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死殘!
雨水滂沱,漆黑的夜色,彌漫著整個西西里,伴隨著大雨傾盆,視線也是為此受到了極大的阻礙,根本難以看清數(shù)米之外的事物。遠處的小山,也被煙雨籠罩,讓整個西西里島似乎都被披上了一層神秘而詭異的紗罩。 一個橫眉劍目,氣勢逼人的中年男子,束手立于十三層頂樓之中,透過朦朧而模糊的窗戶,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數(shù)十道身影交相而錯,迅速的戰(zhàn)斗著。中年男人正是帝凌天,此刻的他,看上去臉色頗為淡然,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在他的身后,也已經沒有了老鄭的伴隨。安靜的客廳之中,再無一人。 帝凌天似乎并沒有因為葉河圖受到圍攻而感到一絲一毫的快感,仿若殺子之仇將要得報,而他卻依舊悶悶不樂的樣子。其中的隱秘哪怕是老鄭也不知道。 “葉正凌,這一次,我帝凌天再不欠你。我不出手,你的兒子若能逃出生天,我再不追究。” 帝凌天的心思,當今世上,恐怕也只有一個人知道了,那就是葉正凌,而原本知道的人,卻已經化歸塵土而去了。當年葉正凌曾經有恩于她,所以,帝凌天才會如此,否則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喪子之痛,帝凌天尤其會如此輕易地放過葉河圖?縱使有著誓言在先,這種痛苦,又怎會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況且以帝凌天的狂傲,這頭蟄伏的蛟龍又如何能放過葉河圖這個甕中之人呢? 他若出手,葉河圖必定危機重重!所以,帝凌天為了了卻心中意愿,不得不放了葉河圖一馬,確切的說是給了他一個不算機會的機會,這一戰(zhàn),生死,各安天命! “神話葉青松真的深受重創(chuàng),再難恢復?” 帝凌天皺著眉頭淡淡說道。 “不錯,丹田俱損,實力大不如初,能夠勉強恢復到神榜末位的實力,已經算是實屬不易了。而且,最多能有兩年壽命。可惜啊,引領了近一個世紀的天才武者,終究,還是要隕落了。但是,該隱的行蹤不定,至今為止無人知曉,而且,他受的傷似乎也只有那個葉家的小娃娃知道深淺,如果有一天……該隱復出歸來,整個歐洲,必定陷入死局,能解之人,恐怕……” 黑暗之中,一道蒼老的聲音,遲疑著說道。 “恐怕到時候我與修羅不計前嫌聯(lián)手施為,也斷然不會有三分勝算。當年的他,已經冠絕整個世界無人可擋,如今的實力,至少不會退步。所以,我想你現(xiàn)在最好還是不要——” 帝凌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斷了黑暗中的話語。 “不要勸我,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除非我死!” 帝凌天的聲音,低沉而果決,不允許有絲毫的質疑與駁斥。半晌,他才繼續(xù)開口道: “瑪雅一戰(zhàn),葉家小子,能有幾分實力?能比得上你我嗎?” “呵呵。你倒是有些高看他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瑪雅一戰(zhàn),若非神話葉青松以身犯險,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你以為真的能夠平息那場爭端嗎?縱使是當年引領我們這一代的修羅,也不可能在他這個年紀達到這樣的成就?,F(xiàn)在的他,已經可以稱為一個奇跡般的存在了。再多而論,也是太過抬舉他了。” “那依你看,楚家那個人,能不能在以后剿滅該隱之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帝凌天沒有去跟他爭論什么,隨即便是轉移了話題。 “太過偏執(zhí),太過放縱,太過冰冷?!?/br> 黑暗中的聲音沉默了片刻之后,給出了三個深刻的評價。 “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也快要到了結的時候。楚歌沒有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也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這一點,我倒是頗為佩服他。能有這份度量,可比他老爹強多了,哈哈。” “或許吧,葉河圖這一戰(zhàn)生死,也與我無關了。我能為玄燁做的,也只有這些了?!?/br> 說完,帝凌天便是緩緩的躺在了沙發(fā)之上。 大雨之中,葉河圖的身影不斷地變換著,八個有著神位實力的高手,而且除了上帝之子,迦葉空明與釋迦清真,其余五人,都是足以躋身神榜前十的高手!不過十分鐘的時間,葉河圖的身上,已經多出了數(shù)道清淺的傷口,盡管都不是太過嚴重,但是依舊證實了,此刻的他,已經在八大高手的圍攻之下陷入了不可逆轉的頹敗局面。 此時的葉河圖,也是完全處于一種被動防御的狀態(tài)之中,一來是他沒有機會反擊,二來是他根本無暇抽身,能夠顧及到自己不受到致命的傷害,已經實屬不易,穿梭在大雨之中,也為他贏得了不少的躲避跟防御的機會,八大高手圍攻,豈同易與?能夠做到這一步,葉河圖幾乎已經快要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極限了。畢竟,這八個人實在是太強了。葉河圖甚至愿意面對整個神圣武士團,再加上一支紫色輪回部隊,也不愿意面對這幾個人。幸好他們的配合并不是很好,遠遠無法達到應有的默契,有時候更是相形見絀,所以他才會有如此機會,如同游龍般穿梭其中。