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明州是非
明州看上去與其余的城鎮沒有太大的區別,若是說有,那也只能數持刀持槍的江湖中人很多,街上隨處可見,一不留神撞到的人都有可能會是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更別提有不好門派弟子,所以在這里,就算你真有那么兩下子,也要夾著尾巴做人,江湖人可不如普通老百姓好說話,一個不好就是動刀動槍的事情,而且生死有命,江湖恩怨官府是從來不管的,因此明州每天幾乎都有命案發生,而明州的知府,可以說是漢國乃至五國最難當的知府了。 云玦入住客棧的時候,就正好遇上一出命案,被打死的人就這樣被抬走,也不知道會送到哪里去,打贏的人逍遙而去,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攔,這樣的情景,真是讓剛剛到來的云玦等人咋舌! “客官幾位啊?打尖還是住店吶?快里邊請!”店小二見到愣在客棧門口外頭的云玦一行人連忙上前滿臉笑容招呼道,眼珠子轉了轉打量了云玦等人一番,忽然眼睛在云玦月白色腰帶下吊墜的玉佩上乍然一亮,又看了看云玦和云玦身后的數人,仿佛是為了證實些什么。 云玦留意到他的眼神變化,抬頭看了看客棧的牌匾——悅來客棧,手中的玉扇啪一聲打開,慢悠悠地晃起來,“四位!打尖也住店!” “好嘞,四位里邊請!”店小二將肩上的毛巾一甩,將云玦等人迎進去。 “叩叩叩!” “進來!”云玦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 凌楓推開了門,跨進屋后關上門,“公子!” “怎樣?”云玦愜意地坐在窗前,探頭往外面街上看,連頭都不回就問道,仿佛腦袋后面就張著一雙眼睛。 凌楓走到云玦的身側,緩道,“明州前段時間確實出現了一批扎眼的人物,據下面的探子調查,如公子所料,極有可能是雪溪四人,只是,還沒有夫人的消息,估計不在明州!” 雖然是意料之中,可云玦在聽到凌楓的回話后還是忍不住失落了,輕嘆口氣回頭看了身邊的凌楓一眼,“地點都打聽好了?” “打聽好了,不過明天他們就準備要離開明州,我們來得可真是時候!”凌楓心里暗暗慶幸。 “這么巧?”云玦挑了挑眉頭,她來之前沒聽說他們準備要離開呀?時間掐得這么準,若不是她也不清楚自己到明州的時間,還真以為是別人定好的圈套?不過,云玦心里還是有些不安。 “可不是這么巧么!”凌楓笑回道,“公子,我們是今日動手?還是明日?” 云玦不慌不忙地搖著手中的扇子,半響才道,“就今天晚上,明州本來就不是太平的地方,就算死了人官府也管不了,也抓不了人,若真是雪溪她們,留在那些人手上多一天就多一點危險!” “是,那屬下馬上去安排人手,只是如今明州的人還不是很多!”凌楓擔憂地說道,他倒是不擔心對付不了那些人,只是不方便拖延時間太長,多點人手速度也能快一些。 云玦無所謂勾唇一笑,搖著手中的玉扇起身,“人不用太多,只要精干的,只要你有把握就行了,我相信你!”云玦站在凌楓面前,用玉扇輕輕敲了敲凌楓的肩膀,紫眸中是信任。 凌楓卻感覺到震驚,“公子是讓屬下帶人去?” “當然,他們辦事也不是不放心,只是你去,把握就大一點。”云玦用玉扇揮了揮,轉身回到一邊茶桌上,莫言很快就倒了杯茶給她。 凌楓跟著走到云玦身側,“可是這樣,屬下就不能留在公子身邊保護公子了?” “不要緊,悅來客棧是自己的地方,再說了,還有莫言和芷蘭了,不用擔心!”云玦抿了口茶,雖然她如今失去內力,卻還是不喜歡別人把她當做弱者看待。 凌楓張張嘴準備說什么,可是再看看莫言和芷蘭,最后想了想只要自己速度快一點,相信那些人也費不了自己多大功夫,于是點點頭,“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打聽清楚人數。” 月牙兒懸掛在墨色夜空之中,照耀著微弱黯淡的光芒,薄淡的烏云不時飄過遮掩住,蒙上了一層神秘之感,幾個黑影在深夜中穿梭,迅速而敏捷,動作利索有序,數人在一個民宅院子落下。 一行人全都是身穿黑衣,蒙著臉,只留下一雙雙在黑暗之中亦精明的眼睛,凌楓一雙黑眸掃了靜謐的院子和各緊閉的房門一眼,心里有一絲不安和忐忑襲來,眸子轉了轉,徐徐舉起右手一揮,身邊的數人一頷首很快就散開。 黑衣人推開一個個緊閉的房門,闖了進去,但是他們很快就都出來,“樓主,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 “樓主,我這邊也沒人!”另一個黑衣人躬身拱手道。 凌楓眼神一暗,心中下意識一驚,不妙,正準備讓大家離開,忽然外面緊閉的大門和后門推開,許多人手持刀槍火把沖進來將凌楓等人團團圍起。 領頭的人讓凌楓眼前一亮,“是你?!”凌楓驚呼一聲,此人對凌楓而言并不陌生,正是當初在蘄州見過,且動過手的人,申屠! “是我!”申屠冷笑道,“很詫異嗎?” 凌楓不置可否一笑,“是很驚異,這么說來,夫人是你們劫走的?”凌楓在申屠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右手在背后做了個手勢。 “你到這個情況下還這么好奇?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是和不是,還重要嗎?”申屠其實還是很敬佩凌楓的,江湖殺手榜雖然有十個人入冊,可和申屠動過手的可沒有幾個,加上凌楓確實身手也不錯,上次凌楓因為要保護云玦而逃走,這一次,總算可以好好比試一番了。 凌楓聳聳肩,“看來你自信啊?我不覺得就憑你們就能把我留下,還有,夫人還有那幾個婢女如今到底在哪里?”:凌楓不打算空手而回,雖然他如今對申屠的到來而感到很好奇和不安,卻還是念著鳳母和雪溪等人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