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夜里又出門了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15
盯著二字看了半晌,季遷遙推測道:“這‘何事’二字,顯然是回應我們,不慎灑落在竹葉上的水驚擾到了一些東西,才會產生回應。如若我們用這山泉水在葉上寫字,水滲入葉中,興許就能產生對話了。” 夏清舒雙眸大亮,點頭贊同:“可以一試。”話音落下,她伸出手指,沾了沾桌上殘留的水,在竹葉的空隙處一筆一劃地寫下:“你是誰” 營帳里頭驟然安靜,連呼吸都放得很輕,四人的目光發直地盯著竹葉上的字,片刻都不敢移去。 變化了!竹葉又變化了!仍像方才那般,夏清舒寫的字滲到了竹葉里,慢慢消失,片刻之后,鏤空的“何事”二字愈合,接連成一張完整的竹葉,接著葉面上出現了三個細小空洞,空洞逐漸變大,橫縱延伸,形成了三個字。 蔡竹君 “一個人名?”夏清舒叫道。 “你可識得?”季遷遙望向夏清舒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探尋。流煙與蔣雪芹也看著夏清舒,靜靜等著她的回應。 夏清舒懵住,咬著上唇想了許久,最后擺了擺腦袋:“我不認識。” 是一個陌生“人”。 夏清舒又用手指沾了水,直接在竹葉上寫道:“我不認識你” 過了一會兒,竹葉上又顯出幾個字來:“我也不認識你” “你為何要救我”夏清舒又問道。 這個回應等得有些久,好似對方在思考一般。半盞茶功夫后,竹葉上浮現出了四個字:“沒有原因” 這個回答讓一切又變得撲朔迷離。一個與夏清舒素不相識的人,不知出于何故要救她,還用如此奇怪的竹葉同她們對話...... “你問問它,是什么人要殺你。”季遷遙觸了觸夏清舒的手臂。 “好。” 夏清舒將這個問題寫在竹葉上,這一次蔡竹君回得很快:“樹棺七衛”“你們交過手了” 真的是樹棺人。她們猜得沒錯,這件事確確實實與樹棺人有關。 季遷遙的重點落在后頭的“七衛”二字上,憂心忡忡:“樹棺七衛是不是代表著,樹棺人有七衛之多,它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而是一支隊伍,或者......更多?” 蔣雪芹歪了歪腦袋,語氣故作輕松:“也有可能只有七個。” 夏清舒掃了她們二人一眼,道:“要想知道幾個,直接問不就好了么。”她彎下了腰,在食指上沾了水,剛要寫的時候,她的動作頓住了。 季遷遙身子前傾,關切地問:“怎么了?” “竹葉上的字沒有了。”夏清舒敏銳的發現了不同之處。 聚在夏清舒指尖上的水,越積越大,晶瑩剔透,最后“吧嗒”一聲,水珠滴落在竹葉上,聲音清晰可聞。 四人盯著竹葉上的那滴水,靜默了半晌。 “水也滲不下去了。”夏清舒神色變得難看。 *** 陰云散去,天氣晴朗,江南一帶的烏云散了,籠罩在暖陽中。陽光普照,江南街巷中,濕噠噠的青石板路干了,家家戶戶的門前、院子里都搭上了竹竿,曬上了各色的衣衫和被褥。 發霉的席子、竹籃、木桶等也搬到了房外,洗刷干凈后擺在陽光下曬著。 市集開張,百姓成群,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走街串巷,熱鬧非凡。 落虹街的楊府中,下人忙著曬各種東西,腳步匆匆,動靜很大。唯獨一處,安靜得很,無人進出,好似與世隔絕了。那便是昭月居。 暖陽照耀,蔡竹君立于后院暖陽中,定定地站著,仍是一身素青的長裙,長裙鋪地,卻不染纖塵。她閉著雙目,呼吸放輕,正享受著陽光的照拂,忽然左手掌心盈起一陣濕意,她動了動眉梢,繼而睜眼望著左手上接連冒出的水珠。 尋到人了。 蔡竹君一握拳,手心中的水漬消失,攤開之后,再無濕潤之感,她提起右手,伸出食指在左手掌心上寫下二字:“何事” 步上南廂房的廊道,楊晞羽的腳步放得很輕,她神情肅穆,緊咬下唇,左顧右盼,前后打量。 她邁著小心翼翼地邁腳前進,鄙棄了自己一番:在自家府中,居然像做賊一樣地走著。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蔡姑娘如此與眾不同。 悄咪咪地繞過前頭的三間廂房,楊晞羽又來到了那個竹林前,這次說什么她也不會再走林中小路了,她要走廊道,廊道空曠無遮掩,那些偷偷摸摸的絆子不好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