來好幾天。 宋瑜覺著自己都像是被釘在床上似的,壓根沒起床幾次。 凌景二十八年來,好不容易開了葷,精力旺盛到讓宋瑜都直害怕。 再又一次,宋瑜正喝著小牛奶,卻察覺到凌景眼神又開始不對時,他果斷嘬完牛奶,把瓶子一丟,就仰起小臉提要求。 我不想待在家里了!我要出門!rdquo; 凌景抬手,給他擦了擦嘴角的牛奶,然后湊過去親親他:甜的。rdquo; 這話題轉的,讓宋瑜一點都不買賬。 我要出去要出去要出去。rdquo;宋瑜小身子往后一仰,直接賴在沙發上打滾。 凌景被磨了好一陣,最后見在家里留不住他,只能由著他,打算陪他出門去逛逛。 還沒出去,手機就響了起來。 那頭一道女人的聲音,熟悉的響起。 凌景,這次hellip;hellip;老爺子是真的走了。rdquo; 從當初住院起,老爺子的病情就一直反反復復,病危下了幾次。好幾回,所有人都覺著他怕是熬不下去了,可沒想到,最后他是能留住一口氣。 凌景對他早就耗盡了耐心,對他的是生是死也懶得再多過問。 但事實上,真聽到這則死訊,他還是怔了幾秒。 不是因為難過,他對老爺子有的只是厭惡。 他只是覺著,恨了那么久,厭惡了那么久的人,忽然間真的死去,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出來。 手機那頭,女人還在說著:葬禮hellip;hellip;還是得按你的意思來。rdquo; 老爺子其實留的有遺囑,他怕你讓他連骨灰都留不住,所以,提前給自己選好的墓地,但是被我偷偷hellip;hellip;rdquo; 女人說完,又催著他趕緊過來。 畢竟,就算到最后凌景把老爺子的骨灰都不留,現在也得現個身。 瑜瑜。rdquo; 凌景牽住宋瑜的手,領著他往外走:我帶你去個地方。rdquo; 他沒急著回家,而是去了公司,繼續找保險箱的鑰匙。 而說來也奇怪,他先前遍尋不到的鑰匙,在老爺子死的這天,奇跡般被他找到了。 用鑰匙打開保險箱后,凌景終于看到,母親留下來的那點遺物。 是個日記本,還有幾樣零碎的小東西。 他看著那些東西,不知怎的,一時間,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可悲的惶恐來。 宋瑜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情緒從剛才就不對,這會兒更是愈發讓他不安。 他沒忍住,歪著小腦袋,軟軟問道:凌景,你怎么了呀?rdquo; 凌景眼眶似乎有些紅。 他將宋瑜摟在懷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嗓音沙啞mdash;mdash; 瑜瑜,我不敢碰她的東西。rdquo; 我太臟了,她不會喜歡讓我這樣臟的人,去碰她的東西。rdquo; 聽出凌景語氣里的難過,宋瑜頓時心疼的不行。 他用力抱住凌景,小嗓音堅定:凌景不臟!凌景是最好最好最好的人了,不會有人不喜歡凌景的!rdquo; 凌景沒說話,只緊緊摟著他。 緩了許久,他才閉了閉眼,將情緒壓下,然后,跟宋瑜說了個發生在一個豪門世家,齷齪到讓人惡心的事情。 □□熏心的當家人,看上了兒子的女朋友,不顧那女朋友后來成了兒媳,只處心積慮的強占了她。 兒子懦弱又花心,哪怕知道了這事,都不敢對抗父親。 于是,任憑妻子發了瘋,丟了命hellip;hellip; 說完這些,凌景把臉都埋在了宋瑜懷里,他頭一次,對著宋瑜,是這副示弱的樣子。 瑜瑜,我一直都覺得,我體內流著這世上最骯臟的血,像我這樣的人,就不該活下來hellip;hellip;rdquo; 宋瑜聽的心里一緊,更加用力抱住他,哄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