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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桃運天賦在線閱讀 - 第二章初見

第二章初見

    這時,陳小燁才看清迎面跑來的女犯人容貌,她有著一張禍國殃民般的絕好容顏,此時雖黛眉微蹙,卻有十分英姿,從警服領口處露出的小片肌膚如雪般白,上衣第二枚紐扣至第四枚的部分隆起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纖腰若柳,兩條既細又直的大長腿即便在奔跑中也維持著精雕細琢般的優美曲線。

    陳小燁從未看過這么漂亮的女人,一時竟看得癡了,女犯人在向回跑的過程中,自然發現了躲在暗處的他,瞥過來的目光里充滿了狐疑與警惕。

    陳小燁卻被她那雙盈盈秋水般的雙眸深深吸引住了,再也挪不開視線,直到她從眼前一閃而過,他才如夢方醒。

    隨后如奔雷般的沉重腳步聲響起,那名穿著西裝的壯漢緊追不舍,手中短刀隨奔跑前后揮動,鋒刃將隨風斜落的萬千雨絲切得七零八落。

    那壯漢臉上有一道傷疤,從右太陽xue直跨鼻梁骨抵達左耳根,隨著奔跑,臉上肌rou顫動,那傷疤像一條丑陋的蛇。人還未到,陳小燁卻感到迎面撲來一股殺氣!

    他有些害怕,可是又想,女囚犯只是越獄,但罪不至死啊,這兩個男人分明就是在謀殺!男人都幻想過的英雄救美的情結在他身上油然而生,他義無反顧地伸腳就想去絆倒對方,卻不料那壯漢下盤極穩,竟將他踢得打橫轉了個圈,壯漢雖未跌倒,但也踉蹌了一下。

    “你他媽找死!”壯漢怒不可遏,45碼的皮鞋狠狠地踹在陳小燁額頭上。

    陳小燁昏迷前,似乎看到已逃遠的女犯人竟然折了回來,抬膝跳起,狠狠頂在壯漢后腦上。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陳小燁才睜開似有千鈞重的眼皮,入眼漆黑一片,他剛要驚疑出聲,嘴巴就被一只冰涼的手捂住了,敏感的臉部肌膚不難感受到,那幾根手指的纖細和手掌的溫軟。

    陳小燁這一醒,就感覺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兩只胳膊疼得根本抬不起來,左半邊身子似乎緊挨著堅硬的墻壁,右半邊身子卻出奇的柔軟。他忍不住向右側扭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體會旁邊傳遞過來的體溫和柔軟,腰部就迎來了一記重擊。

    一絲馨香鉆入鼻孔,隨后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輕且冷,卻格外好聽,“不想死就別亂動!別出聲!”

    陳小燁被這一嚇,頓時想起昏迷前的經過,自己不是被攻擊了嗎?怎么會躺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

    他只是因為jiejie入獄的關系,才會在日常中表現得木然呆板,實則頭腦聰敏過人。捂住嘴巴的冰涼小手,兩人緊緊挨在一起的姿勢,再聯想起那句恫嚇,陳小燁已然猜到,兩個人可能躲在某一個隱蔽所在,地窖、木箱之類的狹小空間,以防兇徒追殺。

    只是,女犯人是如何把自己這么一個大男人搬到這里的?

    陳小燁無法猜到的是,這個藏身處其實是本地祠堂地下室的棺材,是女犯人早在入獄前就選好的藏身處。

    女犯人對這次越獄行動謀劃了很久,自然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來接應的人身上,是以,她給自己留了條后路,把碰頭地點安排在了這個祠堂附近,如若外面的人有什么變故,也好從容應對。

    她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殺她!如果沒有陳小燁攪局,恐怕她也不能輕易從兩個西裝男的夾攻下逃生,她先是從背后偷襲西裝壯漢,將其擊暈后,再面對身手同樣矯捷的矮個男時,已是單打獨斗,她自己不懼,將對方擊退后,她怕將昏迷的陳小燁留在原地,會遭到折返的敵人報復,于是才把他拖進棺材,一起暫避即將要搜索到這里的警察。

