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又見焦玲綺
據說這家酒店的老板是個海歸,眼光獨到,十六年前看中了城南那片荒地后,便貸款買了下來,然后蓋了一棟生態餐廳。 那時生意很慘淡,親友都勸他把餐廳兌出去,他卻力排眾議,堅持己見。 過了沒幾年,房地產市場持續升溫,他那塊地皮的價格竟長了10倍,是以,資金有了保障后,餐廳規模不斷擴大,到了如今這番模樣。 陳小燁走進酒店大廳后,看著完全不輸給凱撒大地的室內裝潢,心頭非但沒有浮起一絲傾羨,正相反,他竟露出一個有些反胃的表情。 是的,反胃。 他用讀憶技能觀察了二十分鐘后,便讀出了這家酒店的種種罪惡。 這位聲名在外的酒店老板,竟是一個將出土文物轉售給海外的中間商,不僅如此,有些套房內還藏著許多見不得人的齷齪勾當。 陳小燁沒有挨個房間查看,只是觀察了一些老員工的記憶,通過他們在夜間的頻繁接頭,便獲取了大量有價值的訊息。 片刻后,他眉心一跳,竟又從一個保潔服務員的視角里,看到了細眉鳳眼,高鼻薄唇的年輕女子。 她本是一個長相極為普通的女人,甚至,面相里還帶著一點城市女人的市儈和冷漠。 但不管男人或者女人,只要稍微將視線傾注到她的身上,便無法再移開目光,因為她的膚色,竟白到了極致,真正做到了一白遮千丑的地步。 她就是焦玲綺,策劃南山監獄囚犯暴動的焦政委。 陳小燁知道,焦政委與趙菲巖表面上和和氣氣,可背地里,已是到了水火難容的地步。 那么,焦玲綺是恰巧在此,還是正守株待兔,等著趙菲巖乖乖上鉤呢? 陳小燁暗自慶幸自己的小心,不管這個女人來這家酒店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看了趙菲巖和一個年輕男性在一起,必然會搞個大新聞出來。 這種攻擊雖然無關痛癢,可也能惡心一下身居高位的趙監獄長。 他想到此,便順著那位保潔員記憶中的路線,走到了焦玲綺的房門前,掃了一眼后,心頭一松。 從地毯上反饋的信息來看,焦玲綺的體重明顯超出了陳小燁對她的印象,通過前后數據比對,陳小燁得出了一個結論,焦玲綺很可能是背著高爾夫球桿出的門。 如果是這樣,她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因為,打高爾夫球是一種享受大自然樂趣的運動,消耗體力的速度不會太快,或許,她會打一個下午也不一定。 陳小燁長出了一口氣,正琢磨著怎么進去時,忽然聽到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這一層,他趕緊轉身,背對著電梯方向,向走廊另一側走去。 五星級酒店的走廊上都鋪著很厚的一層地毯,踩在上面幾乎是發不出聲音的。 但陳小燁耳力驚人,還是能從那一絲細微的聲音里,分辨得出,剛走出電梯的是一個女人,且體重與焦玲綺十分相似。 陳小燁知道,身后的那個女人也在觀察著自己。 他走得四平八穩,沒有一絲慌亂,片刻后,一個轉折,進了消防步梯里。 沒多久,身后傳來滴的一聲輕響。那個女人,刷卡進了房間。 陳小燁不敢耽擱時間,抬手將鴨舌帽的帽檐壓得低了一些,擋住迎面對著自己的攝像頭,便快步走了回去。 當路過焦玲綺的房門時,他眉頭微皺,果然,剛才出電梯的女人就是她。許是忘記帶了東西,剛一出門,就又折返了回來。 陳小燁有些膽突,他依然記得,初見焦政委時,只是被她那一雙有些銳利的丹鳳眼掃了一圈,便心生一股被毒蛇盯上的錯覺,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有沒有通過自己的背影,猜出他的身份。 他將腳步放慢,仔細辨聽著房間內的動靜,除了腳步聲,還有窸窸窣窣的翻找東西的聲音。 陳小燁很希望她能打一通電話,透露一點信息出來。 片刻后,電話聲還真的響了起來,只不過,那不是焦玲綺的手機。 陳小燁暗罵了一句,手指迅若閃電,幾乎在鈴聲響起的一剎那間,便將它關掉了,然后雙耳微微豎起,聽見房間內沒有任何異響后,才敢快步走向電梯,接起了電話。 “懿哥?”陳小燁的語氣有一些波動,因為他知道,劉懿主動給他打電話時,要么有好事兒,要么有壞事兒。 “小燁,有時間見一面。”劉懿的聲音很平淡。 如果有一些話,非要當面說,那必然是極為重要的事情。陳小燁心頭一震,輕聲道:“現在嗎?”他一邊說,一邊將衛衣脫下,換了另一面穿起。 有過監視逄謙馳一家人生活起居的經歷后,他養成了出門后必戴帽子,穿兩面服的習慣。 電梯里的客人都背著長長的球桿袋,有說有笑,沒有注意到陳小燁的異樣。 “可以,你在哪?”劉懿低聲問道。 這時,陳小燁已是走出了電梯,那幾個顧客向門口走去,距離遠了一些后,他才捂著話筒,小聲說道:“我在城南高爾夫酒店,來跟南山監獄的趙菲巖見個面。” “趙監獄長?你們幾時見面?”劉懿的語氣微露詫異。 “下午一點鐘,我先來踩點的。”陳小燁沒有再向前走,而是背靠著電梯墻壁上的大理石,在雜志架上拿起一份《高爾夫揮桿教學》,擋住自己的面孔,并且摘掉了顯眼的鴨舌帽。 劉懿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三十分鐘后就到。” 只聽電梯叮的一聲,一個穿著淡藍色運動裝的苗條女人走了出來。她的神色有些匆忙,根本不像是出門運動的樣子,倒像是趕著開會一般,她只是微微瞥了陳小燁一眼,便徑直向門口走去。 陳小燁緩步跟上,將二人距離一直保持在一米二以內,在焦玲綺感受到身后的異樣之前,他已是轉了個方向,向酒店前臺走去。 “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前臺小姐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