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大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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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榮國公來了。”午時剛過,沈拓,君兮和獨孤夜正在吃午飯,孟伯匆匆來稟報。 “哦~”沈拓拉著長音,意味深長的瞥了君兮一眼。 君兮夾起一塊酥骨放到嘴里,嘎嘣嘎嘣嚼的沈拓骨頭癢。 “咳~不用管他,他愿意站在外頭就隨他去。”沈拓擺擺手,讓孟伯退下。 “我吃飽了,先回房了,伯父慢慢吃。”君兮撿了兩片菜葉在碗里杵了杵,一點胃口都沒有,索性放下碗筷起身出了去。 “唉。連望江樓的菜都吃不下去了,看來是真難受了。”君兮還沒出門去,沈拓嘆了一聲,給獨孤夜夾了一塊,“鳳酥卷是望江樓的招牌,您嘗嘗。” “哎哎~”獨孤夜笑瞇瞇的捧著碗,連連應(yīng)道。 “砰!”君兮摔門而去。 “哎!這丫頭摔什么門?” “別管她,您再嘗嘗這個,這個叫霞品鎏蓮酥,這個是糯米蒸花蒸……” 君兮回到房間倒頭就睡,一覺起來已是黃昏時分。 君兮從房中出來便看到沈拓和獨孤夜父子倆正在火爐旁下著棋。 “醒啦。”沈拓沒抬頭,招呼了一聲。 “嗯。”君兮嗯了一聲,走到他們跟前去,“你們父子倆剛剛相認,不應(yīng)該互訴想念促膝長談什么的嗎?怎么坐這下上棋了?” “說實話,今天之前我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個愛我的爹,哪來的想念。”沈拓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面的獨孤夜。 “說實話,昨天之前我也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個我的親生兒子,也無談想念啊。”獨孤夜也抬頭看著沈拓。 父子倆四目相對,相視一笑。“來來來,下棋下棋。” “果真是父子倆。”君兮摸摸眉毛,轉(zhuǎn)而問道,“后廚有吃的嗎?我餓了。” “估摸著你快醒了,孟伯已經(jīng)去做了,你在這稍微等一會兒吧。”沈拓說著,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棋盤。 “以后嫁給你的姑娘真的要幸福死了。”君兮不得不贊嘆一句,心細如他,世間少有了。 “那當然,也不看看誰兒子!”獨孤夜驕傲的一揚脖子。 “是是是,龍生龍鳳生鳳,虎父無犬子。”君兮笑道。 “外頭下雪了。”君兮坐下,沈拓突然開口道。 “啊?是嗎?”君兮應(yīng)了一聲,“好久沒下雪了。” “罕見的大雪,外頭的雪已經(jīng)沒膝了。”沈拓又道。 “哦。” “天也是入冬以來最冷的,滴水成冰。”沈拓又說了句。 “啊~那個……我有點不舒服,再回去躺一會兒,你們聊,你們聊。”君兮順嘴扯個理由,轉(zhuǎn)身上了樓。 君兮上了樓,找到靠窗的房間,推開窗戶,冷風刀子似的鼓進來,君兮裹著厚厚的大裘還是抖了一抖。 窗沿上的雪已經(jīng)積的很厚了,鵝毛似的大雪還紛紛灑灑的從天上飄下來,絲毫沒有見停的意思。 君兮透過窗子向外面看去,果見潔凈的雪地上一個人佇立在那里,他身上頭上都掛了積雪,整個人幾乎都與雪地融為一體了。 君兮心臟一緊,下了這么大的雪,天這么冷,他怎么還不走。 “他體內(nèi)僵毒未盡祛,功力也只恢復了兩三成,這么冷的天,你再不下去,明天就可以為他收尸了。”身后突然響起沈拓的聲音。 聽到沈拓的聲音,君兮像觸了電似的松開把著窗戶的手,轉(zhuǎn)過身來。 “下去吧。”沈拓將懷里的大裘遞向君兮。 “謝謝你。”君兮嘴角微揚,對沈拓露出感激的笑容,說完抓起大裘跑了出去。 “我的傻兒子,明明是你的心上人,不搶也就罷了,干嘛老往別人懷里推。”君兮走后,獨孤夜從一旁走過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沈拓。 “她好就好,其他的不重要。”沈拓看著君兮身影消失的方向,微微一笑。 