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什么不能解決的問題。”

    依舊是阿斯加德廣場的人流里, 披著灰色長袍的托尼斯塔克和娜塔莎拐進(jìn)了小巷角落。

    他們戴著兜帽, 長袍的領(lǐng)子高高盤起遮住半張臉, 這是巫師們慣用的打扮，但并不會多引人注目，大概因為神母弗麗嘉是女巫撫養(yǎng)長大的，所以仙宮是九界唯一一個允許巫師存在的地方。

    托尼斯塔克按著耳邊的納米聯(lián)絡(luò)通訊儀：“彩虹橋的原理跟縮短空間跳躍距離從物理層面來說邏輯是一樣的，只要我們找到阿斯加德空間粒子群最密集的節(jié)點——不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br>
    托尼斯塔克停在小巷盡頭。

    “那個節(jié)點應(yīng)該就是我們要找的，連結(jié)了黑淵和阿斯加德的地方。”

    仙宮地牢深處。

    誰都知道在九界, 無論什么東西，從活人到死物, 比如惡魔維薩吉的頭骨, 比如圣軍從炙熱惡土帶來的永生之火, 只要是一切被認(rèn)定為能威脅到九界安危的東西，都可以被眾神之父關(guān)在阿斯加德的地牢里。

    這里有九界最強的阿斯加德圣軍把守, 號稱全九界最嚴(yán)密的地方，然而現(xiàn)在——

    地牢深處已經(jīng)沒有一個圣軍的蹤影, 只剩密密麻麻把守在外的永恒族叛軍。

    “斯塔克先生?！?/br>
    地牢拐角處陰暗的角落里, 開啟了隱形偵查以及反偵察功能的彼得帕克從拐角探出頭來，看著那個被永恒族叛軍重兵把守的地方——

    那是一扇緊閉著的黑色大門，在整個阿斯加德地牢的最深處, 體積龐大到即便抬頭也一眼看不見大門頂端。

    “我發(fā)誓那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大的門了?！北说门量苏Ａ苏Ｑ劬Γ吧厦婧孟襁€刻著很多東西?！?/br>
    唐尼仔細(xì)分辨了一眼被雕刻在那扇大門上, 密密麻麻的圖案, 然后得出結(jié)論：“克羅諾斯之戰(zhàn)。”

    彼得帕克：“我聽過那個故事, 永恒族的克羅諾斯戰(zhàn)勝了反叛者尤拉諾斯，把永恒族叛軍趕到了泰坦星，還把尤拉諾斯的手下內(nèi)撒關(guān)進(jìn)了宇宙廢墟?！?/br>
    小蜘蛛俠說著，有些興奮地眨了眨眼：“所以我們現(xiàn)在是在神話故事里？那些都是真實發(fā)生的？”

    鋼鐵盔甲面具里，唐尼迅速掃視著瑩藍(lán)色光屏里的所有信息：“大概吧，但那不是重點?！?/br>
    他看了一眼系統(tǒng)初步掃描出來的數(shù)字，皺著眉頭：“海姆達(dá)爾就被關(guān)在里面，我們得想辦法進(jìn)去，jarvis，能掃描到門里的情況嗎？”

    jarvis：“信號穿透失敗，sir。”

    唐尼：“是信號屏蔽裝置？”

    jarvis：“不，這里沒有任何屏蔽信號的儀器，但系統(tǒng)顯示門里的環(huán)境不是信號源能覆蓋到的地方?！?/br>
    目前復(fù)仇者們所有通訊基礎(chǔ)都依賴他們駐扎在極星城時第一時間建立起的臨時信號基座，能被唐尼帶來參加這次任務(wù)的信號基座覆蓋范圍和穿透能力都是整個斯塔克企業(yè)最強的，不可能存在覆蓋不到的情況，除非——

    這兩個地方不在同一個空間里。

    唐尼：“突圍成功的概率是多少？”

    jarvis：“系統(tǒng)計算中——排除外界干擾因素，不會超過5%?！?/br>
    唐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竟然不是0?！?/br>
    jarvis：“而且為了保持住您最開始客觀計算的計劃成功率，我不建議您在門外采取強硬的突圍手段?！?/br>
    唐尼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句話里的關(guān)鍵字眼：“門里可以？”

    jarvis：“系統(tǒng)顯示門里和門外的數(shù)據(jù)不共通?！?/br>
    換句話說，他們進(jìn)了門里以后就會徹底切斷跟復(fù)仇者的聯(lián)絡(luò)。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唐尼皺了皺眉：“區(qū)域聯(lián)通呢？”

    jarvis：“理論上來說區(qū)域聯(lián)通可以，但前提是您和對方的距離近到重合在一個點上?！?/br>
    耳邊在這時傳來彼得帕克的聲音：“斯塔克先生，有人來了，我聽見了腳步聲?！?/br>
    他說完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很多人?！?/br>
    蜘蛛感應(yīng)從不出錯。

