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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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之人聽到君兮的“暗暗松了一口氣”,紛紛轉頭看向菲兒。 菲兒站在那里,神情僵怔,面色微凝,無語相對。 一旁的玉兒已經聽的呆了,似難以理解怎么內鬼剛剛還是自己,一轉眼便成了菲兒了。 “面對同伴被污蔑成內jian的情形,魅姬的橫眉冷對再三質問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即便是證據再確鑿也該表現的或詫異或震驚,就像玉兒現在的樣子。”君兮點出魅姬和玉兒兩人,菲兒聞言轉頭看過去。 “可是在你聽到我質疑玉兒的時候,卻暗暗松了一口氣。因為你知道我要找的內鬼其實是你自己。在我一口咬定內鬼是玉兒的時候,你以為找到了替罪羊自己得以僥幸逃脫,所以緊繃神經稍有放松而流露出了真正的內心情緒。”君兮繼續說道。 “本來你們兩個都是有嫌疑的,甚至玉兒那段空白期的嫌疑比你要更大一些。可惜,做賊的,從來都是心虛的。是你的心虛出賣了你。所以,你就是那個泄密的人,無疑。” “你胡說,我哪有什么暗松一口氣。”菲兒怒目看著君兮。“你有何證據證明便是我泄的密?眼下這般情況,你不去找公主,反而在此污蔑于我是何居心?”菲兒冷聲叩問。 “這不是大堂之上,不需要證據。”君兮冷眼看著菲兒,目光森涼,“我知道是你就足夠了。”君兮不給她辯駁的機會,冷聲問道,“鐘離,國公大人對叛徒是如何處置的?” “分筋錯骨,暗庭為奴。”鐘離面無表情的答。 “嗯~”君兮微微頜首。 菲兒聽君兮直呼鐘離的名字,面色一白,卻在聽到暗庭二字的剎那,臉上血色陡然全無。 “我沒有,我沒有。”鐘離話音剛落,菲兒連連搖頭,見君兮一臉無動于衷的模樣,怔怔轉頭求助似的看向魅姬,口中呢喃,“魅姐,我跟在你身邊三年了,你應該了解我的,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呵~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認嗎?”君兮看著菲兒滿臉委屈的樣子,心中冷笑。 “你為什么要污蔑我?”菲兒聽到君兮的冷笑聲,大叫一聲,猛然回首怒視著君兮。 “當一個人處心積慮維護隱藏的秘密被當眾揭開的時候,會因暴露而極度缺乏安全感。這時候,手掌會本能成拳呈現出保護自己的姿態,以掩飾內心惶恐,那是極度緊張的表現。你的手心里現在應該滿是冷汗吧。”君兮的目光落在菲兒緊緊攥著的雙手上,說的平和輕緩。 鐘離,魅姬和玉兒聞言齊齊扭頭向菲兒的手看去,菲兒一怔,緊攥的手掌霍然松開。 “我攥拳只是憤怒而已。”菲兒爭辯道。 然而君兮的下一句話徹底將菲兒的心理防線擊垮。她說,“你說的沒錯,人在憤怒的時候更會攥掌成拳以示憤怒。但與心虛緊張成拳不同的是憤怒成拳是無意識的,如果你是因為憤怒握拳,在我提醒你手掌已呈握拳之態時,你應有的舉動是低頭去看自己是否真的握拳了,而不是心虛的立刻松開手。”君兮語調平緩,將心虛二字說的格外清晰。 鐘離和魅姬聞言把手舉到身前攥了攥拳,轉而看向菲兒,神情微深。 菲兒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君兮,嘴里卻再沒發出一聲來。 眾人看著菲兒那雙驟然松開的拳掌,心中都已有了自己的判斷。 “菲兒~”魅姬看著身前站著的人,那個跟在她身邊三年的人,似乎想說什么,然而終究沒有說出什么。 眼前的人長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此刻卻覺得那般陌生。 菲兒怔怔轉頭看著魅姬,嘴唇輕動,“我……” 就在菲兒轉頭剎那,君兮動了。 這一動若矯兔乍奔,留虛影無形。 君兮一個旋身已來到菲兒面前,右手成弓直扣住菲兒左臂,手肘彎曲掣肘其右臂,左腿蜷縮抬起抵上她的小腹,身子猛然向前一撲。 君兮動作很快,一連串的動作下來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一切不過發生在剎那之間。