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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窒息在線閱讀 - 第19頁

第19頁

    那是我第一次認出了一個人的臉,不再是靠聲音,靠邏輯,去判斷,去猜測,而是果斷的,直接的,“段亦然……”

    那個名字的主人一下抱住我,眼淚一顆顆從頭發滲透進我的脖子。

    “把我的手臂撿給我好嗎……”

    頭頂手術室的照明燈就像人的瞳孔一樣一圈一圈,遠遠近近地仿佛要砸到我身上。

    全身麻醉的藥效很快上來,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在那一剎那,我推開了一扇大門走了進去。

    過年了,我還是留在了T市。

    渾身插著管子痛得連哭都哭不出來,其實我也不是太想哭,只是對于生命是否終止有些茫然,畢竟ICU不是隨便就能躺進去的。

    看到程尚藝了,厚重的玻璃窗外她側對著我正在和老爸爭執,脖子上的青筋和她的眼淚令我有些害怕,好像從小到大她都沒這樣哭過,哪怕是爸媽離婚的那天。

    我是后來才知道他們吵架的內容的,起因是程尚藝固執地要告那個人告到死刑。

    再次閉上眼,那天那一秒那個人喊我的名字依舊那么清晰,猶在耳畔,混在汽車的呼嘯鳴笛和人拉動行李箱的聲音中,她喊我:“程尚恩!”

    我突然哭了,不是說好不哭的嗎?只是那個人不來,心就會痛。

    ◇    ◇    ◇    ◇    ◇

    大約在第二年開春的時候我才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半躺在病床上的我和其他幾個床位的病人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的重播,其中我笑的最夸張,有好幾次差點從床上翻下去,余光里卻看到程尚藝仍在固執地削她手中被氧化了大半呈棕色的蘋果。

    突然她將蘋果丟在桌子上,然后將左手握著的刀一把插在上面,不耐煩地罵了句臟話。

    長那么大她還真沒干過這種細活,確實有些難為她,我便安慰道:“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吃。”

    這時程尚藝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站起來邊接邊走出去,我聽到她談話的一部分。

    “還在法院?一審結果還下不來?那您飯呢?別湊合聽到沒……”

    我不再笑了,那些小品演員的身影和他們的聲音越來越模糊。

    我再也無法忍受地抓起手機,整整三個月了,那個人連一通電話都沒來過,連一通電話都不能給我嗎?

    有些憤怒地按了那個人的號碼,每一個數字都在動搖著我,終于在按到最后一個數字的時候我將手機一把丟開,像這樣的事我每天都在做,卻每次都不做完。

    程尚藝進來了,在我身邊的凳子上坐下,然后重新拿起一個蘋果繼續固執地削著。

    我還沒來得及擦干眼淚就開口了:“無期徒刑也挺重的,不是一定非得讓那個人死,差不多就行了,別讓爸太累……”

    “你閉嘴!”

    程尚藝突然地發飆令我有些愕然,但一旦觸及她眼底的淚水心就開始揪著痛。

    “無期徒刑?他媽的把你搞成這樣想在監獄混個20年就出來?沒把他大卸八塊都算他走運!”

    我的側重點突然放偏了,風平浪靜地問她:“我這樣,怎么了?”

    最后一個字我沒忍住,有些哽咽。

    憤怒的程尚藝卻突然沉默了,愣愣地看著我,可是我卻覺得她正在看著我根本就不存在的那個部分,空蕩蕩的那個部分,所以我再一次問她:“說啊,我這樣怎么了,說嘛,你不是最喜歡貶低我,挖苦我嗎?現在怎么不說了?說啊!”

    我把枕頭一下子仍在她身上,她以前最注重的發型,甚至說過“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此時也亂了。

    我的敏感有些神經質甚至莫名其妙,要是以前我早不知道死了幾百次了。

    可程尚藝什么也不說,彎下腰將地上的枕頭撿起來放在我身邊,然后坐下低著頭削她的蘋果。

    就因為她這樣,我才更加脆弱。

    第16章 回憶篇——術后

    終究還是出院了,程尚恩領著我回家,打開門的瞬間里面還是新年的裝飾,我甚至能聞到餃子里韭菜的味道。

    老爸留在了T城,而自從那天晚上沖程尚藝發火后,她就在沒有再跟我多說過一句,屋子里頓時顯得空蕩蕩的。

    程尚藝收拾行李,而我有些無措地坐在沙發上,不過一年而已,這個家竟然變得陌生起來。

    坐了一會兒,突然注意到沙發對面的電視倒映出我的影子,我猛地站了起來,來回踱了兩步,突然大聲嚷嚷著:“我的胳膊呢?我的胳膊呢?”

    看到程尚藝完整無缺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我便沖過去用頭將她撞到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喊:“胳膊!我的胳膊呢?去哪了?”

    程尚藝以為我瘋了,醫生卻告訴她我這樣是正常的,只是暫時有些認識障礙,說白了就是我好端端地帶著我的胳膊活了二十多年,突然有一天它就沒了……

    每天胳膊都麻麻的,說不上來的感覺,最難受的恐怕就是每天晚上夢里還有右胳膊,早上醒來卻是空蕩蕩的袖子。胳膊沒了,可是末端神經還在,有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掌心好癢,可是,我怎么都抓不到了……

    也是因為醫生說正常的我會暫時有輕生的念頭,所以窗邊、廚房,我到哪都受到限制。

    截肢后的胳膊天天跟壓了一座大山似得,然而每天最虐心的就是換藥,簡而言之,疼得想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