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人如是,三萬人又有何妨?
陳驚蟄自信滿滿的看著趙師道,這一天,他是日也盼夜也盼,一直被人騎在頭頂的感覺絕對不好受,說都想崛起,上位,誰都想當人上人。拿破侖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不得不說,陳驚蟄確實是一個人才,而且是一個全方位的人才。政商黑三道通吃,這一點,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靠的不僅僅是實力,運氣,最重要的還是能力。就像工作,給你三千塊的工資或許嫌低,但是給你三十萬的工資,你也絕對干不好! 點兵,點將,都是一門學問。為政者,不論他人閑;為商者,不與他人前;為黑者,不行他人便!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陳驚蟄所經歷的,事實上比趙師道還要坎坷,有這家族的庇護,趙師道的路途從來都是一帆風順之中讓人小中見大;而陳驚蟄卻是在一次次的陰謀之中脫穎而出,即便有著老首長的影子在里面,他自己的功勞,也不是誰都能夠抹除的。 “你想怎樣?”趙師道冷聲道,不論如何,他都不會允許陳驚蟄對于自己身后的人做出什么過火的事情,今天的局勢雖然盡處頹勢,但是他卻是不能失了太子的風范,男人的尊嚴。 趙師道同樣知道,這場斗法,葉河圖不可能不來,因為,只要有楊凝冰在,他就不會放任不管,正如他對楊凝冰的感情一樣,葉河圖亦然,一個真正的男人最在乎的,就是怕自己在乎的女人受到傷害。并不算是陰謀,因為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現在,趙師道反而逐漸的鎮定下來。一個有手段的政治家,正如同一個久經戰場的儈子手,殺人于無形,同樣能夠氣定神閑的面對一切暴風雨的侵襲。 “我想怎么樣?呵呵,那就要看看你想讓我怎么樣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無論做什么事,我都一直被你壓著,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到一起進入黨校,你做什么都比我強上那么一點點。憑什么?我不服!所以我一定要比你強,我用比你更多的時間去營造自己的勢力,沒有背景跟靠山,我照樣能夠勢如破竹的崛起,壟斷整個北京城!今天,就是我實現夢想的時候,我一定要將你狠狠的踩在腳下。我陳驚蟄要向世人證明,你趙師道,不如我!我要讓你在我面前卑微的永遠也站不起來。” 陳驚蟄笑容陰翳的說道,臥薪嘗膽二十年,只為今朝,現在的局面幾乎已經是死局,對于趙師道而言,就算是插翅,也真的難以飛躍。對于受傷的葉河圖,冷瞳與肖鋒,應該對付的差不多了吧。即便不能夠將葉河圖干掉,至少也能拖住對方吧?至少,當初他也跟本沒抱什么太大的希望,他們兩個能夠收拾得了葉河圖。那個男人,總會做出點出人意料,驚世駭俗的事情來,給他點時間,也可以。即便是最后賠上了這里所有的實力跟葉河圖玩一次同歸于盡的自殺式火拼,也值得了,因為他的目標是趙師道,干倒趙師道的太子黨,他,才有機會取而代之,商業跟黑道,為的就是政治上的博弈,最后的孤注一擲。 “只要你能夠退出太子黨,從此安心做你的安樂侯,我不介意放了你們。嘿嘿。”陳驚蟄知道這一點對于趙師道而言無異于殺了他,但是這就是自己的目的,就這么簡單。下一刻,只要他一聲令下,三千人馬就能夠將這里徹底的夷為平地,這并非是玩笑。 “癡人說夢!陳驚蟄,你以為就算是我退出了太子黨,你就能夠高枕無憂了嗎?哼哼,很多東西,你永遠也接觸不到,等你接觸到那一天,也就是你的死期!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做墊背的。” 趙師道冷笑連連,陳驚蟄的話,確實有些幼稚了,但是他現在也是無法脫身,更沒有什么辦法可言,三千人馬,便如同千斤巨石一般壓在他的心里,遠非想象中那么簡單。況且現在自己等人完全被陳驚蟄控制住,至少現在的局面便是如此,就算是自己等人想要突圍,也絕對不是百十來人便能夠手到擒來的事情。 “陳驚蟄,你不覺得你這是在玩火自焚嗎?”楊凝冰布滿冰寒的俏臉之上掛著一絲陰沉之色,對于她這個從小到大絕對沒做過什么有違人倫道德的好孩子來說,陳驚蟄的舉動,讓她有些震撼,有些憤怒,更有些恐懼。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而言,再堅強再獨立的女人,再這樣的場合之下,也終究無法保持住最原始的從容與淡定。 她現在才知道,陳驚蟄的野心,他對自己表白,也是為了將自己遷入這場戰爭的序曲,因為陳驚蟄早就明白趙師道跟葉河圖同樣傾心于她,陳驚蟄想要的就是用自己來分化二人,已達到預期的效果。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想要對付自己的哥哥,恐怕也并非是空xue來風,趙師道如果一旦失勢,那么接下來遭到打擊的,恐怕都不止她的哥哥們,而是京城整個太子黨,到時候陳驚蟄有信心以壓倒性的優勢平定沒有了太子的太子黨。 “陳驚蟄,你還真是機關算盡,卑鄙無恥的小人,不過,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楊凝冰咬牙切齒的瞪著陳驚蟄,被人當做棋子的感覺,沒有人會知道楊凝冰此刻的憤怒。