    片刻后，身后響起成片的腳步聲。

    唐尼和彼得帕克第一時間退回了陰影處，屏住呼吸，依托生物模擬科技研究出來的隱形技術(shù)讓他們立刻跟周圍環(huán)境融為一體。

    這里是通往地牢深處大門的唯一入口，很快，拐角處出現(xiàn)了一隊永恒族叛軍的身影，數(shù)量不多，大概只有二十個左右，但看起來跟其他永恒族叛軍又有不同。

    他們的骨頭是黑色的，堅硬得仿佛金屬一樣泛著光澤，外面披著更加精良的鎧甲，看起來是一批精英部隊。為首的是一名穿著長袍的男人。

    男人長相怪異，頭上只有稀疏幾根頭發(fā)，皮膚皺得像樹皮，嘴唇蒼白毫無血色，眼窩發(fā)青眼睛內(nèi)凹，不清楚是受傷了還是別的原因，從臉色到步伐來看狀態(tài)非常不好。

    他顯然沒有時間和精力再去小心翼翼地探查周圍的情況，腳步匆忙地帶領(lǐng)叛軍從唐尼面前經(jīng)過，也沒注意到在這批部隊離開拐角的時候，位于部隊末尾的兩名叛軍被斜里伸出來的手打暈，之后被蛛網(wǎng)貼在了拐角陰暗處的墻壁上，在隱形裝置的作用下跟身后的墻面融為一體。

    “是烏木喉?！?/br>
    阿斯加德廣場另一側(cè)，混跡在人群中，披著同款大號巫師長袍的索爾在收到唐尼發(fā)來的圖像信息以后，分辨道：“泰坦星的黑曜五騎士之一，在泰坦星淪陷后就變成了內(nèi)撒的走狗?！?/br>
    說著似乎想到了以前仙宮和泰坦星的戰(zhàn)斗，又補充了一句：“本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br>
    一聲嘹亮的號角在這時再次吹響，阿斯加德的主殿里走出來一批永恒族叛軍將整個廣場的阿斯加德人迅速圍住，突如其來的包圍讓所有人陷入恐慌，氣氛也跟著變得躁動起來。

    直到兩名叛軍端來了一盆在金色火盆里熊熊燃燒的圣火。

    整個廣場霎時安靜了下來。

    “象征著生命永不熄滅永不消亡的阿斯加德之火，傳說我父親從宇宙中心帶來的天神吐息?！彼鳡柹钗艘豢跉?，“每次在阿斯加德重大慶典開始之前都會被點燃的圣火?！?/br>
    站在索爾旁邊同樣披著巫師長袍的美國隊長按下了聯(lián)絡(luò)器。

    “巴頓，我在廣場東側(cè)，來找我匯合?！?/br>
    耳機里，巴頓答復(fù)道：“我看到你了，隊長。”

    史蒂夫又道：“羅伯特，你那邊的情況怎么樣？”

    聯(lián)絡(luò)器里沉默了半秒，然后傳來托尼斯塔克低沉的聲音。

    “不好不壞?！?/br>
    依舊是阿斯加德錯落小巷的盡頭，那堵堆放了雜物布滿污泥，墻皮已經(jīng)嚴(yán)重剝落的紅色磚墻在集束光線的轟炸下紋絲不動，托尼斯塔克皺著眉收回手，鋼鐵手套重新變回液態(tài)金屬滲入皮下組織。

    “分析一下這堵墻的材料組成部分，我要確定里面是不是有暗門?！?/br>
    friday：“數(shù)據(jù)分析中，loading——您有一條新的信息，sir?！?/br>
    托尼斯塔克從手腕的表帶上拖出虛擬光屏，在看到上面唐尼發(fā)來的信息后表情一沉。之后他關(guān)掉光屏，雙手環(huán)胸站在原地等了一會，系統(tǒng)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男人手指有些不耐煩地敲著手臂，又一個一分鐘過后，終于忍不住道：“還沒有結(jié)果嗎？”

    friday：“這堵墻的成分不屬于地球和阿米特星，系統(tǒng)分解再重構(gòu)需要一些時間。”

