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期待的望著他們：“這樣可以嗎？”

    然后不等他們回答，傻傻的嘟著嘴罵自己：“我剛剛怎么那么笨呢，沒有想到，笨蛋笨蛋。”

    看得人想笑，覺得分外可愛。

    商璿又笑開了。

    譚煙笑不出來。

    熬粥？那還不是一樣？虧她想得出來，她想吃什么，商璿喜歡吃什么？

    “你那還不是一樣。”商璿笑著對肖月道。

    “哪里一樣，譚煙姐不舒服，我熬粥給譚煙姐喝，可以嗎？”

    肖月馬上反駁，而后問。

    “行。”商璿望向譚煙：“你今天還就不放棄是不是？譚煙，這樣也好，你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著，喝點粥對身體好，既然肖月這么有心，就讓她做吧，嗯？”

    “譚煙姐，商大哥，你們想吃什么？”

    肖月不等譚煙回答就高興的問，好像譚煙一定會答應。

    “隨便，你隨便做。”商璿說。

    “那怎么行？”肖月把頭搖得跟拔浪鼓一樣。

    “你譚煙姐喜歡吃火鍋，現在是不能了，下次，你看著辦吧，我隨便，你也看著辦。”

    “這樣啊——”肖月不高興了，而后不知又想到什么，臉上變了變，臉黯淡下來，怯怯的說：“我租的房子那里不能做飯，怎么辦？我剛剛忘了！”

    “那去我們的房子吧。”商璿臉色也變了變，看了譚煙片刻，下了決定，開口道。

    “我去洗手間一下。”

    譚煙實在了不能在呆下去了。

    她猛的開口，白著臉，咬緊唇，握緊雙手，繃著身體，掉頭往廁所去，顧不上商璿詫異的目光和肖月擔心的呼喚。

    再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

    她會瘋的。

    被肖月和商璿逼瘋。

    她要趕快出去，到外面清醒一下。

    肖月和商璿相視的曖昧，還有臉上的笑，欣賞，喜愛就算了，雖然刺眼無比，商璿每句話都是肖月，念著肖月，眼中只有肖月，無視她的存在，一眼也看不到她看不到她的蒼白痛苦只為肖月說話也算了，只要是肖月說的他就同意，最后還讓肖月去他們的家，讓肖月登堂入室，她接受無能。

    她想要大吼一聲，想要對他們說：“不，不準，她不準肖月去他們家。”

    更不想見到肖月。

    一眼也不想再見到。

    肖月只幾句話，輕輕的就把她擊得潰不成軍。

    刺一樣扎進她的心底深處，不停的刺痛她。

    她不想要商璿那樣看肖月，不想聽他每句話提到肖月，更恨他們無視她，看不到她的痛苦和蒼白，最痛的是他只要肖月說的就同意。

    怎么會這樣？

    怎么忽然就成這樣了？

    她想不通呀，之前她和商璿還好好的，她不知道肖月出現在他們之間，怪不得有人說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裝傻，裝無知，裝什么也不知道，其實是最幸福的，聰明人往往是最為痛苦的。

    越聰明越痛苦。

    譚煙想傻一點，再傻一點，無知一點，什么都不知道，就不會像此時那樣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她想裝，可是心里已經都知道了，裝不了，她不是聰明的，也不是傻的，除非突然失去記憶差不多。

    可是她能嗎？

    譚煙背挺得筆直，在離開辦公室后，腳步是那樣凌亂，踉蹌，像她的心。

    周圍的目光，讓她覺得都像是在嘲笑她，嘲笑她的癡傻，可笑，像是什么都知道，看她的笑話一樣。

    她沖進洗手間，洗手間里沒有人，只有她一個，她直接把外面的門鎖了，把自己一個人鎖在里面，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在埋著頭，伏在洗手臺上，轉身離開辦公室的瞬間，她眼中就濕了。

    心中嘲涌的酸澀讓她忍不住落淚。

    只是讓她昂著頭，咬牙逼了回去。

    此時，她仍然倔強的不讓它落下來。

    她不再昂頭，太累了，她雙手撐著，埋頭，把眼閉上，這樣，淚也不會掉下來。

    她腦中回放著肖月和商璿曖昧對視的眼神，肖月甜美羞澀的笑，商璿的喜愛，回放著之前的一切。

    她劇烈的喘息著。

    不停的喘息。

    用喘息平息心頭的痛，還有奔放過來的室息感，平復心頭的各種情緒，她的喘息聲很大，大大的在洗手間里回響，合著她心的跳聲一起，很久后，她睜開眼，眼中是紅色的，已是沒有了眼淚，里面的淚被她硬生生的全都逼了回去，再看不到一點點，她松開手，手心都是一道道的月牙深印。

    松開咬緊的唇，唇上通紅，有血流下。

    身體松開，她驀的差點滑倒向地面，她再次繃緊，靠在一邊冰冷的墻上，才讓她免于倒下的結局。

    她靠著墻，良久，身體不再發顫，不再往一邊倒。

    她默默的靠著，靠著……

    “譚煙姐好像看出了什么？”在譚煙離開后，肖月和商璿久久沒有說話，他們站在原地，看著離開的方向，肖月眸光閃動著，商璿是不忍，還有一絲痛和怔仲，半晌，都沒人說話，商璿還盯著門口，肖月收回了眸，看向他，眸光流轉間，轉為擔心和焦急，還有愧疚，后悔，內疚開口怯怯道。

    “……”

    商璿還是沒有開口，還是看著門口。

    那里早沒有譚煙的身影。

    半點也看不到，他還是看著，不知道在看什么。

    肖月不知道，見他不說話，又開口：“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