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蘇東坡與禪師的故事
章涵敬的駕駛技術堪比職業賽車手,完全不是陳小燁那種靠記憶模擬手法的半吊子司機能夠相比的。 陳小燁看著她如魚入海般地在車水馬龍中穿梭著,心中既驚詫,又羨慕。 “如果下午的時候是你開車,就不會被灑水車撞到了。”他有些自責地說道。 “那也未必,人家真要撞你,那條道還真不好躲。”章涵敬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笑道:“對方跑錯車道,全責,跟你沒關系,不用你賠!” 陳小燁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沒再接話。 沒過多久,兩人就看到了那棟十幾層高的酒店大樓。 陳小燁再次撥通了老樊的電話,問道:“你在哪?” “你先上來,1912。”老樊甕聲甕氣地說道。 他們下車后,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影子。 那是兩個穿著暴露,非常性感的外國大妞,她們的身材雖然達不到卡戴珊那種程度,可也是局部地區極為發達,導致整個身材變成非常規的比例。 陳小燁這次學聰明了,沒有再緊盯著她們的背影猛瞧,而是故作漫不經心地看著大廳里其他乘客的記憶,通過他們的視角,來迂回欣賞那種在國內并不多見的誘人曲線。 當然,他只是抱著欣賞美好事物的心態去看的,看久了之后,他漸漸發現,女人的身材,還是比例最關鍵。 這種局部夸張到“臃腫”程度的豐滿,看久了,難免會審美疲勞。 過猶不及,便是這個道理。 兩個外國妞走進大廳后,便跑到角落的沙發里坐了下來,而后仰靠在椅背上,眉目傳情地望著大廳里來來往往的賓客。 不一會兒,便有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去,低下頭,湊在她們耳邊問了句什么。 那兩個女人媚笑著舉起手,擺了個二的姿勢。 男人想了想,又比了個一。 兩個美妞不約而同地撇了撇嘴,不再理他,而是望向另一位穿著隨意,但胸前掛著大金鏈子的矮胖男人。 西裝男臉都急紅了,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胸膛,外國美妞笑了笑,牽著他的手站了起來。 陳小燁嘿然一笑,斜眼看著走在身邊的章涵敬,笑道:“京城治安真好,你說他們那是什么意思呢?兩千?一千?還是兩萬一萬?哎呦,臉好疼!” 章涵敬扭過頭,充滿玩味地盯著他,直到后者感覺被盯得心里直發毛,才輕嘆一聲,笑道:“你聽沒聽說過,蘇東坡與禪師的故事?” 陳小燁自然知道,但他還真就不信章涵敬能把表現得如此明顯的齷齪交易,給說出花兒來,于是他搖了搖頭,嬉皮笑臉地說道:“什么故事?禪師問他知不知道世界第一高峰?” 章涵敬瞪了他一眼,罵道:“少揣明白裝糊涂!” 此時,二人已是到了電梯旁,陳小燁按了下電梯呼叫盒的“上”鍵,裝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笑道:“那你解釋解釋吧,我的敬姐。” 章涵敬睜著一雙大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瞳眸中的促狹,她笑了笑,說道:“那個男人走過去,問,你們誰打麻將啊?美女說,我們兩個人都打。那男人便說,可現在三缺一啊。美女便示意他去找那個胖子。但男人不想錯過跟美女接觸的機會,便用手點著自己,說他不玩了!把位置讓給她們兩人!” 叮。 電梯抵達了,章涵敬已是輕快地跳了進去,回過頭,望著傻楞在原地的陳小燁,笑道:“怎么了?蘇東坡!” 陳小燁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嘆道:“你這反應太快了,不當警察后可以去當節目主持人,長得漂亮,又有氣質,還賊能說,一年就能混成金牌主持人,到時候粉絲無數,全都想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叮。 電梯已是抵達了十九層,陳小燁的心跳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章涵敬在他身后推了一把,說道:“你啊,只要一緊張,就會貧嘴。” 陳小燁微微一怔,好像還真是這樣。 他只不過跟這位女警搭檔過幾次,她就對他這么了解了? 不知不自覺,一絲感動悄然地醞釀在他的胸腔里,他剛要開口說話,卻聽章涵敬陰陽怪氣地說道:“不僅有色心沒色膽,而且出任務時還擔驚受怕,你怎么那么慫呢?!” 陳小燁在心中靠了一聲,而后反唇相譏道:“噢,我想起來了,蘇東坡與禪師的故事,蘇小妹怎么說的來著,見心見性,你心中有,眼中便有。嘿,你覺得我心懷不軌又沒膽量,其實是你自己……哈!” 章涵敬冷哼了一聲,沒理他。 敲響了1912的房門后,只聽老樊甕聲甕氣地喊道:“門沒鎖。” 陳小燁嘆了口氣,心道,真是藝高人大膽。 當章涵敬跟著他,足下無聲地走進臥室后,老樊怔了一下,耿直地問道:“警察來干什么?” 章涵敬眉頭一擰,淡淡道:“傻大個,沒有我,你們在京城敢亂來?” 陳小燁生怕這兩位得力干將吵起來,趕緊抬起手,準備做一回和事佬,卻聽老樊傻里傻氣地笑了一聲,說道:“也是,有勞警官了,謝謝。” 陳小燁在心中咦了一聲,感嘆道:這個莽漢情商還挺高呢! 章涵敬微微一笑,說道:“看著傻氣,人挺聰明嘛!” 老樊咧開嘴,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得更傻了。 陳小燁知道他二人顧全大局,不會后院起火后,便拿過老樊手中的望遠鏡,找到他記憶中所見的那個位置,緊張兮兮地望了過去。 還好,那輛車還在。 它雖然粉刷過一遍車漆,外觀大變,可對于他或者老樊這種善于洞察細微差別的人來說,它跟之前相比沒有任何區別。 “是那輛車沒錯吧?”老樊低聲問道。 陳小燁點了點頭,他已是把那輛車的輪胎樣式,車窗玻璃上的劃痕,還有門把手處的磨損等等小細節,都深深地印刻在了腦海里,無需調用讀憶技能,便把它認了出來。 他又觀察了一會兒后,忽然抖似篩糠,雙目圓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