菲兒正看向魅姬,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已被君兮撲倒在地。 “彭!”君兮身子在上壓著菲兒,倒地瞬間左手成拳甩手就是一拳,拳頭正端在菲兒的側臉上。 “噗~”一口血沫子噴出,菲兒細白的臉上霎時起了一塊紅印。 一拳落下,君兮鉤子似的手狠狠捏住菲兒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嘴,另一只手在她另外一側的臉上又是重重一拳。 幾顆混著血的牙齒滾了出來。 血泊里除了牙齒,兩小團銀叩清晰可見。 牙后藏毒? 鐘離目光一凜。 “李令月在那兒?”君兮單手端著菲兒的下巴,冷聲質問。 “咯咯~”菲兒身子被壓在地上,聞言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君兮面色一沉。 菲兒一個扭頭掙開君兮鉗制的手,掙扎著坐起身來,與君兮同高平視。 “我笑你聰慧過人又如何,知道是我泄密的又如何,你現在不還是得不到李令月的下落?結果都是一樣的,你會輸的很慘。”菲兒的嘴角掛著獰笑,聲音凄厲狠猙,“你是斗不過他的。” 君兮聞言瞳孔陡然一縮。“他是誰?” “他是誰?”菲兒重復,咯咯直笑,“你不是很聰明嗎,自己猜好了,問我干什么?我是不會告訴你的。”菲兒下巴揚起,斜睨著君兮,一副我就不說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君兮看著菲兒挑釁的臉,面沉如水,沒有作聲。 “呵~”菲兒囂張諷笑,然而笑未綻全卻已凝死。 就在菲兒嘴角咧開剎那,君兮指尖扣上腿側短刀,鏗的拔出又重重甩下。 “哆~”的一聲,短刀入木,刀柄輕晃。 “啊~”一聲慘叫從菲兒嘴里發出,菲兒垂在地上的手倏地收到身前,身子痛到痙攣。 君兮甩出短刀直直扎在地板之上,刀身入地三寸許,刀鋒帶血,一根手指斬斷一旁。 “他是誰?”君兮無視眼前被她斬斷一指的手,又問了一遍。 切膚斷指之慟,直抵心窩。菲兒斷了一指,面色慘白如紙,神情痛苦的縮成一團,好半晌才緩過來。 “你不該問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菲兒強忍痛苦,額頭汗水點點成珠。 “哆~”君兮拔出插在地上的短刀,刀刃橫于眼前,在臉上映出一道明亮光影。 “不……不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菲兒見君兮拔下刀來,指尖疼痛仍在,心悸之慟識得她連連搖頭,身子掙扎著向后移動。 “那你是如何與他聯系的?”君兮手中短刀哆的釘在菲兒指縫間,聲音森冷如冰。 “我只是他的一個手下而已,負責為他搜羅消息。每次我有消息傳遞的時候,就在窗口擺一盆粉葉蘭,粉葉蘭有獨特的香氣可以引來五彩玉蝶,我將特制的信紙縛在五彩玉蝶的翅上,他看到便會有所行動。”菲兒癱坐在地,怏怏道。 “你是如何被策動的?”君兮看著菲兒,冷聲質問。 君兮跟在宮澧身邊時間不長,但感覺的到他手下的人對他都有著甘愿赴死之忠心。菲兒既然會被安排這么重要的任務,其忠心程度自然也是被信任的。 她為何會背叛宮澧?這是君兮想不通的。 魅姬聞言目光微縮,她也正有此問。 菲兒聽到君兮問話,目光幽深似回想,半晌才開了口。 “我是上原隴西人,家中被惡霸屠戮,只我一人獨活,被賣作歌女,受盡欺凌。六年前的一天,我在接客時被欺凌受辱,熬不過,決心自裁,被恰巧在那里的主子救下。我給他講了我的故事,他問我想不想報仇,我當然想,做夢都想。主子說只有自己親手報的仇才叫報仇,他不會替我報仇,但可以幫我。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加入的暗魂衛。” “我想報仇,但我不會武功,又錯過了練武時機,只能修習媚術,隱于煙花巷。那一年,有專人訓練我如何周旋于權術之間,如何借力打力,修成之后,我回到了隴西去。兩年,兩年的時間,我從普通歌姬直升頭牌,最后成功利用女人的力量借官府勢力除掉了滅我家滿門的惡霸。” “事后,主子曾問我是否離去。是主子幫助我報了仇,我孤身一人沒有地方可去,所以我留了下來。