否則的話,若是八人默契十足的話,葉河圖也就可以直接找到一棵光禿禿的歪脖小樹直接去上吊算了。 冰冷而徹骨的雨水,不斷從葉河圖的臉頰之上流淌而下,雙眼微微瞇起,如同黑夜的雄鷹一般,冷冷的睥睨著所有人??v使不敵,也完全不能在氣勢上落了下成。葉河圖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但是,他越快,后面的人追得也便越緊,沒有絲毫放松的姿態(tài)。 迦葉樓蘭老臉一橫,枯瘦的手掌,在黑夜中如同鬼爪一般,不斷的偷襲在葉河圖的身后,殺神阿西爾更是完全憑借著身體的優(yōu)勢,橫沖直撞,巨無霸一般橫掃一面,最原始的打法,卻也是最有效的打法,一旦沖擊撞上了葉河圖,勢必會將后者掀飛。 葉河圖只能憑借著連連的閃避,才能避免與其正面碰撞,這個時候,最有用的莫過于太極推手,在八人的圍戰(zhàn)之中,借力打力的打法,才是最實用的,雖然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打擊,但是,至少能夠暫時保持住葉河圖的態(tài)勢,不至于瞬間敗北。要知道,這樣的高手對決之中,稍有差池,后果很可能就會是致命的打擊,所以葉河圖才會小心小心再小心。 湛盧劍長驅直入,瞬間開辟出一條道路,將赤手空拳的***掌教逼退數(shù)步,大劍橫砍,掃過黃金大祭祀佛羅漢德與沙特林,但是此刻,并排而立的兩人,卻是空手接白刃,幾乎在同一時間去抓葉河圖的湛盧劍,整個劍柄都被兩人抓住,停留的一秒鐘,上帝之子,釋迦清真與迦葉空明貼身靠近葉河圖,完全將他孤立起來,毫無施展的余地。 葉河圖眉頭一皺,壞了,要是讓他們這些人完全將自己隱性封鎖在這個小空間之中,那么,勢必會造成無法施展,伸手在靈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人將自己‘擠’死在小空間之中無暇應對,最終只能任由這些人擺布。 迦葉空明三人完全是以一種架空的姿態(tài)面對葉河圖,他們甚至根本就沒有想要傷害葉河圖,而目的,僅僅只是為了束縛他。葉河圖猛然抽劍,但是身體卻只挪動了半步,而肩膀之上,已經被迦葉樓蘭死死地扣住,沒有半分動搖,葉河圖眉毛一擰,迦葉樓蘭出手極為狠辣,五指甚至已經陷入了葉河圖的血rou之中。 而就在同一刻,殺神阿西爾,猛然一拳,打在了葉河圖的左側腰身之下,葉河圖只感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跟雨水融合在了一起。葉河圖怒吼一聲,雙眼通紅,殺神阿西爾的一拳將葉河圖打出了真火,曾經的一處舊傷再度讓他陷入了劇烈的痛楚之中。 “啊——” 葉河圖蓄力而發(fā),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臂之上,瞬間震動,旋轉,將佛羅漢德與沙特林的雙手齊齊震開,一劍揮去,斬向自己肩膀之上的手爪,迦葉樓蘭瞬間收回,一掌立時擊出,打在了葉河圖的后背之上。由于葉河圖閃躲及時,***掌教的掌刀,也是在他的耳邊劃過,旋即落空而去。 葉河圖用劍蕩開了迦葉空明三人,身體驟然滾落出去,在松軟的沙灘之上,滾出十數(shù)米才抓住湛盧而起。這一次,葉河圖反向沖擊而上,心中殺意如虹,再不隱藏實力,暗處若是再有人,也只能怪自己時運不濟了。閃電般令人震撼的速度,比之剛才遠勝三分,跑在最前面跟葉河圖雙雙相對的釋迦清真。 后者一串長長的玉石佛珠轟然砸向葉河圖,湛盧劍迎然而上,與于是佛珠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葉河圖雙手驟然棄劍,握掌為拳,在釋迦清真目瞪口呆的情況之下,一拳砸向后者的前胸,釋迦清真心頭駭然,他萬萬沒有想到葉河圖會在一瞬間拋棄對于劍士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湛盧劍,與他近身互搏。吃驚之下,身體驟然一偏,葉河圖的一拳雖然沒有落空,但是卻打在了釋迦清真的肩頭之上。 “噼啪——” 一聲艱澀的骨折生隨之響起,釋迦清真的右肩膀毫無征兆的搭落下去,再也提不起分毫。就在這時,右側的***掌教雙拳而來,葉河圖轉身躍起,躲過了他的偷襲,一記后肘擊,不偏不倚頂在了釋迦清真的后頸脊柱之上。骨折生再一次響起,這一次,他終究沒有逃過葉河圖的致命殺招,倒在了雨泊之中。 但是,另一面,葉河圖的后背也是迎來了一記嚴重的腿擊,一腳踢在了他的大腿之上,瞬間麻痹。葉河圖死死地咬住牙,伸長手臂,將凌空的湛盧劍反握在手中,看也不看的反手揮向自己的身后,手起劍落,一聲慘叫聲隨之響起! “啊——” “爺爺——” 葉河圖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湛盧劍將迦葉樓蘭的一條腿,從膝蓋之處完完全全的斬了下去。但是自己也同樣不好受。 殷紅的血跡順著迦葉樓蘭的斷腿之處,不斷的流出,但是在黑暗中,卻是漆黑無比,只有冰冷傾盆的大雨,再無其他! 葉河圖一戰(zhàn)而退,盡管大腿之處依舊麻痹不已,但是,嘴角之上,卻依舊掛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數(shù)招之內,一死一殘。盡管自己也付出了一點代價,但是卻極為的劃算。看著自己肩膀之上為了切斷迦葉樓蘭的腿,而自己卻被生生的割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面色不變,嘴角的笑容,卻愈加陰森起來。 除了面色陰翳的迦葉空明,其余五人,也是被葉河圖這一手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打法驚出了一身冷汗。不得不再次提高警惕。再一次向著葉河圖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