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不祥預感
紅墻黃瓦,閣樓殿落,仿佛是藏在記憶最深處的夢境,倉促的身影,那些人臉上恍惚的神情,帶著深意和嘲諷的笑意,刁鉆刻薄的嘴臉趾氣高昂地怒斥些什么,朦朧虛幻,恍如夢,一個三四歲大的精致男童沿著回廊奔跑著,仿佛沒有邊際,畫面一轉,兩個太監服飾的人用麻袋包著什么東西匆匆忙忙地走過,眨眼是一個五六歲大的男孩,俊美的小臉若是笑起來定是很可人,可這孩子卻面無表情,身上是粗麻布,背著比他半個人高的背簍,手中拿著一個小鋤頭邊爬山邊挖著地上的草藥,留心地上的小孩卻忽略了樹上,一條足有小孩手臂粗的蛇攀附在樹上,當男孩回頭猛然看到時,蛇忽然撲上來。 “赫!”白無情忽然猛坐起身,還沒等他醒過神,隨即而來的是腦袋如爆炸般的疼痛,白無情雙手抱頭死死忍著。 “先生?”白芨進屋后看到坐起的白無情先是驚呼一聲,然后快步走到床邊,“先生,您終于醒了,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白無情緩緩將手放下,怔怔的看了白芨一眼,好半會兒才醒過神來,腦海中的思緒也恢復了,沒有了之前尖銳般的痛,只是揉了揉腦仁道,“我睡了很久了?” “可不是么,先生都睡了大半月了,算上今天就已經是十七天了,謝天謝地,您終于醒了!”白芨說完就從一邊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先生先喝口水吧!” 白無情也覺得自己口干舌燥的,仰頭就將一杯水喝下,他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只是很奇怪,這一次醒來,他竟然沒有之前病發后醒來的那種胸悶心痛的感覺了,這是怎么回事呢?除了腦袋有些脹痛,基本上身體就是乏力,并沒有其他的不適,難道自己昏迷后發生了什么事? “先生怎么了?”白芨又倒了杯水回來卻發現白無情在發呆,不由有些擔心。 “我昏迷后,可有發生什么事?”白無情沒有想太多,直接就問道。 而白芨聽到白無情的話后先是臉色乍然一變,然后眼神閃爍地回道,“沒有發生什么事呀!” 白芨從小就是白無情帶大的,白芨是個什么樣的人,白無情最清楚不過,尤其是白芨說謊的時候眼神會閃躲,這個是白無情最明白了解的,見況白無情忽然感覺自己的心有種說不出的沉悶,仿佛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有種莫名的感應,白無情的臉色又冷了幾分,本來就發白的臉色加上冷意,更顯得有冷厲,白芨整個人都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白芨本來心里是又擔憂又著急,初初看到白無情醒來還能說是比較高興,可是如今被白無情這么一提醒,心里的石頭就又抬起來了,紅著眼睛正準備說什么,從外頭就傳來白芍的聲音,“先生,先生!” 白芍就在正屋的后面小灶煎藥,她也是依稀聽見正屋里有聲響才想到一定是白無情醒了,一下子連灶上的藥都忘了就匆匆忙忙過來,進門一見白無情醒來她也紅了眼眶,三步做兩步就到床前擠開白芨,“先生,您真的醒來,真是太好了!” 白芨的話到了嘴邊又因為白芍的話給咽了回去,抿了抿嘴心里是說不出什么滋味,他也知道其實不讓白無情知道也是好事,免得也要擔憂,可是,白芨卻又不能昧著良心,心里一下子如火燒一般難受。 白無情看了側過身的白芨一眼,他并沒有因為白芍的打斷就忘了自己原本要問的話,只是白無情卻心里有了決定,看著白芍問道,“我昏迷期間,可有發生過什么事?” 白芍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但是很快就又洋溢起更加燦爛的笑容,白芍看了看眼神閃躲的白芨一眼,心里不由氣惱,可是卻面對白無情的時候笑回道,“沒有,什么事都沒發生!” 可是白無情顯然是不相信白芍的話,一雙暗灰色的眸子盯著白芍看了許久,看得白芍幾乎要心虛,白無情來回看著白芍和白芨,回想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他微微瞇眼,終于想到了,頓時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她呢?” 白芨和白芍聽見白無情的話第一個反應就是怔在原地,傻愣愣地看著白無情,似乎不明白他的話,但是兩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白無情問的是什么,兩人相視一眼后,在對方眼中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可不變的是驚慌。 見白芨和白芍都沉默了,白無情的心仿佛一下子跌入谷底,有種不祥的預感蔓延全身,甚至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和寒冷,白無情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的語氣中竟然會帶著顫抖,“她走了?” 白無情口中的她走了,無非就是指水蘭出谷了,可是這話聽在白芨耳中卻是那么不對,白芨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水姑娘沒走,她還在百蝶谷,只是,只是!” 白芨的話說不下去了,白芍則是用很恨的眼神去瞪白芨,仿佛白芨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白無情聽見白芨說人沒走心里的石頭算是放下了,可是見白芨有些吞吞吐吐又覺得事情似乎沒有那么簡單,白芨從來不會這個樣子,除非是發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而自己又不知道,甚至白芨和白芍二人都不想讓自己的知道的事情,白無情一想到自己身邊親手帶大的兩個亦親亦徒的兩個人竟然有事情瞞著自己他就覺得不能接受和萬分生氣。 白無情頓時冷下了臉色,不悅地說道,“什么時候我的話你們也能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我昏迷了十多天,你們的翅膀也硬了,這樣的話,那你們也可以離開百蝶谷了?!?/br> “不要啊先生!”白芨和白芍齊聲呼喊道,兩人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們最害怕的,無非就是白無情將他們趕出谷,白無情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著他們,仿佛等著他們自覺。 直到白芨再也忍不住,跪走幾步到床邊哭訴道,“先生,求求你救救水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