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屋內的腳步聲
誰也不知道那陰風是從哪兒刮來的,呼呼的刮著,夾雜著棺材里時不時傳來的敲打聲,每個人臉上都慘白無比。 在我們村兒,誰都沒見過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兒,他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最后,還是村長率先反應過來,哆哆嗦嗦的跑到了山羊胡大師面前,一邊驚慌的看著棺材,一邊顫巍巍的說:“大師,你看這情況是咋回事?你快點解決了啊。” 大師臉色也難看的厲害,他看著那口棺材,沒有動彈,可是我卻有點高興。 棺材里,傳來了敲打聲,但棺材里,只有爺爺,是不是爺爺又像上次那樣活過來了? 想著,我就急忙掙脫了抓著我的人,抬腿就朝著棺材跑過去。 我想要看看爺爺是不是真的活過來了,我想告訴爺爺,他們都想要埋了他,我想要跑到爺爺懷里,讓爺爺抱抱我。 可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山羊胡大師忽然怒喝了一聲:“快抓住她,不要讓她靠近棺材,不然的話你們都要死!” 可是本來村民們就害怕,這樣一說,更加沒人敢上來了,全部都后退著。 他們也是人多的時候敢欺負人,一旦單獨拎出來,面對恐怖的事兒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山羊胡大師見狀,氣的不輕,可是自己也不敢過來,我就這樣暢通無阻的跑到了棺材前面。 說來也怪,在我跑到棺材前面的時候,那斷斷續續的敲打聲,忽然就消失不見了,一切都恢復了寂靜。 我站在棺材前面,小心翼翼的說道:“爺爺,綿綿就知道你沒事兒。” 說著,我就伸出小手去推那棺材蓋。 可是我力氣也很小,棺材蓋那么重,又被釘死了,我怎么可能推的動? 我推了一會兒,那棺材蓋兒紋絲不動,我自己倒是累的夠嗆。 我知道我自己是打不開了,就停了下來,累的直喘氣,我就這么坐到了棺材前面,背靠著棺材,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些村民們竟然全部都在盯著我。 見我沒什么事,山羊胡大師才走了過來,伸手在棺材上敲打了幾下。 “咚咚咚”棺材上傳來幾聲跟剛剛一樣的響聲。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瞪著眼睛,警惕的看著他。 山羊胡大師看了看棺材,又看了看我,最后伸手在棺材上一推,那原本被釘死的棺材蓋兒,竟然就這么被推開了! 這詭異的一幕讓山羊胡大師也驚詫了一下,身子也微微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我身上,思索了一會兒就瞇著眼睛說:“你想不想看看你爺爺?這是最后一個機會了。” 聽山羊胡大師這么說,我才驟然反應過來,也顧不得累,急忙爬了起來伸手就扒到了棺材邊兒上。 我探頭就朝著棺材里面看過去。 爺爺還在里面,原本我蓋在爺爺身上的那層薄布,已經被扯開,落到了身子一側。 原本爺爺緊閉著的眼睛,此刻竟然是睜開著的,不過卻因為死的太久的原因,那雙眼睛原本漆黑的瞳孔,已經發白了,就好像蒙上了一層白膜一樣,那雙原本放在身子兩側的手,此刻竟然呈爪狀,半舉在半空中,就好像在抓取著什么。 原本修剪的干干凈凈的指甲,不知道怎么回事,現在成了烏黑的顏色,指甲也增長了不少。 剛剛就是爺爺在敲打棺材嗎? 雖然看起來有些恐怖,可是他是我的爺爺,不管變成什么樣子,也是曾經護著我,寵著我的爺爺。 我心里微微有些驚喜,忍不住說:“爺爺,你回來了?” 說著,我就伸手去摸爺爺的那雙手。 可是就在我的小手快要摸到爺爺的手的時候,我的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給拽開,我就聽到山羊胡大師怒吼:“別碰!” 讓我看我爺爺的是他,不讓我看的也是他,明明爺爺已經睜開了眼睛,卻又不讓我碰了,我頓時就氣急,拼命的掙扎起來,可是這山羊胡大師,雖然看起來干巴巴瘦弱無比,可是力氣卻大的驚人,我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山羊胡大師就這么拎著我,直接遠離了棺材,沖著之前抬棺材的幾個壯實的大漢喊道:“你們還不快把這棺材給蓋好埋掉?非得等出大事兒了才行?” 可是大白天出現了這么詭異的事兒,那些人哪里還敢碰爺爺的棺材? 那些人沒說話,不約而同的后退著,就想要跑,就連村長也不例外。 這個時候山羊胡大師冷哼了一聲:“你們誰要是今天走了,今晚出了事兒,可別來找我了,想走的盡管走就成了。” 不得不說,這句話的威力還是很大的,那些原本落荒而逃的人,都哭喪著臉停下了腳步。 “大師啊,這棺材都這么詭異了,你到底想要干啥啊?” “現在棺材出了點兒問題,要盡快把死者給燒了,以絕后患。”山羊胡大師陰沉的說道。 一聽到他們要燒掉爺爺,我頓時就紅了眼:“你們都是壞人,你們要埋了我爺爺,現在還要燒了我爺爺,我不準你們碰我爺爺!” 