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你說你不記得那家餐廳的名字了，可是那家餐廳是你父親公司旗下的，第一次帶我去的時候還大肆炫耀了一番，說開店初期是你一手策劃打理的。你會不記得自己親自經營過的餐廳的名字嗎？”

    “第三，剛剛我們接吻的時候，不僅僅是剛才，我們接吻了三次，每一次你的反應都太不像顧言了。”

    “……”夏白路瞠目結舌，無從辯解。

    “如果要細說，還有很多。”秦以書微微一笑。

    “什么？”

    “比如，你在電話里從來不叫許思蕓mama，但是之前顧言都是一口一個‘媽咪’叫得很親熱。還有，你變得溫柔平和，懂得考慮別人的感受。第一次在我家，我提議了結了那件事，你卻跑了。然后還發自黑的微博……這些都很反常，完全不像顧言的行為。”

    夏白路的腦子嗡嗡的響著，一片空白。早該知道的，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遲早有天會露餡。但是她沒有想到，秦以書是第一個看破一切的人。

    怪只怪，自己這幾天跟秦以書的接觸太多太頻繁，怪只怪，自己太好奇顧言和秦以書的關系，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夏白路呆呆的站著，說不出話來，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和恐懼感攫住了她。她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任何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毫無意義。任何一句辯解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

    自己以“顧言”的身份繼續活下去的事情，已經不可能了吧？

    接下來會怎么樣呢？

    秦以書會在眾人面前揭穿自己，然后自己遭到千萬人的唾罵，再也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立足。只能偷偷的躲起來，銷聲匿跡；還是選擇無法承受悠悠眾口，一死了之？

    到時候該怎么跟其他人解釋這荒謬的一切？？

    “你想怎么樣……”夏白路啞著嗓子問，似乎秦以書只要再說一個字，她便要崩潰。

    “我不想怎么樣。”秦以書口氣卻突然變得輕松起來。

    “什么？”

    “我只是覺得好奇，想弄清楚。你該不會以為我要拿這個要挾你吧？”

    “不是嗎？”

    “我有什么好處？”秦以書恢復了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如果你就是顧言本人，我可能還覺得威脅她很愉快，但你又不是。”

    “你的意思是？”

    “我就隨便問問，確定你不是顧言就行了。別的無所謂。”

    “哈？”

    “不然呢？跟我又沒什么關系……”

    夏白路還在目瞪口呆，秦以書已經自顧自的走了出去，往回來的方向踱去。走了幾步，回過頭來：

    “回去嗎？”

    夏白路如夢初醒，冷汗淋漓，暈乎乎的跟著邁出了步子：

    “哦……哦，回去！”

    秦以書等她走到自己跟前，才并肩跟她一起，慢悠悠的沿著來路往回走去。夏白路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說不上是鎮定了幾分，還是更惶恐了幾分。此刻她心里有一股奇異的感覺，從頭到腳傳了個遍。

    “你到底是誰？”

    “哈……我還能是誰……”

    “別裝了，我說的你都反駁不了。”

    “不服我們驗DNA去……”

    “那我問你，你知道我跟顧言之前是怎么回事嗎？”

    “……”

    “你其實是夏白路吧？”

    “……”

    “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