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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窒息在線閱讀 - 第104頁

第104頁

    我潛意識里是想離開的,可身體軟的一點勁都使不上,胃也被酒精脹得火燒火燎,一時間只能乖乖躺在別人懷里。

    視線里段亦然伸出了手放在女孩的柔軟到反光的頭發上來回撫摸了兩下,目光深情地低頭看著那個女孩,“再說一次。”

    女孩俏皮地撲上去攬住段亦然的脖子,湊到她耳邊短短地說了句什么,而段亦然搭在她腰上的手,自然而然。

    嘴角露出我從不曾看見過的笑容,雖然只是,淺淺的,淡淡的。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怎么,吃醋了?這圈子就這樣,別太在意,不過你倆長得還挺像,亦然的眼光向來如此。”

    就在此時段亦然突然不經意的,或是故意的,恰好看了過來,我頓時心頭一驚,想都沒想,扭過頭去一下扶住背后那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我以為那個女人會一把推開我,沒想到她竟張開了嘴,一下含住了我的舌頭,我腰部一激靈,酒精上頭后,立馬環住她的脖子,靠在沙發上激烈地吻了起來。除了段亦然我再也沒有這般火熱地吻過別的女人,這種放肆的快感在酒精和別的什么情緒中被激發的更加猛烈,眼前一會兒是尚藝的臉,一會兒是顧澄的,交疊著,刺激著。

    直到頭皮一陣生疼。

    因為被抓著頭發,我一路只能彎著腰,雙手握住段亦然的腕部企圖掙脫,就像個被家暴卻毫無回手之力,可憐又悲慘的婦女。

    誰都不知道,其實在這以前,我每天都經歷了多少遍。

    我不是一開始就被鎖在閣樓的,剛到法蘭克福的頭一年,我每天都在試圖離開,甚至偷了段亦然的錢想去機場買機票回家,結果被一次次的逮到,也是像這樣被當眾抓著頭發或者勒著脖子拽回家。我一句德文都不會,段亦然回回都跟別人解釋我精神有問題,導致有無數次,那些人高馬大的“好心人”都會幫她合力將我牢牢按在地上,壓的我面紅耳赤,瘋狂大叫,甚至有好幾次在我用單手非常困難地翻越高墻時,對面鄰居早已經打電話警告段亦然了:不允許將精神病人放出家門,否則他們要報警了。

    而段亦然咬牙切齒地一次次將我帶回家后,下場是什么,我再也不愿意回想。

    記憶有時候跟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生生剮著我。

    頭被按進水池里,冷水一股腦地灌進鼻腔,我頓時像快被溺斃了一般,手不停地抓著,揮著,段亦然停了水,將我的頭顱整個向后一拉仰了起來,“清醒了嗎?”

    我難受的連生理淚水都出來了,但還是強顏歡笑道:“你幼不幼稚?想要我吃醋?是不是有點晚了?我現在看見你就覺得惡心,能有別的女人喜歡你最好了,物以類聚,你們蛇鼠一窩湊一塊兒!變態!”

    段亦然的臉瞬間扭曲了,嘴巴一張一合道:“去死。”

    她說了一聲,提著我的腦袋猛地按下去砸在洗手臺厚重的瓷磚上,一瞬間,滿鼻子都是血。

    “你真可憐。”我腦袋里嗡嗡作響,嘴巴卻是咧開的,鮮血滴在了牙齒上,“該有多沒用的人才會一直用暴力解決問題。”

    我倒退了兩三步一下跌坐在地上,又掙扎著扶著臺面站起來,嘲笑道:“無論人前有多光鮮,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內里有多骯臟,多陰暗!你是不是特別害怕別人靠近你?害怕一靠近就會讓別人聞到從你身上散發出的像下水道一樣的惡臭!渣滓!垃圾!你根本不配有人愛你!你不配!”

    段亦然突然對我招招手道“你過來”說著她走向我,一只手包住我的臉“彭!”得砸在后面的瓷磚墻上,我頓時痛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渾身都痛的打寒噤。

    她收了手,蹲下來,對著我粘滿鮮血的臉,竟然是笑著的表情,道:“你說的沒錯,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我承諾過不再打你,違約了,對不起。”

    她湊過來,近在咫尺道:“尚恩哪,你知道嗎,那個療養院的護工自從被辭退了之后一直都找不到工作,再這樣下去會餓死的,你說我聘請她當你jiejie的全職保姆怎么樣?”

    我下去一下揪住她的衣領,“你敢,你敢!”

    “向來只有我愿意不愿意,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跟我講敢不敢了。”

    她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拉開時,崩斷了兩顆扣子。

    “你不要碰她!”

    我忍著劇痛,真的快崩潰了。

    “有什么都沖著我來。”

    “你又不需要保姆。”段亦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發道,“沖你來什么。”

    “但是你要不滿意這個的話,我當然可以另找他人。”她一下松開我,站起來居高臨下道,“還等什么?聽不懂嗎?跪下。”

    我渾身都在發熱發軟,有一瞬間,我竟然想過,直接放棄掉尚藝……

    真的好累,累的我連喘息都要費好大的力氣。

    可尚藝,她一笑,我的心都軟了。

    兩個女孩在家里“爭寵”,她明目張膽,我暗暗嫉妒,但是每次從mama那里多分來一點的東西,她向來都是拿出來和我平分的,其實,真正爭寵的人只有我吧,她一直只是愛著這個家,愛著爸爸,mama,和我而已。

    我扶著膝蓋,一個一個磕在瓷磚上,垂下頭,輕聲道:“求你了。”

    “求一個渣滓,垃圾的你,算什么,說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