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惴惴不安
陳小燁一下子就被倒了胃口,苦笑著問道:“傳聞這位京城第一少,從沒有交過女朋友,難道說,他那方面的取向真的有問題?” “都只是猜測而已,沒有這方面的佐證,或者說,即便有人知曉他的底細,也被他手底下那群不用主人發(fā)話也知道怎么搖尾巴的馬仔給滅了口。”章涵敬挑著眉頭,一臉訕笑地看著他,說道:“他到底有沒有問題,還得靠你來發(fā)掘了呢!知道真相后,記得告訴我一聲,老娘也愛聽八卦!” 陳小燁被她嗆得有口難言,干脆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候鴻胥的電話。 “哥們,想好了?”他還沒有說話,對面已是率先開了口。 “你怎么知道是我?”陳小燁問道。 “知道這個號碼的人不多,能在這個時候打來的,也就只有你了。” 雖然候鴻胥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夾雜著任何容易讓人想歪的語氣,可是陳小燁聯(lián)想起身邊女警官曾說過的話,又回憶了一下京城第一少從沒交過女朋友的傳聞,這一句簡單平常的話語,就在他耳朵里變了味兒,讓他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惡寒。 “當面說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候鴻胥見他沒吱聲,以為他在猶豫,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陳小燁微微一怔,他對這位公子哥可是有所了解,知道對方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他還沒說要賣,對方就表現(xiàn)得這么急切,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兩顆鉆戒對于候鴻胥的產(chǎn)業(yè)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二是候鴻胥在放煙霧彈。 他想了想,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低。 那個骨子里孤傲到極點的男人,似乎不屑于干那種背后陰人的勾當,他給陳小燁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真要準備給別人下套時,還會拍著對方的肩膀,笑著說:哥們,小心點,我準備給你下套了。 陳小燁所料不差,候鴻胥確實是那樣一個人。 只不過,他那種從不作偽的表現(xiàn),也僅限于對自己欣賞的人。 那些入不了他京城第一少法眼的樂色,他是不屑于跟對方交流的,頂多就是像揮趕蒼蠅似地招一招手,他手底下那些馬仔就會一擁而上。 “在哪里見面?”陳小燁也不打算耽誤章涵敬太多時間,輕聲問道。 “還是我那間酒吧。你放心,我不可能坑你。而且,只有在我的地盤,才沒有人敢動你。”候鴻胥傲然道。 “是嗎?”陳小燁冷笑一聲,道:“可是我早晨剛離開你家門,就有三條狗追了我一路。” “有所耳聞。”候鴻胥的聲音里透著股冷意。 他沒有解釋,也沒有道歉,但陳小燁知道,這些能在福布斯富豪榜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家族,沒有往腳底下的名貴地毯里掃過尸體,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他們在干了違法勾當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聞不問,撇清關系。 所以,陳小燁才不會從候鴻胥近期的四個月記憶里讀出什么,而那些膀大腰圓的馬仔卻怕他怕到了極點,想必,違背了候少意愿的那三個馬仔,下場一定很慘。 “我馬上去你的酒吧。”陳小燁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扭頭問章涵敬:“把我送到五里坊街道上那個酒吧。” 章涵敬哦了一聲,道:“其實,你跟他在三叔那里交易比較好,別看他老人家像個貪吃貪喝的技術宅,正經(jīng)認識不少中央里的大人物,在京城這個地方,還真沒有人敢在他的地盤里鬧事。” “你也說過,金錢的誘惑,會讓老實巴交的普通百姓喪失理智,我還是別給三叔添亂了。”陳小燁輕聲笑道。 “也行,憑你的能力,保住兩顆石頭,還真不是什么難事,我信得過你。”章涵敬已是拐了個彎,將車子駛向了五里坊街道的方向。 陳小燁聽著她的夸獎,極為受用,將雙手枕在腦后,神情專注地望著前方正堵得瓷實的街道,道:“沒我在你身邊,你小心點。” “你又不是第一次不在我身邊。”章涵敬低聲慢語道。 陳小燁臉上一僵,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好半晌,才悠長地嘆了口氣,望著車窗外晃悠悠滑過的遺傳中心,目光停留在三樓某一扇窗戶上,瞬間陷入了回憶,兩眼無神地發(fā)著呆。 “晚上請我們喝酒?”章涵敬好像用眼角余光瞥見了他的小動作,聲音略微輕柔地問道。 陳小燁的目光逐漸拉長,直到那扇窗隨著微微彎轉的街道消失不見,他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就是這一間酒吧?”章涵敬把車子停在那個看起來不起眼,但布置得極有氛圍的酒吧門前,皺眉問道。 “沒錯,但里面別有洞天。”陳小燁笑道。 在他下車之前,章涵敬竟罕見地伸出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握了一下,表情誠摯、聲音柔情地說道:“謹慎一點。” “你也是。”就在陳小燁打算反手握住她時,她已是閃電般抽回手,大罵一聲,“趕緊給老娘下車,這里不讓停。” 陳小燁只好悻悻作罷,與她告別。 只是下車后即將推門進入酒吧時,那輛索納塔警車還被堵得僅開了一小段路。 陳小燁下意識地回頭凝望,卻發(fā)現(xiàn)坐在車里的漂亮女警官也在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兩人在空氣中互相交換著彼此內(nèi)心的期待與柔情后,才依依惜別。 雖然看起來挺浪漫,但是,陳小燁心里總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好似電影里男女主角生死離別時回眸相望的味道。 現(xiàn)在已是中午十一點整,他推門走進空空蕩蕩的酒吧,看不見人,也聽不見或輕緩或激揚的音樂,但他知道,這間酒吧已是被候鴻胥的馬仔團團圍住,不僅樓上,墻外,就連酒吧附近的店鋪,都被他的手下給霸占了。 如此嚴密的防守,別說是飛進來一只蒼蠅,就是飛出去一只蚊子,也不太可能。 也是他藝高人膽大,敢于揣著價值連城的鉆石,單刀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