    托尼斯塔克：“多久？”

    friday：“大概十分鐘?！?/br>
    托尼斯塔克狠狠皺了一下眉，剛想開口，身后就傳來娜塔莎的聲音。

    “我猜是這個。”

    娜塔莎越過托尼斯塔克，把手放在了面前那堵墻脫落了墻皮露出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的其中一塊磚頭里，在猶豫了半秒鐘后，用力按了下去。

    磚頭往里一沉，接著周圍的紋路亮起藍(lán)光。

    娜塔莎偏頭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在短暫的目光交流后，她重新看向那堵墻，然后順著紋路又按在了另外一塊看起來跟這塊磚頭沒有任何聯(lián)系的，最邊緣的磚頭上。

    第二塊磚頭也陷了進(jìn)去，兩邊的紋路逐漸連到一起。一直到娜塔莎順著紋路按下最后一塊磚頭以后——

    “公鑰密碼？”

    七塊紅磚的紋路在連接后形成一個古老的圖案，如果唐尼在場，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圖案跟地牢深處大門上刻著的圖案一模一樣，但顯然，目前為止沒人清楚這個團(tuán)代表什么。

    圖案閃了兩下后整面墻的磚塊同時陷了下去，接著，周圍響起暗門自動向兩邊打開時的摩擦聲。

    娜塔莎這才開口：“是的?！?/br>
    托尼斯塔克看著面前緩緩向兩邊打開的石門：“我不記得神盾局的偵查課里有這個?！?/br>
    娜塔莎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塵：“只學(xué)神盾局基礎(chǔ)課程的特工肯定現(xiàn)在還在煩惱怎么通過三級特工測試?！?/br>
    石門向兩邊打開以后，露出里面一扇更加精致的，黑金色的石門。有了第一次的破譯經(jīng)驗后續(xù)的破解就簡單得多，只是過程復(fù)雜需要耗費不少時間，一直到這扇黑金色的石門也徹底打開——

    阿斯加德最隱蔽空間的小巷盡頭，連接著一片熾熱的惡土。

    地面龜裂成片狀，縫隙里是流動的巖漿。兩人啟動了生物模擬器上的隱形技術(shù)，對視了一眼后，同時踏進(jìn)那片土地。

    周圍的空氣連同光線都隨之一變，耳邊是巖漿滾滾火焰灼燒的聲音，托尼斯塔克抬頭看了上方一眼。

    頭頂不再是阿斯加德蒙著一層血霧的天空，而是徹徹底底地變成了血紅色，一只巨大的禿鷲不知疲憊地在空中盤旋，鼻翼間滿是焦土和血腥的味道。

    娜塔莎壓低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看那里?！?/br>
    其實不需要黑寡婦提醒，托尼也注意到了。

    在兩人不遠(yuǎn)的地方，那片像海一樣無邊無際的巖漿里。

    正站著無數(shù)整裝待發(fā)的永恒族叛軍。

    托尼斯塔克轉(zhuǎn)身，身后那扇黑金色的大門外依舊是阿斯加德的小巷。

    娜塔莎看向托尼：“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托尼斯塔克手指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帶，他又看了一遍唐尼給他發(fā)的消息，然后簡短地回道：“等。”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除了這個他們什么也干不了。

    娜塔莎最后看了那批數(shù)量龐大到讓人看一眼就心驚膽戰(zhàn)的永恒族叛軍一眼，然后收回目光。

    那批永恒族叛軍就像等待指令的化石那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娜塔莎等了一會后，不清楚是為了緩解心里的焦慮，還是只是想找點別的話題說。

    她突然道：“我在馬里布海聽見你叫他唐尼。”

    托尼斯塔克摩挲表帶的動作一頓，他看向娜塔莎：“這個話題你在航母上已經(jīng)和他談過了?！?/br>
    娜塔莎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道：“你看到了？”

    托尼斯塔克：“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需要隨時確認(rèn)他的安全。”

    模棱兩可的回答，娜塔莎挑了挑眉：“這倒是一個監(jiān)控別人隱私的好借口?！?/br>
    托尼斯塔克：“我沒想那么干?！?/br>
    娜塔莎直接道：“所以他是唐尼，你是誰？”

