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線索在紙巾上
當他們再次返回那棟老樓后,陳小燁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很強烈的不安感,那露臺上,是不是太安靜了些? 他不敢遲疑,手抓著樓梯扶手,飛也似地向上爬去。 身旁人影一閃,章涵敬已是沖在了他的前頭,只聽她亦關(guān)心亦蔑視地說道:“你沒穿裝備,沖那么快干什么,別逞能!” 當二人抵達露臺上時,眼前的景象,已是證實了陳小燁的猜測。 三名穿著便衣的警察躺在地上,胸口已是血rou模糊,陳小燁每靠近一步,都能聽見腳底傳來的啪啪聲。 因為,露臺的地面上,已是血流成河。 那些鮮血有這三名警員的,也有蔡生遠妻兒的,只不過,蔡生遠妻兒的尸體已是無影無蹤。 “喂,堅持住,別睡!”章涵敬發(fā)現(xiàn)了一名氣息猶存的警員,輕輕拍打著對方的臉部。 陳小燁不等她說話,就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然后,他又在露臺上轉(zhuǎn)了一圈,運用讀憶觀察了一番。 忽地,他心頭一跳,渚明沒有來過這個露臺,那么豈不是說,他在遠處用狙擊槍對這三名警員進行的攻擊? 那么,如果他還藏在狙擊點,沒有走呢? 陳小燁一下子撲倒在地,也不顧地上的腥臭味,大聲嚷道:“涵敬,快趴下,敵人還在!” 章涵敬跟他搭檔日久,聞言也不懷疑,她臥倒前,還拉了那警員一把,只聽砰一聲響,一顆子彈打在了身后的墻壁上。 塵土漫起,碎石飛揚。 “媽的,威力這么大!”章涵敬憤恨地罵了一句,又對耳機說道:“黑子,找下我的位置,用衛(wèi)星調(diào)取七點鐘方向的畫面,那邊是不是有一棵大樹?” “沒錯,敬姐,樹冠很茂盛,看不見里面是否藏了人。” “該死的!” “喔!敬姐,那人走了!可能是聽到了警車的聲音!” “他長什么樣?”章涵敬一下子站起身,向那個方向望去。 “很瘦,很高。” “靠,這又是誰?”章涵敬只恨把望遠鏡丟在了出租屋里,沒法看清那人的面目。 陳小燁也跟著站起身,甩了甩手掌的血水,有些后怕地說道:“他就是渚明。” 章涵敬一怔,眉頭皺起,聲音冰冷地說道:“想以假亂真?” “不錯。”陳小燁長嘆一聲,自己還是發(fā)現(xiàn)得太晚了,否則,隨便換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干警,讀了那替死鬼的記憶后,便會猜出渚明可能還在狙擊點,那樣的話,耗子這幾個人就不會死的死,傷的傷了。 救護車將耗子等人接走后,章涵敬想陪同過去,卻被陳小燁一把拉住,“你不想看看蔡生遠的家?” 章涵敬眉頭一皺,“這棟樓幾十家住戶,即便你只查眼前這樓梯間里的住戶,那也有十余間房,挨家挨戶底找嗎?倒不如跟到醫(yī)院,等那位警察能說話了,問一問他情況。” 陳小燁拉著她的手,輕聲道:“我知道他住哪,跟我來!” 利用讀憶,陳小燁很快便找到了蔡生遠的住處,章涵敬掏出兩根小細棍,只捅了幾下,便聽到咔噠一聲,門鎖開了。 陳小燁剛要拉門,就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攔住,他詫異地看去,只見章涵敬搖了搖手指,用口型說道:“別著急。” 她讓陳小燁向后退一步,然后一手抓著門沿,一手舉著手槍,身體繃得很緊。 陳小燁心頭了然,章涵敬是擔(dān)心房間里還有人,但是他從門口地面的信息回饋上,已是知曉蔡生遠早就走了,所以他也不緊張,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章涵敬表演。 只見她左手一點點地拉開門,槍口抬起,目光十分專注地注視著前方,可她若此時回頭看去,必定會吐血三升。 因為陳小燁正抱著雙臂,雙眼一眨不眨地瞄著她那兩條大長腿,手指還對著那圓潤挺翹的山峰,不斷地畫著圈圈,心道,再繃緊點啊,不夠明顯! 美景當前,但凡心思正常的男人都會這樣,陳小燁剛跟楊白樺大戰(zhàn)一夜,還意猶未盡呢,此時看到眼前這誘人的一幕,必然會動一些歪心思。 老舊防盜門開啟到一定角度后,會因門軸的摩擦而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章涵敬心中早有準備,當那摩擦聲剛一響起時,她就已如出膛的子彈一般,從狹隘的門縫里鉆進屋內(nèi),手槍劃了一圈,才一言不發(fā)地放下槍,手伸到背后,輕輕地勾了勾手指。 陳小燁撇了撇嘴,手一揮,將防盜門砰地打開,然后大咧咧地走進屋里。 “你小點聲!”章涵敬嗔了他一句。 兩人各行其是,互不干擾。 許久后,陳小燁已是有所收獲,章涵敬卻眉頭緊皺,十分不爽,嘴里還不斷嘟囔著,“草,怎么什么東西都沒留下?” 她恨恨地一跺腳,站起身,滿臉殺機地看了一圈,又說道:“一堆垃圾,走吧,去醫(yī)院!” 忽地,她見到陳小燁的表情有點古怪,便皺起眉頭,問道:“怎么?別告訴我你找到東西了?” 陳小燁沒說話,只是在茶幾旁蹲了下來,手指在玻璃表面的上空,輕輕劃動了幾下,若有所思。 章涵敬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透明的玻璃上什么痕跡也沒有,便啐了一口,說道:“裝神弄鬼,趕緊走!” 陳小燁也不方便跟她解釋,便站起身,跟在她屁股后面走下了樓。 汽車駛向醫(yī)院的路上,章涵敬開始回想起陳小燁的種種不可思議之處,覺得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便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個茶幾,到底怎么了?” 陳小燁在心中醞釀了一番措辭,然后才道:“茶幾邊上有一個紙抽,你有沒有注意到?” “有,然后呢?” “正常抽紙的話,是不是一張一張拽出來就行?” 章涵敬眉頭擰起,已是猜出他想說什么了,便問道:“那個紙抽盒是硬紙板做的,抽紙口明顯被撕開,你覺得這個很可疑?” “不錯,我猜測,蔡生遠當時想記錄一些東西,可又有些著急,找不到厚實的紙張,便一把扯出一堆紙巾,疊在一起,墊在茶幾的玻璃上,在上面寫了些什么。”陳小燁淡淡地說道。 【作者題外話】:求收藏!謝謝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