洛陽很久沒下這么大的雪了,大雪封路,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連望江樓里都沒有人。望江樓門口,宮澧靜靜地站在那里。 身前緊閉的門只打開過兩次,一次是孟伯看到他請他進去,一次是孟伯開門告訴他,她知道他來了。 然后,再不曾開過。 她不愿見他,所以老天爺來幫他了。 這個冬天和往年不同,一直到臘月都沒下過一場雪,今天突然爆發(fā)了。大雪紛飛,不一會兒便沒了膝蓋。天氣罕見的陰寒,腿腳已經(jīng)凍得麻木。宮澧像個冰雕一樣一動不動的杵在那。 照現(xiàn)在這個溫度,他最多還能堅持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后她若還沒有下來,他可能就見不到她了。 冷風刮面,宮澧的心一點點冷了下去,她真的這么恨他,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原諒他嗎? “吱~”身前的門被推了開,門前積高的雪轟然塌倒,宮澧艱難的撩起眼皮,便看到君兮從里面跑了出來。 “你是不是傻,天這么冷還站在這,你是不是以為你凍死了我就會原諒你了。”君兮撲到宮澧的懷里,懷中人被凍得散著寒氣的身體讓君兮一陣心疼。 君兮將大裘披到他身上,緊緊抱著他。 “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不能再失去你了。”宮澧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傻不傻啊你。”君兮從他懷里起來,嗔怪的錘了他一拳。 “冷。”宮澧道了句,一把又將她拉到懷中,“幫我暖暖。” “天寒地凍的,一會兒咱們倆都凍死了。”君兮靠在宮澧懷中,撇撇嘴,“進去暖暖吧。” “不要,那是沈拓家,不是我們的家。”宮澧拒絕,“走,回咱們家去。” “小心眼~” 望江樓二樓窗前,沈拓站在窗前,看著雪地上那兩排腳印,久久未動。 “人影都沒了,別看了。”獨孤夜強行把窗子關(guān)上,將沈拓拖回爐火旁,“沒那么圣賢就別裝大尾巴狼,把人攆跑了又在這單相思,我這個當?shù)目粗蛛y受。” “習慣了。”沈拓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 愛不一定要擁有,有時候放棄才是最好的成全。 == 夜。 望江樓天字一號間,沈拓睡的正沉。 房門突然咧開一道縫,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黑暗中,人影摸到床邊看了看床上隆起被子,久久凝神,隨即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就在她轉(zhuǎn)身瞬間,燭臺突然亮起,房間霎時間明亮起來。 “剛來怎么就要走?”沈拓坐在桌前,將燭臺擺到桌子中央。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被發(fā)現(xiàn)了行蹤的李令月有些尷尬的看著沈拓,解釋道。 “黑燈瞎火的能看到什么?亮了燈才好看。”沈拓笑瞇瞇的看著李令月,“酒煮好了,要不要喝點?” “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李令月坐到沈拓對面,笑了笑,“很快我就要離開這里了,這次來是只是想跟你道個別。” “你的事兒我聽說了。”沈拓為她倒了一杯酒,“你打算去哪兒?” “天下這么大,總有我的容身之地。” “你要是不嫌棄,留我這兒吧,月例不多,白銀一百兩。”沈拓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李令月一愣,“你……認真的嗎?” “嫌少?那算了。” “不不不,不少不少。”李令月連忙道,看著沈拓的一張俏臉笑靨如花。 “歡迎你的到來。”沈拓笑著舉起酒杯,在她面前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 夜。 城西,藥廬。 一個落寞人影坐在房頂上。 “啪!”喝空的酒壇被從房頂上丟下去,撞到石塊碎成八瓣。 “庸醫(yī),拿命來!”一聲厲喝響起,一道人影飛掠而來。 白殷坐在房頂上,感受到颯颯冷風逼近,緩緩閉上了眼。 赫連錚見白殷未動,眉頭一皺,手中長劍一偏,從她頸側(cè)刺過。 “喝酒了?”赫連錚落到白殷身旁,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濃郁酒味兒,眉頭微擰。 “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替公子碩報仇?”白殷等了半天沒等到割喉痛感,扯著赫連錚的衣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一個月你來殺我三十四次,沒一次成功的,你太失敗了。”白殷伸著手指在赫連錚眼前晃來晃去,說著拉著他拿著劍的手就往自己的喉嚨上湊,“來來來,割這里,入rou三寸我就一命嗚呼了。” “你醉了。”白殷近似自殺的舉動讓赫連錚擰著的眉頭愈發(fā)緊了。赫連錚怕劍刃傷到了她,松開手將劍扔到地上,又怕她摔下房去,用另一只手虛扶著她。 “你怎么不殺我了。”聽到劍掉到地上的聲音,白殷疑惑的看著赫連錚,“你們不是真愛嗎,他被我害死了,你為什么不殺了我?你都可以原諒我,他為什么不能原諒我……”說著,白殷突然撲到他懷里,嗚嗚哭了起來。 赫連錚僵硬的看著懷里醉成爛泥的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了,沒事了。” 平素里白殷一副生人莫近的毒舌樣,今日卻近似瘋癲,哭鬧起來讓赫連錚手足無措,最后實在沒辦法,赫連錚一個手刀劈暈了她。他將安靜下來的白殷抱到房中去,為她蓋好被子。自己拎著酒壇又上了房頂。 大雪紛飛,天寒地凍。他卻不覺得冷似的,大口大口的喝著辣喉白酒。 碩,原諒我,一直沒能為你報仇。 有一種無奈叫下不了手。 有一種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對不起。 “啪!”酒壇被丟下去,摔個粉碎。 “女人,以后本王罩著你!”赫連錚仰天暴喝一聲! == 公元670年臘月十二,榮國公宮澧及其夫人于府內(nèi)薨卒,享年二十又二。 榮國公終究沒能逃出天寡之命的魔爪,可憐了靖國夫人一時英姿,竟也跟著去了,世人皆道是天妒英才,紅顏薄命。 因臨近年關(guān),喪祭從簡,草草出了喪。距宮澧回歸不過一年,國公府再次騰空。 是夜,李治密召史官入宮,一夜長談。翌日,史官自金殿出,仰天大嘆可惜。回去后便閉關(guān)著手重整宮記。 新宮記里,難尋宮姓記載。 從此,史書記載再無宮澧君兮,所有傳奇事跡,只留與說書人口口相傳。 與此同時,某山某水間,突然“死掉”的兩個人正在河邊抓魚。 “我抓了三條。”君兮拎著三條活蹦亂跳的大肥魚得意的在宮澧眼前晃了晃。 “我抓了一條。”宮澧笑道。 “你輸了,你做飯。”君兮得意的把手里的魚遞給宮澧,美滋滋的跑到一邊菜地去,“我去摘菜。” 宮澧拎著四條肥碩的魚,看著君兮蹦蹦跳跳的身影,嘴角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雖然不知道僵毒會幾時發(fā)作,但現(xiàn)在,他是幸福的,這就足夠了。 == 公元681年,“太平公主”下嫁城陽公主二子薛紹。 公元690年,一代圣后武則天宣布改唐為周,自立為帝,定洛陽為都,稱“神都”,建立武周。 公元705年,鬢發(fā)花白的武則天坐于銅鏡前,宮女小心的為她簪釵戴冠。 “老了~”看著臉上難掩的歲月之痕,武則天輕嘆一聲, “陛下哪里的話,您年輕著呢。”宮女恭敬應(yīng)道。 武則天只笑了笑,沒再作聲。 “陛下,墓碑已經(jīng)打好了,秦大人請問碑文由哪位皇子刻篆?”新進宮的宮女小心翼翼的來稟。 “皇子嗎?他是不會回來的。”武后苦笑,“我替你坐了十六年天下,終是沒能換來你的原諒,罷了~” 宮女將頭埋得低低的,陛下不知怎么了,最近總是自言自語,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告訴秦稼,不用刻碑文了,立空碑。”武則天看著鏡中自己的遲暮容顏,輕嘆一聲,“我的兒子,只有你。我的碑文,也只有你才有資格刻。即便你不在,你的位置也無人可代。” 公元705年冬月,武則天崩逝,年八十二。李顯遵其遺命,改稱其“則天大圣皇后”,以皇后身份入葬乾陵,累謚為則天順圣皇后,立無字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