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古怪內侍
淑妃在龍宮吃虧的事情沒過多久宮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還以為憑此淑妃可以告云玦一狀呢,可是誰料想王上是認定了護著云玦,反而將“受害者”的淑妃給斥責了一頓,而且還勒令三個月禁足,這可真是丟了大臉,讓淑妃回宮后發了不小的火,龍昊然此舉著實也讓漢宮里的人認清楚了云玦的身份和地位,至少目前而言,無人可撼動。 后宮里最重要的是什么?無非就是上位者的恩寵,云玦雖然在宮里身份不明,可有了淑妃這個出頭鳥的下場在眼前,如今也就沒人敢動云玦的心思,德妃賢妃按兵不動,誰也不知道她們的心里,在琢磨什么? 魚池中的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波光粼粼,仿佛耀眼的明珠,云玦盯著平靜的池面許久都沒有動靜,仿佛是一個石人,安靜得讓人害怕。 水蘭站在云玦后面看著她,云玦盯著池面看了多久,她就盯著云玦看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兩天的云玦很不對勁!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水蘭已經記不得了,只是覺得,和前不久的她有所不一樣,至于哪里變了,她也說不上來。 過久去盯著一件事物看,會容易導致視覺疲勞,水蘭是學醫的,從來都很注意眼睛的保護,瞧見遠處的內侍端著藥過來,水蘭才走到云玦身后,伸手遮住了云玦的眼睛。 忽然陷入黑暗之中,云玦猛然回過神,眨了眨眼睛,她感覺到自己的眼睫毛掃過那只手,她聽見水蘭道,“別盯著池面看那么久,對眼睛不好!”水蘭說完才將手移開,云玦猛一接觸到陽光,眼睛有一瞬間的刺痛,她下意識閉上眼。 “看吧!”水蘭果不其然般地說道,“先別急著睜開眼,會傷到眼睛,先讓眼睛接受光的能力慢慢恢復,你再慢慢睜開。”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即便是閉上眼陷入黑暗之中,云玦也不覺得可怕,相反有幾分暖心,原來依靠,也是一種享受,云玦感覺到眼睛已經沒有那么痛后才慢慢睜開,雖然有些不適,眼睛有些花白,多眨了兩下后視覺就慢慢恢復了,或許是云玦的視力一直都很好緣故吧! “過來把藥喝了吧!涼了就更苦了!”水蘭如實說道。 云玦轉過身對水蘭笑了笑,那個笑容中飽含的東西太多,水蘭有些看不明白,其中的感謝和了然她是了解的,只是里面有些深意的眸色她看不明白,而且云玦很自然走到那個內侍面前準備去喝藥,水蘭恍惚了一下,她記得云玦這些天喝藥從來就沒有這么爽快過!每次都是她三催四請外加威脅云玦才肯喝,而且每次都是磨磨唧唧的,還要把蜜餞放在旁邊方便她一下子喝完了藥就可以將其放入口中,其實水蘭也理解云玦的不痛快,作為一個學醫的人,雖然對中華民族可以說是偉大的中藥感到無比的光榮外,也很無奈,西藥確實比中藥要讓人容易接受得多,加上云玦從昏迷到現在,已經喝了差不多兩個月的中藥,最多的時候一天要喝上三碗,如今別說云玦了,就是她這個學醫的見了都覺得有些反胃,然而云玦今日如此痛快,連一點廢話都沒有,著實讓水蘭很是好奇。 云玦走到端著藥的內侍面前,她不是不討厭喝藥,但是性子要強的她,就算是面對毒藥也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之前是什么都不記得,或許還能任性,只是如今的云玦,不允許自己任性,因為自己這一關過不去,云玦準備端起藥時發現托著藥的托盤抖了抖,雖然很微妙,可以說是極其難發現,就算是有人看到也只會覺得是端藥的內侍不小心一時手抖罷了,可是云玦警惕性強,下意識抬眸掃了那名內侍一眼,正好撞上內侍偷瞄她的眼神,他閃躲得很快,仿佛只是方才云玦撲捉到的只是她的錯覺,可是云玦太相信自己的感覺了,她下意識就察覺這個內侍有問題,內侍低垂著頭,很是淡定,甚至可以說是面無表情,若是再想從他的臉色和眼神中看出什么,那簡直就是個笑話,這樣的人,不是一般人,至少被云玦這樣盯著還能如此淡定的人,云玦自信沒有幾個,若不是太遲鈍,就是太聰明! 云玦慢慢收回手,同時也收回審視那名內侍的眼神,云玦可以感覺到那名內侍呼了口氣,似乎松了口氣的樣子,云玦心里冷笑,水蘭見云玦站在那藥面前無動于衷,顯然是沒有要喝藥的意思她就感覺很無語,虧她剛剛還夸了她呢,怎么一回頭人又是這模樣了,敢情剛才是騙自己來著?水蘭無奈地問道,“你怎么了?” 云玦沒有回答水蘭的話,只是看了看那蓋著蓋子的藥碗,慢慢伸出手打開,中藥苦澀的略有些刺鼻的味道撲鼻而來,云玦下意識有些反胃,雖然她在克制,可是這些天身體已經對這個藥味產生了一種無聲的恐懼和抗拒,是她自己都阻止不了的,云玦伸手端起那碗藥,速度很緩慢,仿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做了一刻鐘,甚至一炷香,一時辰乃至更久,水蘭終于察覺到云玦的不對勁似乎并不是因為恐懼喝藥,水蘭開始回想是什么環節出了什么問題?云玦為何會變得如此奇怪? 只是還沒等水蘭想明白,云玦就將那碗藥遞到那名內侍的眼前,“這碗藥,你喝了!”云玦的話不是商量的口氣,也不是吩咐的口氣,而是命令的口吻,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端起藥的一瞬間,這名內侍的所有情緒變化,雖然很微妙,她卻還是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 水蘭頓了頓,看了看云玦又看了看旁邊的內侍,云玦是一臉的正經和漠然,水蘭跟著云玦這大半月的時候,可以說是完全能看得懂云玦臉色上所要表達的意思,她是認真的,不是說笑,而且她這樣做,必定是有她所認為必須要這樣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