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有何憑據
一開始云玦也覺得奇怪,雖然說明月樓也是打聽情報,可是這一類的信息本來應該是葬花樓更容易得知,而云玦來的途中,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除了自己,她還真的也想不出什么人是值得百分之百去信任的。 “拿了耳環的人呢?”云玦問道,既然能拿到,相信不會是沒有關系的人吧。 月娘笑了笑,“已經扣押起來了。” 說來那個人也夠倒霉的,他是一名大夫,有一天有人請他去看病,結果人去到了病人沒診費,他死活不肯治,結果人家迫不得已用了那對耳環作為代價,他好在也是個識貨的,一看那對耳環不是凡品,沒舍得當掉打算拿來喝花酒討好他一直看上的一個清倌,沒想到竟然碰上了這檔子事,一下子被糊里糊涂就給扣押上了。 云玦點點頭,若有所思,這個人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人,能上得了青樓喝花酒,死了又何妨,既然扣押了,無論到時候此人該不該死,最后也只有一條路了。 翌日,云玦啟程出發,月娘不用跟著云玦一同前往,只是派了一個熟悉地方的門徒跟著指路,他們不在絳州,騎馬也花上大半天才到,這里是一個小村莊,看上去很偏僻,房子看上去也很殘舊,小村莊外頭幾個孩子在玩耍,一見一下子多了幾個陌生人感覺有些害怕,一個個拔腿就跑回去找大人,云玦沒去在意,很快就有留在這里監控的云劍閣門徒上來。 “見過公子!”門徒身著云劍閣的標準服裝,明月樓的特色,橙色底白邊束衣,在陌生的地方不方便行跪禮,他只是拱手躬身道好。 云玦看了他一眼,“人呢?” “在前面的那個小院子里!”門徒指著村落角的一個較為破落的小院子道,遠遠看著,泥巴糊的不到人頭高的矮墻,擋得住小孩子擋不住大人,稻草蓋頂的泥巴屋子,有些破落,云玦越走近眉頭蹙得越深,雖然前世是孤兒,孤兒院的條件也不好,可至少也沒見過這么破爛的房子,心里忍不住為里面的人難受,也是,要是可以選擇,誰樂意過這樣的日子呢?云玦一走進就感覺到不同的內力氣息,應該除了領路的門徒,還有其他人在監控。 里面的房門緊緊關閉著,云玦的耳朵靈敏,在院子外就能聽見里面似乎有人極力在壓制的咳嗽,是女的,云玦篤定,偏首問那名門徒,“屋里有幾個人?” “一男一女!女的大概四十來歲,男的稍微年輕一點,村子里的人都認為是一對夫妻,可是屬下監控了幾天,發現不像!”那名門徒一收到飛鴿傳書說云玦要過來,心里和其他第一次見到云玦的人一樣,萬分激動,但是還不至于連話都說不清楚。 “何以見得!”云玦挑眉問道。 門徒連忙垂首一一回道,“男子很照顧那個女人,似乎當成主子那樣侍候,不像是對妻子的模樣!” 云玦贊賞般看了看那名門徒,那個門徒看到云玦的眼神也格外興奮,眼神中難掩的激動和喜悅,云玦又問道,“除了一男一女,還有沒有其他人進出這里?” “沒有,他們似乎與村子里的人不怎么來往,而且他們又是九年前搬過來的,因此也算是陌生人,村子里的人也當他們不存在,男子這幾天出了一趟門,似乎是去拿藥的。”門徒得到云玦的贊許說起話就更加順溜了,將所有的事情一一絲毫不漏地說出來。 這樣一來云玦心里就又多了幾分想法,看著緊閉有些殘舊的木門,她的心跳似乎快了許多,距離事實的真相越近,她竟然有種莫名的惶恐,只是一門之隔,她的親人,在這個世界上有著血緣相連的人,就在里面。 隨著云玦的腳步走近,里面的人似乎有了警惕,云玦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是因為屋里的那個人,云玦難耐心中的激動,一步步走到門前,里面的人氣息似乎有些急促,云玦緩緩舉起手,“叩叩叩!”門板比較老舊,敲起門來聲音帶著些沉悶。 “是誰?”是個青年男子的嗓音,略帶低沉和滄桑,不難聽出里面的戒備和緊張。 “絳襄官道,白衣女童。”云玦一雙紫眸微斂,似乎在想些神馬,絳襄官道,就是云玦當初一醒過來走出森林的那一條官道,因為貫連絳州城和襄陽城而被俗稱。 云玦的話一落,里面立刻就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瓷碗摔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云玦面色不改,紫眸卻因為里面的聲響閃過一絲興奮,她是真的害怕,這又是一場空,這三年來,她也因為一點點信息就去了好些地方,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她是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里面的人似乎壓低嗓音在說些什么,聲音很小,但是房子的隔音很差,加上云玦耳尖,還是依稀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她~我~!” 而后又聽見男子似乎在勸說什么,云玦并沒有催促,里面男子似乎哄住了女人,又提高聲音道,“有何憑據?” 云玦深呼吸口氣,緩緩道,“紫瞳佩玉。” 從屋里很快就傳來腳步聲,里面似乎有好幾道門閂,云玦可以感覺到門后面正在開門的人有多緊張,似乎有些手足無措,門一下子拉開,云玦眼前忽然站著一堵rou墻,云玦抬眸看去,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面孔不算俊,算是比較有男子氣概的硬朗,身形碩長,云玦如今最多也就一米六二左右,而眼前的人足足有一米八幾,云玦在他面前就像個小孩子,還要抬起頭去看,這個男子看到云玦的眼睛很是激動,兩個眼珠子一下子瞪得像燈籠那么大,若是平時看上去或許有幾分嚇人,然而如今看上去,只看出他眼中的激動和興奮,飽滿的雙唇抖動著似乎要念出什么,卻又脫不出口,直到屋里傳來女子嗓音,雖然虛弱,卻不難聽出里面是鶯婉焦急,“阿奇,你怎么了,是不是云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