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青白瓷盞3
jiejie太愛他,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人其實不是凡人。 他熬的藥都是我從未見過的藥草,我在岐山呆了幾百年竟然從未見過這些藥草。 我問他:“仙郎,這是哪里的藥草?”他單字仙,jiejie不許我稱他為夫君,只叫我喚他郎。 “后山。”他冷冷瞥一眼。 我疑惑地跑去后山看草藥,可是里面的草藥沒有一件出現(xiàn)在后山的貧瘠之地。 更加奇怪的是,縣里的百姓吃了他的藥都百病不侵,路過縣中的道士明明說這是無藥可解的疫病,他揮手抬眼間便救了數(shù)百人,普通凡人會有如此大的本事? 我和jiejie說了他的怪異,可是jiejie居然讓我滾,我只是說有點不像普通凡人,jiejie竟然會如此惱怒。 再也不能說他的壞話,我知道jiejie如此珍視他,已經(jīng)聽不進我的話。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也是妖怪,那我們?nèi)齻€就能長長久久地生活在一起,人類會衰老死亡,但是妖怪不會啊,可惜jiejie沒有聽完我的話。 因為這件事,我和jiejie足足半個月沒有說過一句話,白大人看出了我們的異常,帶著jiejie出了門,沒有帶我。 我就知道他們以后做事都會背著我,在jiejie看來,我是破壞他們關系的小人,可我只是擔心她而已。 傍晚jiejie回來,把我拉到后山。 她拿出兩只瓷盞,一只青瓷冰紋,一只白色蜜紋,她說白大人帶她買了一套姐妹盞,就當做他們夫妻惹惱了我向我賠罪。 他們夫妻,我細細品味這句話,眼里都是苦澀。 收下她的賠罪禮物,我沒再說過白大人的壞話。 白大人對jiejie也很好,有時候他看著jiejie也會看很久,可是他和jiejie的眼神不同,jiejie看他,眼里都是甜蜜和歡愉,他看jiejie卻帶著難以言說的痛苦,我不知道什么樣的愛會帶來這樣的神情。 后來,縣里來了一隊騎兵,他們身穿黑漆盔甲,領頭的人拿下頭盔,露出一張美麗的臉龐,我和jiejie都嚇了一跳,那張臉竟然和jiejie一模一樣。 同樣看呆的還有白大人,他仰頭盯著馬上的女子不敢喘息,我戳戳jiejie的腰讓她看白大人的神情,jiejie只微微轉了一下頭便不再在意。 白大人走到那女子面前半蹲下,以膝做梯迎她下馬,女子一怔還是扶著他的手下了馬。 女子說:“白大人,途徑此地叨擾實屬無奈之舉?!?/br> “無礙,你遠行而來必定勞累,還請屋中休息。” 他絲毫沒有在意我jiejie的臉居然和她一樣。 “不知怎么稱呼?” 那女子眼睛朝北一撇說:“我姓許,名紅玉。” 人類撒謊的時候就會眼神飄忽,我知道這個女子在撒謊,jiejie也知道,但是我們都沒有拆穿她這名字都是假的。 紅玉在看到jiejie時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會?” 我過去打個圓場,先行控住局面“哎呀,竟然有人和我jiejie長得如此肖似,難不成三百年前是一家?” 她笑了,“說不定還真是,這位是?” 她問白大人我和jiejie是誰。 jiejie連忙說:“妾身乃是大人之妻?!?/br> 我不留神看到白大人眼里閃過的一絲恨意,他忽然握緊拳頭。 我怕了他的眼睛急忙說:“jiejie,還請客人屋中歇息?!?/br> 紅玉又問我是誰,我回答說是這家的丫頭,叫清兒。 聽說紅玉是個將軍,白大人笑著敬她酒,jiejie陪侍左右親自倒酒,我要接過酒侍候,她推開我不許我再屋里胡說,我走出院落,從窗戶那里看到jiejie的影子被窗紗裁成細細密密的碎片散落在一地,jiejie彎著腰立侍他們旁側,臉上甚至沒有一絲不耐。 從前她甚至不許我和白大人多說一句話,可是自從這個女子出現(xiàn),她就吸引了白大人所有的注意,jiejie沒有把那個女子趕出家門真是奇怪。 白大人看著頗有一副恨不早與君相識的狂妄,他和紅玉縱酒徹夜相談,絲毫不顧及一旁的jiejie,酒席上談笑風聲的兩人在我眼里忽然變得如鬼魅般丑惡。 一切都是不可說,他們?nèi)说年P系,jiejie的容忍,白大人的放肆,紅玉的嬉笑,還有這個夜晚十分圓滿的月亮。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不發(fā)作。 她應該像訓斥我那樣把這個女子趕出家門。 這還不算,許紅玉在我們家住了五六天,居然要和白大人拜把子。 紅玉說:“只怨相遇甚晚,我們雖然不能早些相識,但卻能拜為異性兄弟也算有緣?!?/br> 要說紅玉這個女子也算的上冰雪聰明,看得出白大人對她有意,就提出拜把子斷了他的心思。 白大人說:“何必拜為異性兄弟,我今日把姓改了,跟著你的姓,以后咱們就是一家兄弟。” 紅玉瞪了眼,想不通堂堂一個六品官竟然要跟著她的姓。豈止她,我也覺得納悶。 紅玉雖然和我jiejie長得一樣,但論賢淑和溫柔,她是萬萬趕不上,比我jiejie的一根頭發(fā)絲都不如。 jiejie更奇怪,她沒有阻攔。 所以,從那以后,白大人就改了許姓,叫許仙。 我想說,你有本事該姓怎么不把名字一起改了! 哼,狗男人! 聶兒撓撓額頭,“額,你說的是青蛇與白蛇的故事?” 露娘點點頭,“對啊,我jiejie叫白樹珍,我叫清兒?!?/br> 聶兒猶豫片刻問:“你是不是平翹舌音發(fā)錯了?不是白素貞嗎?” “我就是他們故事的見證人,你們?nèi)祟愔赖墓适虏贿^是神寫下的謊話,掩飾他們的罪行?!?/br> “什么罪行?” “濫殺無辜,神者自私?!?/br> 聶兒還是疑惑:“神濫殺無辜?” “你還想聽我說完嗎?” 聶兒說:“你說,你說?!?/br> 我jiejie和我正式分道揚鑣是端午佳節(jié)那天,正好是五月初五。 我們蛇族也是個大家族,別看我們修行的深山水潭各有不同,平時相聚也少,但是我們蛇族自有一套家族體系,我jiejie修行年限長,又是早早化成半人半靈的那種蛇,也算得上是蛇族中的長老。 “那你們端午節(jié)出門嗎?” “為什么不出?” “你們不是怕雄黃粉和雄黃酒嗎?” “拜托,我們是已經(jīng)修成人的蛇,跟人沒有什么兩樣。” 聶兒說是,卻暗暗嘆氣,剛才還說拿老鼠討jiejie歡心,這不是蛇的本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