    女逃犯所料不差,此時地面上已聚集了三、四名警員,牽著警犬,搜查著任何可疑的痕跡。

    有一位警官站在這片玉米地里,隔著香爐,與祠堂門前站著的十幾個村民冷冷對峙。他面相普通,并無出奇之處,只是那雙眸子亮得懾人,仿佛能看穿一切,被他的目光掃過的村民,都感覺面對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出鞘的利劍。

    這一場細細綿綿的雨,剛現出一絲要止歇的跡象,站在香爐前的警官就掏出了一根煙,點燃,深吸一口,尼古丁順著咽喉滾入胸中,這讓他極為舒暢。

    他忽然對著前方的村民沒心沒肺地笑了一下,人畜無害的表情,依稀有些泛黃的牙齒,眼眸深處升騰的暖意竟讓那十幾個村民身心為之一松,緊張感恍如煙雨消散。

    人群中卻有一人,神色始終不為所動。他面色黝黑,雙眉入鬢,鷹鉤鼻,國字臉,白色背心被肌rou撐得鼓鼓地。

    警官又滿吸了一口煙,待尼古丁被吸收進每一個沿途經過的細胞后,聲音嘶啞地說了一句,“我叫段振武,在執行公務,你們有意見?”

    他說這話時,眼睛望著的是那個國字臉,看來,他早已注意到了對方并不尋常。

    國字臉越眾而出,嗓音渾厚,不卑不亢,“我們不敢干涉諸位執行公務,可此處是我們村禁地,日夜都有人輪守盯視。我敢以性命擔保,警官所要找的人,這里并未出現過。”

    段振武再吸一口煙時,煙絲已在空氣中燃盡,只余煙蒂,夾在他那粗壯的食中二指間,他曲指一彈,煙蒂劃過一道弧線,殘存的火星在香爐的銅身上炸開。

    “放肆!”

    “混帳東西!”

    若不是國字臉穩住局面,在群起激昂的群眾面前,段振武的粗魯行為必然會給自己買單,可是他卻咧著嘴笑,“演得還他媽挺像!”

    國字臉冷冷地看著他,“警官什么意思?”

    段振武拍了拍制服上的煙灰,看都不看他,悠悠哉哉地說:“整個南莊都被我們封鎖了,所有進出車輛都被攔截,最重要的是,十五分鐘之前,越獄犯就在祠堂附近活動過,你們教教我,她還能逃到哪?”

    這時,四處搜集線索的警員已圍聚過來,一位年輕警員走到段振武身旁,他看了一眼憤怒的村民,咽了口唾沫,低聲說:“段隊,沒有腳印,警犬也沒聞到什么可疑的氣味。你看……”

    段振武伸出被煙熏得微黃的中指,往祠堂方向一點,冷冷地說了一句,“這里還沒查。”

    村民們頓時摩拳擦掌,大有馬上動手之勢。年輕警員資歷淺,沒跟群眾對峙過,有點心虛,可段振武的威信在整個警隊都不容忽視,他嘴唇動了動,終于什么也沒敢說,而是牽著警犬繞著祠堂四周走了一圈。

    依舊一無所獲。

    村民們的臉上都漾起了笑意,有一些人更毫不掩飾地將鄙夷目光投向段振武。國字臉卻依舊不卑不亢,態度端正地說,“若是沒什么發現,警官可否收隊?我保證,南莊村任何一家都不會窩藏越獄犯,如若發現可疑人等,一定向警官匯報。”

    國字臉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段振武卻大手一揮,聲若咆哮,“在外面轉悠個屁,把狗牽進去!即便是祖宗牌位下面,也要搜個遍!”

    不管是村民,還是警員,皆是臉色一變。

    “你說什么!?”

    “你敢擅闖祠堂!?”

    還有一人用極不標準地普通話罵了一句:“臥曹泥奈奈!”

    段振武瞥了最后說話那人一眼,冷冷地說,“你祖奶奶早死了。還有,再讓我聽見你們誰辱罵公職人員,都得跟我走一趟!小張,還不動手!”

    數名警員圍過來,牽著警犬,義無反顧地向祠堂里沖去。

    “警察就能一手遮天?”

    “還有沒有王法?”

