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夜里又出門了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5
“走,流煙,我們過去看看。”夏清舒將手中爆竹放回原處,領(lǐng)著流煙朝吵雜喧鬧之地走去。 走得越近,拳腳的聲音越發(fā)明顯。夏清舒的唇緊緊抿著,慍怒不已,南京城乃天子之都,何人如此大膽,敢在京師鬧事! 從那樓中逃竄出來的人都圍在了樓外,抱著雙臂立著,臉上看著熱鬧般的各色笑容。他們多是些衣衫不整、醉意醺然的男客。 夏清舒瞥了一眼門牌,“倚春樓”,乃是京師百姓尋花問柳之地。 夏清舒走近人群,拍了一名著靛藍(lán)長衫士子的肩頭,問道:“這里頭出什么事了?” 那名士子視線緊緊膠在屋內(nèi),時不時踮起腳來,臉上的神情十分激動,連頭都沒回,敷衍地應(yīng)道:“趙家公子跟周家公子為爭奪倚春樓的第一名妓打起來了。” 夏清舒問:“這趙家公子何許人也?” “這你都不知道,趙家公子乃文淵閣大學(xué)士趙晏源之孫,趙學(xué)鑫。” “那周家公子何許人也?” “戶部尚行的兒子周鉍。” 都是京城之中有頭有臉的權(quán)貴人士,難怪如此猖狂! 夏清舒沉著臉色招來兩名隨從,立刻吩咐他們就近前往京衛(wèi)指揮使司,去叫些人手來。 倚春樓一樓的大堂一片混亂,兩位著鮮衣的年輕公子面對面站著,臉上已經(jīng)傷了幾處,表情都有些猙獰。二人身后排著十幾名的家仆,個個怒氣洶洶,按著腰上的刀柄,蠢蠢欲動。 地上躺著三兩個不知哪家的家仆以及一名倚春樓前來勸說的男小廝,皆是鼻青臉腫,口吐白沫,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吟叫著。 趙學(xué)鑫將拳頭攥得叮當(dāng)響:“來人,給我上,打贏了回去重重有賞!” 趙家家仆抽出了刀,齊刷刷地舉在身前,倚春樓之內(nèi)又是一片尖叫。 周鉍怒道:“來人,給我打!” 周家家仆亦抽出了刀,只不過雙方十分默契的將尖銳的刀劍丟下,拿起刀鞘沖了上去。 他們雖是權(quán)貴子弟,但在天子腳下的京師,亦不敢鬧出人命,尋常都是用拳腳亦或是刀鞘對付。 扭打、砸著摔瓷器的聲音接連不斷,越來越多的人從倚春樓里跑出來。夏清舒逆著人流走了進(jìn)去,只見倚春樓一樓的大堂已經(jīng)被這二位公子鬧得一片狼藉。 夏清舒便大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結(jié)果,并沒有人理會她。 夏清舒氣急,拾起地上的一根細(xì)棍便朝扭打的人群中沖去。持刀鞘打人的,就敲他手背腕骨,橫腿踢人的便敲擊膝蓋。 按著夏清舒的手法,不出盞茶功夫,這群打架互毆的人就會被她分散。偏生這時門外又傳來了一群人的嚎叫,是這兩家公子喚的幫手到了。 三四十人從倚春樓門外涌來進(jìn)來,重新扭打在一處,局面再次變得不受控制。夏清舒要氣死了。 “這里頭太小了,我們出去打!”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兩家家仆開始往門外奔去。 圍在外頭看熱鬧的百姓急忙往后頭退去,留出了一大片空地供兩家公子及家仆切磋武藝。夏清舒攔不住,忙跟了出去。 不單單是家仆的亂毆,兩家公子也廝打在一處。趙學(xué)鑫家中多是文官,武力不行,手腳胡亂舞著,毫無招式可言。周鉍倒學(xué)過些功夫,三腳貓之流,不過對付文弱書生,倒是綽綽有余了。 趙學(xué)鑫多是被周鉍壓著打,周圍有沒有家仆護(hù)著,一臉狼狽相。 圍觀的多事之人起哄道:“趙家公子不行啊。” “是啊,也太弱了吧。” “我看今日倚春樓的煙兒姑娘非周家公子莫屬了。” 趙學(xué)鑫雖文弱了些,但到了血氣方剛的年紀(jì),聽到這些蔑視之語,怎可能不生氣。 他蓄起了手中之力,揮拳朝著周鉍臉上一揚。周鉍沒有防備,被這一拳打得踉蹌了一下。 趙學(xué)鑫抓準(zhǔn)機會,趕緊上前,補了一腳,狠狠地踹在周鉍的胸口。 周鉍腳步不穩(wěn),連連后退了幾步,摔在方才夏清舒待過的爆竹鋪子上。木質(zhì)的小鋪子向旁側(cè)傾倒,用細(xì)線捆起的爆竹紛紛落下,砸在周鉍臉上。 守著攤子王老伯慘叫了一聲,大為心疼道:“誒呦,我的攤子,我的爆竹呀!” 趙學(xué)鑫早已打紅了眼,理智不復(fù)存在,他見周鉍倒在爆竹攤里,又瞧見身旁面攤的爐子下方有柴火,粗眉一豎,身子一閃,朝著那面攤的灶臺彎下腰去,抽了一條燃著火焰的木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