說著,我就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山羊胡大師臉上劃過一抹不耐煩,直接對人群中說道:“你們誰把她帶回村子里?別讓她來摻合這件事兒了,帶回村子里的人,也不用來這里了,我能保證帶她回去的人平平安安的。” 話一出口,原本那些想要逃走的人,頓時就跑了過來,爭先恐后的想要帶我回去,到最后山羊胡大師挑了兩個人,拽著我把我帶回了村子里。 不管我怎么掙扎,怎么尖叫,他們都不停下來,飛快的朝著村子里跑去。 心里頓時就絕望的厲害,爺爺……他們要燒了爺爺! 眼淚刷的就冒了出來,那種絕望到極致,卻又沒辦法反抗的感覺,真的糟糕透頂,難受的厲害。 最終他們把我帶到了村子里,直接把我關在了自己家。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些原本去看熱鬧的人,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我坐在屋子里,心里一片死灰,周圍黑漆漆的,可是我連燈都懶得開。 他們就把我關在里面,都沒管我的死活,那些村民們,在這個時候冷血的厲害,就好像巴不得我跟我爺爺一起去死一樣。 不關自己的事兒,真的能做到這么冷血嗎? 我不斷的回想著這段時間遇到的事兒,眼淚一直沒有停過,我又困又累,直到深夜,外面靜了下來之后,我才哭著睡著了。 睡的模模糊糊之間,我忽然聽到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就在門口走動著,緩慢而又拖拉,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那腳步聲,吵的我心煩意亂。 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周圍還是黑漆漆的,我忽然就感覺到了一股子深入骨髓的涼意。 腳步聲,還在門口回響著,我揉了揉腫的厲害的眼睛,腦子驟然清晰了起來。 這是……以前那敲門的臟東西又來了? 不,不對,好像不是那個臟東西。 我已經聽爺爺的話,跟著我那個死人新郎的人走了,那個臟東西應該不會來了才是,可是這個腳步聲是怎么來的? 難道是……爺爺? 這么想著,我急忙從冰冷的地面上爬起來,直接打開燈,飛快的推開了門,想要看看外面是不是爺爺。 可是……外面空空如也,甚至連個鬼影都沒有,那腳步聲也在我推開門的那一剎那消失不見。 可是我卻感覺到了一股子強烈的注視的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黑暗中注視著我一樣,那種感覺怎么也忽視不了。 是我那個死人新郎嗎? 可是我卻依舊什么都看不到。 幻覺嗎? 我慌了慌有些暈乎乎的腦袋,我似乎感冒了,是有些耳鳴。 我失望的低下了腦袋,把門給關上了。 可是奇怪的是,在我剛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我又聽到了那斷斷續續的腳步聲,來來回回,就在門口轉悠著。 我再次打開門,可是外面依舊什么都沒有,這下我感覺不對勁了,剛剛的好像不是我的幻覺。 可是,到底怎么回事? 我垂了眸子,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在屋門口前面,有一些雜亂無章的腳印。 因為這幾天爺爺不在了的原因,屋子和院子都沒人打掃,屋門口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塵土,那腳印在上面十分清晰,就好像是新蓋上去的時候。 院子里沒人,這腳印是怎么來的…… 很快,我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腳印,似乎很熟悉,我蹲下身仔細看了看,那腳印就跟我的腳差不多大小,還有那鞋底的紋路,也熟悉的厲害。 我伸出一條腿,試著在上面踩了一腳,再次拿開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我自己的腳印,竟然跟那些腳印一模一樣!連鞋底的紋路,也分毫不差! 要知道我腳上的鞋子,是爺爺親手做的,為了讓我開心,在鞋底上爺爺還給我印了一個花瓣的形狀,我敢保證,這雙鞋,只有我自己有。 可是現在門口,忽然出現了這么多跟我自己一樣的腳印,而且外面還總是有腳步聲,卻沒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里一陣驚恐襲來,我頓時就把門給關上了,又搬來椅子把門給堵上。 可是那腳步聲又響起來了,而且越來越重,我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想要自欺欺人的聽不到,可是那聲音卻好像打雷一樣,一直往我耳朵里面鉆。 我忍不住將自己蜷縮成了小小的一團,閉著眼睛,因為害怕,身子不斷的抖動著。 看不到人,卻能聽到腳步聲,這很明顯不是人!可是為什么,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就在我腦子越來越暈的時候,我感覺屋門忽然被推開了,隨后我就聽到了一陣聲音。 “小丫頭,小丫頭,醒醒!”