    村民們終于暴怒了,持鍬的、拿木棒的、撿個板磚的,所有人都沖了過來,年輕的警員們雖有些害怕,卻沒一個人向后退,都掏出了警棍,準備迎戰。就連警犬,都上唇拉開,露出尖牙,喉嚨里發出似警告的低吼。

    就在警民混戰即將展開之際,南莊的天空響起了一記槍聲,聲傳四野,村民們都愣在原地,沒人敢動一下。

    段振武臉色鐵青,雙目如電,在所有呆住的人身上一掃而過,一支9mm警用轉輪手槍被他粗壯結實的手臂舉在半空,極具威脅力,“妨礙公務?好大的膽子!”

    就在地上警民爭鋒相對時,躲在棺材里的陳小燁同樣有些熬不住。空間之憋悶,氣氛之壓抑,偏偏旁邊又躺著個絕色,還是個戰力驚人的絕色。他想跟她說兩句,但怕被地上的人聽到。他想動一動,又怕被誤會成趁機揩油。

    于是,已適應黑暗的陳小燁,只好瞪著一雙眼睛,一顆一顆地開始數起棺材板上的釘子。

    陳小燁的職業是一名裝修設計師,并且在假期時,還跟舅舅一起干過木匠活,賺點外快,所以對一些木板的材質非常熟悉。他從手感就可判斷出,這個棺材板是用紅松做的。紅松擁有輕軟的材質,細膩的結構,且耐腐力極強,不容易變形,實在是最適合用來做棺材板……

    忽地,視線掃過一處時,陳小燁感覺有點不對勁,紅松的紋理應是密直通達,可那里的紋路卻交叉在一起,擰成個疙瘩,若非內行人,根本難以發現。

    他越看越不對勁,總感覺那個紋理疙瘩似乎有什么機妙之處,他想跟女囚犯商量一下,卻又不敢開口,正在他猶豫之際,地面上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像極了警匪片里經常出現的槍聲。

    陳小燁大驚,“警察找來了?”

    被警察看到他跟越獄犯在一起,這一身的冤屈哪怕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了。他慌亂之下,竟憑本能向紋理疙瘩那里猛地一戳!

    那處紋理如木塞般陷了下去,同時響起一陣嘎嘎吱吱的機括聲。

    女囚犯驚疑出聲,“你干了什么……”

    棺材底板猛然一翻,兩人從空墜落!

    “砰!”

    陳小燁先落地,“是沙……啊!”

    話未說完,已被掉落的女囚犯砸在身上,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女囚犯那渾圓挺翹得可以去參加臀模大賽的屁股,正砸在他的兩腿之間,他先是痛叫一聲,隨即感覺接觸的部位其軟無比。

    這飛來艷福,卻不是他能消受地。他想推開她,卻又不敢碰她,兩只手在空中揮來揮去,吱吱唔唔地說,“別……別亂動,下面是沙子!”

    陳小燁本以為這次在劫難逃,至少會挨頓暴揍,結果女囚犯手一撐他身子,像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雙眸里有竊喜,亦有慌張,嘴里兀自碎碎念著,“是辰隰地,竟然真的有辰隰地!”

    陳小燁一臉詫異,就著石壁上的火把散發出的微弱光芒,細細打量著前方幽深的甬道,深灰色的石壁上雕刻出許多穿盔系鎧的人像,他們都做出一個動作,抬手指向甬道深處。

    陳小燁萬分驚奇,“什么陳熙蒂?我們到底在哪?”

    “起來!跟我走!”

    女囚犯轉過身,近乎命令式地說了這一句。語氣嚴厲,神色如冰。陳小燁聽在耳中,極不是滋味,心中想著,這逃犯自恃武力高強,也太強橫霸道了點,若是日后被他抓住,就把她如何如何。

    他雖這般想,卻不敢表現出來,但是再慫,畢竟也是個青壯男性,在女人面前,多少還是有一點自尊心地。于是他故作沒聽見,而是走向一面石壁旁,對著畫風奇古的雕刻細細琢磨。

    女囚犯黛眉微蹙,正欲張口喝罵幾句,忽然想到,若不是剛才陳小燁觸動了棺材底部的機關,自己在眾多警察面前,斷無逃生之望。

    于是耐著性子,駐足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