三年前,我被調到了胭脂樓來,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結識了魅姐。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隴西我是頭牌,在洛陽我不過是一個普通歌姬而已,魅姐是我的上級。在這里和姐妹們在一起,我生活的很好。直到一年前主子復出回朝,一切都變了樣。” “那天是主子回朝的第二十三天,我像往常一樣上街去買胭脂,路上被一個人擒住。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我的,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我是主子的人的。他帶我到了城外的一個破廟里,破廟里躺著一個男人。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家人并沒有全部被惡霸害死,我的弟弟沒有死,但是他的手筋腳筋都已被挑斷,雖茍活于世,然而雙腿失力已再無法站起。” “擒住我的人告訴我他能醫好弟弟的手腳。只要我幫他傳遞消息,每傳遞一條有價值的消息,他就可以無償為弟弟醫好一處傷。我起初是不信的,可是當我看著他當著我的面為弟弟續上手筋的時候,我相信了。” “你們不會理解一個孤零零活了二十年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你你還有親人在世的感覺。為了醫好他,便是讓我去死,我也甘愿。” “主子的事情很多,我的弟弟只有一個。自私也好,自利也罷,最終我應了他。可是洛陽不比隴西,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歌姬。只能接觸到一些挑撥離間的任務。一年來,我也只傳遞了兩次消息而已。一次是主子有意回朝的時候,還有一次就是這次了。” “國公大人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助你報仇雪恨,你就是這么報恩的?”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弟弟……” “不過自私耳。” 為了她的弟弟,所以背叛了曾幫過她的恩人。君兮冷笑。 “鐘離,將粉葉蘭搬過來。”君兮目光直視著菲兒,吩咐道。 鐘離應聲,很快便從菲兒的房間里將粉葉蘭搬了過來。 “放到窗外去。”君兮吩咐,說著將短刀插回了腿側。之后君兮又讓鐘離取了個扁盒子,線團和一根短木棍來。 君兮將扁盒子放在花盆邊上,用木棍支著,木棍的一頭用細線牽著,線的另一頭扯在君兮的手中。 那樣子看上去像是要捕鳥。 菲兒看著君兮里外忙活著,臉帶迷茫,直到看到窗外熟悉的飛碟時,才霍然頓悟,“你要……” “噠~”君兮拉動手中細線,棍倒,盒子扣,五彩玉蝶剛落到粉葉蘭上便被扣進了盒子里。 “你想以玉蝶為指引以找到他身之所在?”菲兒看著落下扁盒,問道。 君兮沒有回答,只輕輕打開盒子,用瓷瓶將五彩玉蝶裝了進去。 “沒用的……沒用的……你們找不到的……你們斗不過他的……”坐在地上的菲兒突然癲瘋的笑了起來。 “你們都會死的……他不是人……你們斗不過他的……你們都得死!”菲兒的臉幾近扭曲。 看著菲兒扭曲的臉,拿著裝著五彩玉蝶的瓷瓶的君兮眉頭微皺,什么情況? 就在君兮愣神空檔,癲笑的菲兒眸子里突然射出陰芒,身子猛然向前一撞,直撲向君兮。 君兮站在窗邊退無可避,退手中又端著瓷瓶,為防止五彩玉蝶飛出去。就在菲兒撞來瞬間,君兮身子往旁邊一避,讓了開去。 菲兒一撲未撲到人,脖子直接一轉,張開嘴直接朝著君兮端著瓷瓶的手腕咬去。 驚變突起,君兮來不及反應,只見眼前一花,身子被撞了開去。 “嗤~”利器入rou之聲。 菲兒俯沖向下的身子霍然頓住。 身前,劍刃穿胸而過。 齒離雪腕毫厘之間,卻再也抵不到了。 “嗤~”鐘離冷臉抽出劍,菲兒僵住身子霍然倒地。 鐘離收了劍連忙走上前來,“君姑娘,沒事吧?”鐘離鐵打不動的面容微帶急色。 “沒,沒事。”君兮托著瓷瓶,怔怔看著身前已斷了氣的菲兒。 她為何突然撲上前來? 君兮將瓷瓶交給鐘離,俯下身去,抬手觸上菲兒的臉,觸感冷硬,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