    托尼斯塔克看著不遠(yuǎn)處的永恒族叛軍，言簡意賅：“鋼鐵俠?！?/br>
    在隱形狀態(tài)下他們是相互看不到對方的，但娜塔莎還是堅持看著托尼斯塔克的方向，在停頓了片刻，就在托尼以為她會再問出別的一針見血的問題以后。

    黑寡婦：“我以為你會像他一樣說一堆亂七八糟的名詞，比如豬皮，土豚，風(fēng)車別墅，獨眼龍家的三明治什么的。”

    托尼斯塔克：“......我不會?！?/br>
    娜塔莎：“所以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

    托尼斯塔克：“你很清楚，紐約觀光島，不打不相識?！?/br>
    娜塔莎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周圍除了巖漿流動的聲音重新變得安靜下來。就在托尼斯塔克以為黑寡婦不會再追問下去的時候，娜塔莎突然道：“我想我們應(yīng)該重新認(rèn)識一下?！?/br>
    托尼斯塔克挑了挑眉，看向旁邊透明的空氣。盡管在開啟隱形功能以后他誰也看不到，但他本能地覺得站在他對面的娜塔莎朝著他伸出了手。

    “你好，avenger?！?/br>
    托尼斯塔克沉默了片刻后：“你好，avenger?！?/br>
    托尼斯塔克覺得他大概理解最開始唐尼為什么一直堅持讓娜塔莎代替巴頓跟他組隊了。

    畢竟在隊長最初的安排里，是娜塔莎跟唐尼負(fù)責(zé)尋找海姆達(dá)爾的下落，而托尼斯塔克和巴頓去尋找內(nèi)撒打算開啟宇宙羅森橋的地點，然后提議被唐尼當(dāng)場否決。

    托尼斯塔克能猜到唐尼的想法，當(dāng)然他也不認(rèn)為他自己是那種在這種時刻還特立獨行想要單兵作戰(zhàn)不識大體的人，但是為了避免一些起碼的摩擦——

    至少娜塔莎在托尼這邊沒有一長串的“名詞”評價。

    而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她確實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當(dāng)然，對于巴頓跟唐尼組隊這個提議在之后也遭到了托尼斯塔克的否決。

    因為他彼得帕克能更好地保護(hù)唐尼的安全，盡管那個小蜘蛛俠并沒有受過多少專業(yè)訓(xùn)練，而且唐尼也一直認(rèn)為他不需要誰的保護(hù)。

    所以話說回來。

    “他們是不是看不起我？”

    阿斯嘉德廣場東側(cè)，在跟隊長和索爾匯合，并且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隊長下達(dá)新的指令后，巴頓后知后覺地道，“我怎么越想越覺得覺得找彩虹橋這個任務(wù)只是誰怕我沒事干臨時編出來讓我補個空的？”

    史蒂夫表情嚴(yán)肅：“不，克林特，你絕對是一名出色的復(fù)仇者?！标犻L說完頓了一下，補充道，“只是你的專長不適合干別的任務(wù)?！?/br>
    巴頓：“您大可不必用您教育青少年的口吻來陳述這件事，隊長，也不用補充后面那句話，真是謝謝了?！?/br>
    第三聲號角在這時候吹響，廣場中央的圓形平臺上，圣火騰地一聲，燃燒得更加猛烈起來。

    一名披著黑袍，袍子里隱約露出黑金色盔甲的人走上站臺。

    “黑曜五騎士之一?！迸渖裣柕吐暤溃巴鋈??！?/br>
    亡刃的聲音沉悶而詭異。

    “我知道你們都很期待看見你們的新王，也很奇怪為什么第三聲號角都吹響了他仍不露面，在這里我需要向你們陳述一個沉痛的事實，那就是——”

    “很顯然，你們阿斯加德的新王背叛了我們，他竟然試圖在慶典之前毀滅宇宙之神賜予阿斯加德的圣泉，他將在宇宙之神降臨阿斯加德之際，跟下面這些人一起受到審判。”

    阿斯加德登基慶典正式開始的第一分鐘。

    沉悶詭異的聲線傳遍阿斯加德廣場的每一個角落。

    “阿斯加德圣軍騎士部隊，百夫長普利斯特——”

    “阿斯加德圣軍騎士部隊，副手奧斯塔里昂——”

