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夜里又出門了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5
這一日,像是夢境一樣,夏清舒躺在床榻上,恍惚了一下。腦袋旁的軟枕陷了下去,季遷遙躺了上來,這份恍惚煙消云散,夏清舒?zhèn)壬硖嫠龑⒈蛔右春谩?/br> 二人面對面躺著,夏清舒撫著季遷遙眼圈下nongnong的黑影,心疼道:“這些日子,都不曾睡好吧?” 季遷遙往她那邊鉆了鉆,也問道:“你呢?也不得安眠?白日還要帶兵打戰(zhàn),夜里怎可不睡?” 夏清舒觸了觸季遷遙的鼻尖,溫聲道:“現(xiàn)在有你在我身旁,我定睡得比豬還沉。” 季遷遙貼著她的額角,輕拍著她的臉頰,打了一個呵欠,對她說也對自己說:“休要磨蹭了,快些睡吧。” “晚安。”夏清舒聽話地闔上了眼,沒過多久,二人一齊跌入夢鄉(xiāng)。 翌日,睡了飽覺的二人皆是神清氣爽。韃子那邊未有動靜,夏清舒留在自己營帳中看著朝廷送來的邸報。近來京中只有一件大事,便是戶部尚行貪墨一案,鬧得也是滿城風雨。戶部管著大燕國庫,國庫中的一分一厘皆是公款,而周樓行竟膽大包天,挪公為私,鴻溯帝焉能不怒? 貪官古來有之,滿門抄斬亦不算重罰。往事浮上心頭,夏清舒想起那時她還同周家一道算計了趙家,趙家被鴻溯帝拿下之后,他們那嘲弄的嘴臉,令她十分不悅。如今風水輪流轉(zhuǎn),善惡因果終究還是來了,夏清舒想罷,也是慨嘆不已。 季遷遙待在隔壁,也是看著邸報,嘴角噙著一抹滿意的笑。她知道的,這是素錦的手筆。自己不在京中,素錦按照計劃將周樓行除掉了。 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到了,便該食下自己種下的惡果,怨不得旁人。 季遷遙合上邸報,起身之時,她無意中看見對側(cè)的椅腳下臥著一塊絹布。 此物落在臥房中,而昨夜,她的臥房中只來過夏清舒一人,此物不是她的,必定就是夏清舒的了。她走近,彎腰拾起,攤開一瞧,很快蹙起了眉頭,那絹布上畫著一個奇怪的圖案。 季遷遙又仔細地瞧了幾眼,這絹布的布質(zhì)很好,觸及絲滑,乃是上品,只是畫中之物,她看了許久,仍不知是何物。 第45章喜憂相伴 畫中之物有二眼,一鼻,一嘴,臉很長很尖,三分像人。說是馬廄中的馬匹,倒有五分相似。對了,說起馬,季遷遙又想到了驢,此畫同那驢面一對比,倒有七八成相像。 像驢,那就更奇怪了,夏清舒莫名其妙在衣兜中藏一驢像?護身符?還是有什么特別的意思? 季遷遙握著絹畫,穿過連接的門簾,來到夏清舒的營帳里。 “怎么過來了?”夏清舒瞥見,放下手中的邸報,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好在房中沒有外人,不然營中飄起閑言碎語,那可不好了。 夏清舒營帳內(nèi)只有流煙一人,她揮了揮手,流煙會意,退出門外守著。 “無意中拾起一物,覺得甚是有趣,卻不知是何人的,便來問問你。”季遷遙走到夏清舒身旁,晃了晃手中的絹畫。 那絹畫夏清舒帶在身旁多年,看一眼便認得,急忙道:“我的、我的。”夏清舒伸手去拿,卻被季遷遙晃手躲過。 她在夏清舒旁側(cè)的椅子上坐下,離了些距離,手指緊緊捏著絹畫的二角,不讓夏清舒奪去。這么心急,背后肯定有故事,逃不掉的。 “你如此緊張,怎的,這驢像有特殊的含義?”季遷遙笑著,眼神里施了些許威壓。 小心藏了許久的東西被發(fā)覺,夏清舒本來真有些緊張與惶然,而聽到“驢像”二字,她憋不住笑意,“噗嗤”一聲笑了。 “怎么?”季遷遙覺得莫名其妙,神情驟然變得嚴肅。心里暗暗想到:難不成這驢像還與蔣大夫有關? 夏清舒眨著無辜而純粹的大眼睛,攤著雙手道:“你自己說是驢的,我可什么都沒說。” “這不是驢,那又是什么?”季遷遙又盯著絹畫看了半晌,滿臉的疑惑。 “你仔細瞧瞧角落里,除了畫,應當還有小字。”夏清舒伸長脖子提醒,繼而想到什么,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季遷遙翻了邊邊角角,終于在一個小角落里,看見了小的不能再小的“遙”字。 看見這個字,季遷遙恍然大悟,接著抬頭,用著不敢置信的口吻問道:“這是......我的畫像?” 夏清舒繼續(xù)眨著無辜的大眸子,傻笑著點頭:“是啊,你的像,我親筆畫的。” 季遷遙啼笑皆非:“我在你心底便是一頭驢?” “哪里像驢,分明很像你,上面的每一筆每一畫,都是我窮盡了一生的功力畫出來的。”夏清舒奪過自己的畫作,小心翼翼地攤放在手上,也微微蹙了些眉,拋去個人感情色彩,公正地評判道:“是有些不足,筆觸狂放大膽了些,我的功力有限。夏家?guī)资澜猿缟形鋵W,習武、練武,皆要耗去大量的時間。自小,爹爹娘親只要求我字跡整潔,作畫這般耗時之才能,根本不管。你知道的,舊時我們關系復雜,我又不能叫別人畫,只能自己動手了。” 畢竟帶在身旁好些年頭了,這絹畫,夏清舒大體上還是滿意的。只是在長公主殿下眼中,竟成了“驢像”,她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聞言,季遷遙又湊在夏清舒的身旁,仔細瞧了那字,接著對比了那畫,字與畫相比,云泥之別。 先前以為那是一只驢,還猜著或許與蔣大夫有關,季遷遙橫看豎看皆是不喜,現(xiàn)在知道那是夏清舒畫的自己,倒是可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