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剛想要尖叫,可隨后才發現,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亮了,陽光都照了進來,王嬸兒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進來,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地上躺著的我。 我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鼻子也不通氣,好像是病了。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門口,門口沒有凳子,凳子還在原來的位置,門口似乎也沒有腳印。 我微微愣了下,就聽到王嬸兒說:“小丫頭,你怎么在地上睡著了?咋不去床上啊?” 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原來昨天經歷的一切,是我自己在做夢啊。 王嬸兒說完就要來扶我,可是我卻自己努力爬了起來,不讓王嬸兒扶我,自己爬到了床上。 一到床上,我就徹底沒力氣了,整個人就癱倒在床上,身上忽冷忽熱的,難受的厲害。 見我這么固執,王嬸兒嘆了口氣,坐到了床邊,說:“你也別怪他們,你爺爺他好像已經要詐尸了,只能那么做,不然的話,第一個倒霉的,肯定是你,還有啊……王嬸兒不是跟你說,要讓你早點走嗎?你怎么就是不聽呢?哎……” 我在床上趴著,想要問王嬸兒一些事兒,可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一動也不動。 王嬸兒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就站起身,從兜里摸出來熱騰騰的大饅頭,還有一塊兒咸菜:“你王嬸兒也就只能幫你到這里了,村子里已經說了,不讓別人管你,我這還是偷偷來的,以后就不敢來了,你好好把自己身子養好,你爺爺那幾天留下來,肯定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的,你不能辜負了你爺爺的期望啊,這樣他死也不能瞑目的。” 說完之后,王嬸兒就把東西放到我身邊,就離開了我家。 我趴在床上,看著那個大饅頭和咸菜,感覺眼睛和鼻子都酸澀的厲害。 是啊,爺爺拼盡全力,都想要讓我活下去,當初的黑子也是,為了讓我活著,自己跟那個臟東西打斗,最后還落了個那么慘的下場。 現在我活下來了,可是他們卻不在了。 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想要跟爺爺和黑子一起去了,可是這樣就真的浪費了爺爺的苦心了,我也終于明白,之前爺爺為什么總跟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跟我說舊書嫁妝什么的,原來爺爺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對了,嫁妝! 那是爺爺留給我的東西,說我想知道的都在里面,我急忙掙扎了起來,想要去找,可是我真的沒有一點力氣了,剛起來就又軟綿綿的趴了下去。 肚子也真的是餓的厲害,我看著那個大饅頭,吃力的拿了過來,哭著把饅頭給咽了下去。 吃完饅頭之后,我才有了一點力氣,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頭重腳輕的開始找那個木盒子,找了一大圈兒,最后才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個木盒,那個木盒子上面落了一層灰塵,我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將木盒子撿了起來。 拿到屋子里之后,我就小心翼翼的打開了。 盒子里,沒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兒,里面放著一個厚厚的信封,看起來沉甸甸的,我把信封拆開,就把里面的東西給倒了出來。 里面的東西,我認得,是房產證還有爺爺的存折,還有一疊百元大鈔,那百元大鈔足足有一千塊,在我們村子里,要好幾個月,才能賺到這么一千塊錢,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下面,還夾著一張寫滿字的紙,上面的筆記就是爺爺的,可是我不認識字兒,根本不知道上面寫的什么。 看著這些東西,我頓時就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的事兒,爺爺早就為我想好了,這些東西做嫁妝,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為什么,爺爺都不早點告訴我?為什么偏偏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 那封信必須我認識字之后才能知道里面寫的什么,這明明是怕我堅持不住,想讓我拖著,想讓我去好好識字兒。 