    他念誦著一長串的名字，聚集在周圍的阿斯加德人原本就帶著恐懼的表情隨著亡刃念出的那些名字開始加劇，到最后甚至演變成了絕望。

    站在人群中央的索爾幾乎用力得要把拳頭捏碎。

    這大概是索爾有史以來最冷靜的一次，冷靜到聲音都變的顫抖：“什么時候開始行動，隊長?！?/br>
    史蒂夫的回答跟托尼斯塔克的如出一轍。

    按照計劃的說法，他們現(xiàn)在能干的事情只有——

    “等?！?/br>
    但計劃并不都那么順利。

    沒人永遠(yuǎn)是幸運的。

    阿斯加德地牢。

    在跟著烏木喉進(jìn)入大門后，唐尼和彼得帕克看見了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的海姆達(dá)爾，以及——

    這座大門里，漂浮在半空中的一座巨大石像。石像被雕刻成一個拖著圣火的女人的形象，那圣火上漂浮著十幾顆星星點點的光芒，整個石像巨大，而且栩栩如生，除了——

    她缺了一只眼睛。

    周圍是一片星光燦爛的無垠宇宙，眼前是一條懸浮在半空的，連接著石像的細(xì)長通道，唐尼和彼得帕克跟在叛軍小隊后面，停在了入口處。

    他看著烏木喉打開關(guān)押著海姆達(dá)爾的牢房，然后兩手并攏放在昏迷的海姆達(dá)爾的額頭，刺眼的光芒亮起又消失之后，烏木喉手上托起了一枚綠色的圓形寶石。

    寶石中間有一點墨色，看起來就像翡翠雕琢成的眼球。

    烏木喉拖著那枚寶石，一步步走向石像的方向，在寶石嵌入女神像眼睛里的一瞬間，一股劇烈的能量在這個空間里形成暴風(fēng)，向四周擴散開來。

    站在前面的永恒族叛軍被氣流打在身上，沒有站穩(wěn)，往后退了幾步，眼看就要直接撞在彼得帕克身上。

    生物擬態(tài)技術(shù)說白了就是在五感干擾下程度最高的視覺欺詐，遠(yuǎn)離類似高級版的變色龍，rou眼無法分辨，但——

    他們不可能真的從物理層面上完完全全地變成永恒族叛軍的樣子。

    彼得帕克警鈴大作，立刻側(cè)身往旁邊一躲，在快要被撞到前成功地以一種極度柔軟的姿勢把身體彎成c形躲過了永恒族叛軍的碰撞。

    彼得帕克一下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刻。

    烏木喉周身亮起黑色光芒，他飄到半空，面對女神像吟唱出一段咒語之后，眼前這隊叛軍精英就像被抽走了生命力被獻(xiàn)祭給神像那樣，黑金色的骨頭化成粉末，隨著周圍空氣的流動像砂礫一樣聚集在烏木喉的手心。

    除了站在隊末的唐尼和彼得帕克。

    擋在前面的叛軍在化成粉末后盔甲直接掉落在地上，唐尼的視線毫無征兆地與烏木喉的撞在了一起。

    “喔噢?！?/br>
    小蜘蛛俠咽了口唾沫。

    “情況好像不太妙，斯塔克先生?！?/br>
    ......

    ......

    “在黑淵養(yǎng)傷的內(nèi)撒，數(shù)量超乎想象龐大的永恒族叛軍以及不知所蹤的宇宙意志?！?/br>
    “那么現(xiàn)在，讓我們嘗試著把所有線索串聯(lián)起來?！?/br>
    “羅森橋的定理是互通的，就希芙給出的消息來分析，宇宙通道在開啟后至少會有五分鐘的延遲傳送時間，光靠一個地球的兵力和殘余圣軍部隊肯定不可能對付得了內(nèi)撒和他全部的士兵，我們只能在他傳走那些叛軍的瞬間關(guān)閉羅森橋，我不清楚這么做那些叛軍會被傳去哪里，但我肯定那肯定不是內(nèi)撒想讓他們?nèi)サ牡胤?，我們可以先解決阿斯加德的殘兵再去宇宙其他角落清繳這些叛軍，所以在那之前——”

    “我們需要一個能讓地球援兵隨時到達(dá)的空間傳送點，需要掌握黑淵里永恒族叛軍的動向，需要有人在收到信息的瞬間關(guān)閉羅森橋通道，而且要保證在做完所有部署之前不被內(nèi)撒發(fā)現(xiàn)。”

    “我們都很清楚，這是一場怎么樣的仗?！?/br>
    “沒有失敗?！?/br>
    “我們只能賭上性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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