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開干
這位嫉惡如仇的表哥,不出意外地,竟比陳小燁表現得還要憤慨。 陳小燁有些無奈地說道:“所以,我心里沒了主意。” 劉懿忽然想起一事,皺眉說道:“可是,太保不是打算在林可凡演唱會之前就要對你下手嗎?” “對,也可能在演唱會當天。”陳小燁沉聲說道。 劉懿憑著從警多年的直覺,竟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微瞇雙眼,說道:“曉晨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聰明如她,一定察覺出了什么。小燁,你怎么想的,真的要在演唱會結束之后再去找她?” “那時候還找個屁了。懿哥,我雖然沒做過警察,但看出這里肯定不對勁,我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就再去一趟燦藝傳媒,可一想到那個雄壯的男人,就知道去了也是白搭。” 也不知道陳小燁是窮慣了,還是怕杯子不好洗,杯子底沿殘存的咖啡,他還不忘用涼開水沖一下,倒進嘴里。 劉懿看著眼前這位對生活一絲不茍的男人,無聲地笑了笑,說道:“我陪你去。” “你?”陳小燁抬起眼,瞄著他肩頭上的傷口。 “別看不起我,小子,我就算斷了一條胳膊,你也未必是我對手。”劉懿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大大咧咧地說道。 陳小燁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是擔心你暴露了,段警官把你安插在沈城,可否說過讓你不要擅自行動?” 劉懿嘿然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那是之前逄家的事兒,燦藝傳媒又跟官場沒什么關系,頂多就是與達天集團的董事長喬達開有點瓜葛,不礙事。” 陳小燁見他信心十足,也不矯情,說道:“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在我這吃頓飯吧,我下廚,我們喝一點,凌晨3點左右出發,爭取5點前找到她。” 根據老樊的記憶,葉曉晨今天會在傳媒公司的高級休息室里過一夜,然后第二天清晨8點左右,在會客室里接見從京城趕來的出品方,洽談一部在冬季開拍的總投資接近3個億的電影。 她會在六點左右起床,梳洗打扮后,化妝師會為其整形,將其塑造成電影女主的樣子。 所以說,陳小燁二人得趁著拂曉時人們進入深度睡眠的時候,潛入到傳媒公司大樓內部,趕在5點前找到葉曉晨。 “你做的東西,能吃吧?”劉懿有些忐忑地問了一句。這位新晉警界之星關心的不是任務的難度,而是晚餐的質量。 陳小燁莞爾一笑,沒有作答,而是轉回身,抬手指了一下樓梯間下面的儲藏柜,便上樓了。 劉懿好奇心起,站起身,將手中的空杯子放在桌上,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當他俯下身,掰開那扇沒有門把手的隱蔽小門,從樓梯下面拖出一個箱子時,心頭的趣味感又濃了幾分,暗襯道:“小子,有點意思。” 可當他打開箱子,看見里面滿滿當當的電子器材時,不由得罵了一句:“草,你小子早就想拖我下水了,是不是?” 藍牙耳戴式對講機兩幅,夜視儀兩幅,麻醉槍兩把,還有數不清的各類器材。但凡只要是用在身上的,就全是兩幅。 “樓上那混球,你上哪買的這么多東西?”劉懿朝著樓上,輕聲喊了一句,聲音不大,但他知道,陳小燁聽得清。 過了片刻,只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有錢,上哪不能買?不然你以為我搞這個公司是干嘛的?” …… 凌晨3點鐘,兩人乘坐著黑色的哈弗suv,緩緩行駛在濛濛細雨中。 由于下了一夜雨的緣故,有些路已是不通了,陳小燁繞行了好大一個圈,才駛達燦藝傳媒外面那條白樺樹街道上。 “要不是看在你做飯好吃的份上,就你這駕駛技術,早被老子罵跳車了。”劉懿輕蔑地看著他,笑罵道。 陳小燁累得滿頭是汗,沒心思跟他拌嘴。 沈城的路況太過復雜,很多下水井都在維修當中,井蓋不嚴固,被打著旋渦的積水一卷,就滑到了一邊,而且由于閃電的緣故,很多高壓電纜出現了故障,有一些街道更是漆黑一片,一絲燈光也無。 兩側住宅的用戶正處于酣然入睡的夢里,陳小燁不愿意在都市里打遠光燈,一是招人嫌,二是怕被藏于暗處的眼睛發現。 是以,他開車的時候,簡直比跟老樊對戰時還要緊張。否則,若是一不留神,輪胎都得陷進下水井里。 兩個在沈城里能排得上號的彪悍猛人,要是還沒到達目的地,就淪落到踩在積水里推車,搞得渾身濕透的地步,被人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車燈熄滅后,二人陷入一片黑暗里。 啪嚓。 打火機的微光將劉懿俊俏的臉龐襯托得立體感十足,高挺鼻梁的陰影遮住了眼眸深處近乎于嗜血的光芒。 段振武曾經說過,劉懿是個好苗子,可惜過于驕傲,恐怕會在這上面栽跟頭。這種驕傲往往體現在他出任務時的瘋狂上,不計后果,無所畏懼。 劉懿卻覺得,段振武之所以相中他,就是欣賞他身上的這股傲氣,在百姓面前,他是位謙和、沉默、面上始終掛著無精打采笑意的人民警察,可在歹徒面前,他就會化身成一個真正敢于面對一切危險的戰士。 陳小燁還是第一次與劉懿進行危險的行動,他瞄了一眼那張立體感鮮明的臉龐,似乎被劉懿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所感染,也有些熱血上涌,說道:“走著?” 副駕駛上那星紅色的火光微微亮起,隨后傳來劉懿呼出煙氣的舒爽嘆息,“開干!” 兩人戴上鴨舌帽、口罩,將工具揣進背上的戰術包里,便悄然地下了車。 陳小燁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這條街附近的變電站,掏出一根小細棍撬開箱鎖,然后將手探進去,抓住電閘的連接線,猛力一拉,只聽啵的一聲清響,連接處的電線被扯斷,傳媒公司院墻周圍的那僅存的微弱燈火,也隨之熄滅了。 等在那里的劉懿身手矯捷地攀上墻壁,將監控阻斷器夾在了攝像頭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