我哭了很久很久,才止住了哭聲,手里抱著那個木盒子,靜靜的發呆。 爺爺的一片良苦用心,我到現在都沒有適應過來,我想要跟爺爺一起去死,可是我真的不想讓爺爺的用心白費。 爺爺跟黑子都是因為那個敲門的臟東西而死,我現在真的想替爺爺還有黑子報仇,可是現在的我,無能為力…… 可是我也明白,要想替爺爺還有黑子報仇,必須讓我自己先強大起來,我自己拿著那么多錢也不敢花,就把錢拿了出來,其余的東西藏好,跑到了王嬸兒家,把錢一股腦塞到了王嬸兒手中,讓王嬸兒幫忙照顧我。 現在的我,根本沒辦法照顧自己的起居,連生病都沒辦法去看。 一開始王嬸兒是拒絕的,可是看到那些錢,王嬸兒眼里劃過一抹貪婪,最后還是應了下來。 答應每天都給我偷偷送飯,也替我打聽一些事兒。 夠了,這樣真的已經足夠了。 王嬸兒偷偷幫我買了藥,回來又塞給我幾個窩頭,還帶了幾個大蘋果,我抱著那些東西回家了。 一整天,因為渾身無力,我一直在床上休息著,不過好在吃了藥之后,到了晚上,我就恢復了一些精神勁兒。 晚上睡覺的時候,模模糊糊之間,我忽然又聽到了昨晚的那陣腳步聲。 不過知道了之前是做夢之后,潛意識里以為這還是夢,我就沒理會。 可是那腳步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就好像在我床邊走動一樣,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個黑乎乎的影子,那個影子站在床邊,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看到那個影子之后,我嚇了一跳,可是很快,我就感覺那個影子十分熟悉,就好像我認識了很久的人一樣。 身子也小小的,跟我身材差不多,可是我看不清臉。 沒有那股子見鬼的陰冷,我忍不住問道:“你是誰啊?” 那個黑影忽然就發出了一陣古怪的笑聲,那笑聲聽的我頭皮發麻,我就看到黑影在不斷的朝著床邊靠近。 那一瞬間,腦海里忽然就鉆出來一個念頭,我不能看到她的臉! 這么想著,我拼命的后退,可是床就這么大點兒,那個黑影很快就貼到了床,眼看著就要爬上來的時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尖叫了起來。 “啊……” 我猛地睜開了眼睛,陽光照了進來,照到了我的臉上,有些刺眼。 天,又亮了。 身上都出了一層冷汗,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又是夢啊…… 可是這怎么連續兩天都夢到那腳步聲?還有夢中那個熟悉的影子,到底是誰?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想要下床洗把臉的時候,就感覺自己渾身酸痛的厲害,就好像干了一天重活一樣,雙腿也直打顫。 我怎么會這么累? 好像昨天我也沒干什么活兒啊,難道是因為生病的后遺癥? 應該是這樣的。 這么想著,我就打開了門,剛一出去,我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叫。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那聲音從老遠就傳進耳朵,到了我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吸引了很多人。 “咋回事啊?別光瞎喊,你倒是說啊。”外面一道粗聲粗氣的男人大聲的說道。 我就聽到有一個喘著氣兒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不好了,老江他……” 后面的話,我沒聽清,可是一聽到老江兩個字,我頓時就一個機靈。 這個村子里,只有我跟我爺爺姓江,老江就是其他人稱呼爺爺的。 爺爺怎么了? 我也顧不得洗臉,就跑到了門口,一把就打開了門,聲音頓時就清晰了許多。 外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人群中,一個人正在喘著氣說著什么,我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老江的墳被扒開了,連尸體也不見了。”那個人氣喘吁吁的說道,臉上還帶著一抹驚恐。 “扒開就扒開唄,你這么大驚小怪做什么?反正大師說的已經做到了,也不怕啥了。”有人無所謂的說道。 那個人一聽,頓時就拍了一下大腿,焦急的說:“你們有所不知啊,之前我聽到大師跟村長說的話,說是那墳墓要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徹底沒了怨氣,要是這期間出了什么差錯,老江可是要回來的啊!不,不對,不是老江回來,是老江的鬼魂要回來索命的啊!誰參與過,都逃不過的!” 我一聽,頓時就愣住。 尸體也不見了?可是他們不是說,爺爺的尸體已經被燒了嗎?怎么現在卻這么說? 還有,爺爺的墳墓,竟然被扒開了?誰這么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