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夜里又出門了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86
今夜怕是又得睜眼至天亮了。 門外突然傳來聲響,夏清舒警惕地叫了一聲:“誰?” “是我。”蔣雪芹拉開營帳的門簾,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 “雪芹。”夏清舒放下警惕,抱歉一笑:“這么晚了,你來尋我,所為何事?” “來看看你啊,自你從南京歸來,我就覺得你很不對勁,好像白日里都沒什么精神......” 夏清舒矢口否認:“沒有不對勁。”頓了一頓,她又補充道:“只是晚上睡得不大好,所以白天才沒有精神。” “巧了,我給你帶了些安眠的藥來。你待會兒服下,今夜必能好眠。” “多謝。” “那我先走了。”蔣雪芹走至門口,又回頭:“對了,明日你有空否?樹棺人手上拿著的那個盒子你還記得嗎,我知道打開的法子了,明日帶去你看看。” 夏清舒想了一想,道:“昨日虜了幾個韃靼皇室與重臣,明早兒要審一審,午后應該得閑,可否約在未時?” “可以。”臨走前,蔣雪芹又補了一句:“記得吃安神藥。” “會的,你早些歇息。” 蔣雪芹走后,夏清舒握起藥瓶,抿唇望了許久,最終還是默不作聲地收起,沒有服下。 *** “素汐,這里離北境軍營還有多遠?”越往北風沙越大,季遷遙緊了緊身上的衣衫,勒馬望向前方。 素錦留于南京城處理雜事,季遷遙帶了素汐來。素汐是北方人,對北境一帶很熟悉,略一估算,她道:“稟主子,還有一百四十里。” “晝夜不停,快馬加鞭需多久到達?” “大約會在明日申時抵達。” “好,通知下去,今夜不宿,徹夜趕路。” “是!” 千里馬上,季遷遙也幾天幾夜未合眼了,她晝夜不停地趕路,只是想快些到夏清舒的身旁。 對此,夏清舒毫不知情。她幾日未曾合眼,腦袋脹得不行,昨日又同韃靼大戰,身上的力氣也用了不少,此時渾身酸痛,難受得很。 她將手臂枕在腦后,眼睛失神地望著營帳上方,腦中拂過的仍是那些往事。 一股無色無味的煙氣順著營帳底下的縫隙飄了進去。二人蹲于營帳外頭,一人手持一香爐,一人手握蒲扇,蒲扇扇著香爐中的煙氣往里飄。 夏清舒眼皮變得沉重,神思開始恍惚,不知不覺中,上下眼皮相觸,她闔上了眼。沒過多久,營帳里頭鼾聲四起。 簾帳外頭,蔣雪芹與流煙聽見夏清舒的鼾聲,滿意一笑,而后帶著香爐和蒲扇,躡手躡腳地離去。 夏清舒睡得很沉,一宿無夢,直至天大亮。 迷迷糊糊地醒來,夏清舒伸了一個懶腰,扭頭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她察覺到時候不對,趕緊喚來流煙。 “現在是什么時辰?” “巳時。”流煙回。 夏清舒大驚:“已至巳時!你怎么不叫我起身呢?”她急忙掀開被褥,穿上衣衫。 “將軍不得好眠,長此以往,身子必定有損,屬下見將軍今晨睡得香甜,哪里忍心喚您?”流煙揚著笑解釋道。 “你啊!糊涂!朝廷要奏報,我今日需提審那幾個俘虜。早上睡了懶覺,午后同蔣大夫有約,只能是晚上審,一拖拖到深夜,我這不是又沒時間歇息了。” “將軍莫要擔心,那些個俘虜我已審過,口供都記錄下來了。奏報我已寫好,將軍可以過目。”俘虜剛審過沒多久,奏報流煙都隨身帶著。 “原來你都安排好了,昨夜定是你使的貓膩!”夏清舒恍然大悟。睡了沉沉的一覺,她的精氣神也恢復了許多,腦袋變得輕松,心情也舒適了好些。 只是起的太晚了,她舒不過是吃了些東西,轉眼間,未時便至,她急急忙忙赴約。 蔣雪芹的居處位于軍營的東北角,夏清舒抵達之時,她正從一棵開著紅花的樹上剪下一枝花來。如若夏清舒沒有記錯,這棵小樹應當叫做火焰木,蔣大夫在信中提過,倒卵形的葉片,花朵火紅,它便是那具樹棺人尸體腐化后長出的小樹苗。 夏清舒又看了那樹苗幾眼,腦中想象著一具尸體慢慢消弭幻化成一棵小樹苗的場景,頓時,她打了一個哆嗦,手心冒出冷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