從來都是天之驕女的她,又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嘿嘿,凝冰,枉我們相識二十余年,你居然能夠說出這等傷人傷心之話,你若是跟了我,我保證你以后高枕勿憂,就算是楊伯伯也必定會再上一層樓。楊伯伯跟北京城那個老家伙的恩怨,我還是知道一二的。” 陳驚蟄不懷好意的看著楊凝冰,眼神之中帶著一抹戲謔與興奮。他確實有些喜歡楊凝冰,但是相比于他想要奪得的天下而言,女人從來都是微不足道的。可以犧牲,可以放棄,更可以毫無顧忌。 “禽獸。你做夢!”楊凝冰嬌喝道。臉色氣的蒼白,還有些淡淡的紅暈若隱若現,如同一匹受驚的母馬一般,令人心生憐意。 “那可就怨不得我了,我陳驚蟄就喜歡降服烈馬,但是,我卻不會在自己身邊放一個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君子愛美,取之有道啊。興許,我那些一直都在虎視眈眈的手下,對你興趣更加的大呢?嗯,哈哈哈!”陳驚蟄嘴角翹起,臉色冰冷,這樣的女人他寧可辣手摧花,也不會讓她成為自己的夢魘,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楊凝冰與趙師道等人他是不敢殺,但是只要人不死,他就沒什么可顧忌的。 這一戰,本就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一戰。他賭就賭趙師道沒有萬全之策,對付他的近萬人馬。這三千多人僅僅只是一部分,另外在霧靈山的外圍,他幾乎布置了六千的人手,為的就是將整個霧靈山圍得水泄不通,來一個甕中捉鱉,而趙師道他們,就是陳驚蟄眼中的鱉! “陳驚蟄,閉上你的臭嘴!”趙師道怒斥道。楊凝冰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逆鱗,陳驚蟄或許可以侮辱他,但是卻絕對不能夠侮辱他心中的女神。 “呵呵,還挺有骨氣的嘛,死到臨頭還在打腫臉充胖子,真不知道你究竟是真傻,還是在裝傻充愣。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哼。” “小心禍從口出啊。呵呵。”一聲嘹亮的回聲回蕩在這片巨大的區域之中,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任何人都是為之一怔,旋即臉上便是升起一絲詫異與驚愕,陳驚蟄的臉色更是瞬息而變。因為這個聲音赫然是葉河圖發出的。卻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怎么可能?難道肖鋒跟冷瞳都沒能攔得住他?”陳驚蟄心中震撼。葉河圖,確實是個棘手的人物。不過,在陳驚蟄的眼中,卻也不是那樣的高不可攀,不可抵擋。原計劃是等解決掉趙師道之后再逐個擊破,但是沒想到如今葉河圖突破了肖鋒那兩個廢物的重圍倒來了自投羅網。 “小心你自己吧,葉河圖,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妄圖想要逞英雄?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哈哈。” 陳驚蟄放聲笑道,抬眼望去,葉河圖正悠閑的坐在一棵足有十五六米高的大樹之上,一臉笑意的望著他。 “大話誰都說得出口,不過還要各憑本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誰能笑著走著這霧靈山,誰才是最后的大贏家。” 葉河圖笑瞇瞇的說道。此刻,趙師道雙眼放光的看著葉河圖,他終于來了,今天,或許真的要靠葉河圖才能夠將陳驚蟄擊敗。借刀殺人,并不可恥。葉河圖說得對,誰能夠笑著走出這蟲蟲危機的霧靈山,才是最后的贏家。 看著那道大樹之上的身影,楊凝冰百感交集,現在她的思緒也算是漸漸的穩定了下來,看著葉河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個意外之下的初吻,讓她心里漸漸萌生了一種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感覺。是喜歡嗎?她不知道,是恨嗎?她同樣不曉得,只是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漸漸的刻在了她的心里,有時候想起來他的種種,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但是有時候,卻發自內心的恨他,恨他奪走了自己珍藏了那么多年的少女初吻。 這個從來都是行為舉止孤僻乖張的男人,其實也并非那么討厭。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最初青城山語驚四座的那一刻起,這個跟任何男人都不同的男子,就已經悄悄的走進了她的心里。只是她不愿意承認,不愿意相信罷了,哪怕是現在,她依舊雙眼之中滿含著恨意的看著葉河圖。對于事事追求完美的楊凝冰而言,那個初吻,就是她人生的一個缺憾。 葉河圖望著楊凝冰,眉頭緊鎖,眼神冷冽,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牽動著他的心。今天,就算是陳驚蟄這龍潭虎xue再深,再危險,也抵擋不住自己的腳步。三千人如是,三萬人,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