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石好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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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大理寺少卿呂巖請見。” 剛剛布了早宴,侍衛便前來通稟。 “呂巖?他來做什么?”宮澧不明所以,剛剛端起的碗又放了下來。 “讓他進來。” 宮澧淡淡道,說著輕輕揚了揚手,鐘離會意,當即撤了冷茶,換了熱茶。 老遠的,便見呂巖跟著侍衛匆匆而來,腳步交替之快恨不得多生兩條腿出來。 “國公大人。” 呂巖著青襟官府,剛一站定便連忙一本正經的行了禮。 “呂大人好精神。”宮澧眺向遠處剛剛泛紅的天邊,似夸似諷。 “下官清早過府實屬無奈,還望國公大人莫要怪罪才是。”呂巖見宮澧身前桌上擺著的早宴還騰著熱氣,也知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可茲事體大他也顧不得這么些許多了。 “呂大人有事?”宮澧知他一大早忙匆匆的請見定有要事,也不賣關子直問道。 “回國公大人,昨日,有民眾于都津西郊掘井時發現了無名白骨一具,看樣子少說有十幾個年頭了,京兆府處理不來,昨日連夜報到了大理寺,如今使臣即將入都,朝中上下風聲正緊。國公大人現在代任大理寺卿,津都莫名出現無名尸骨茲事體大,下官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冒昧清早過府。”呂巖挑著重點言簡意賅道。 “尸骨現在何處?”宮澧聞言微微側目發問。 “已經移送到了大理寺,現停放在偏堂里。”呂巖恭敬答道。 “去看看吧。”宮澧淡淡道。 鐘離沒想到他這就要走,看著桌上冒著熱氣的早宴有些為難,“主子……早宴還沒……” “主子,宮里傳了話來,陛下宣您即刻入宮。”鐘離話沒說完,守門侍衛前來通稟。 “早宴……晌午能吃上就算不錯了。”宮澧微微仰首看向微微露出一角的太陽,“走吧,先進宮。” “什么叫沒有可疑的人!”遠遠的還沒進大殿便聽到了李治震怒咆哮。 “嘩啦~”是瓷盞墜地炸裂的清脆響聲。 殿門前,魏公公滿臉焦急往來徘徊于殿前,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哎呦,國公大人可是來了。”魏公公抬頭見到宮澧如見救星,連忙緊上兩步迎了過來,“陛下正等著您呢。” “大清早的這是怎么了?”宮澧面露疑詫的看向殿內,偌大金殿烏壓壓已跪了一地的人。 “國公大人有所不知啊,昨夜有賊子炸了皇陵,陛下正在為此發怒。”魏公公忡忡憂心道。 “有這等事?”宮澧眉頭一挑,面露驚訝。 “國公大人還是快著進去吧,陛下等著呢。”魏公公連忙偏身讓了路,做了個請的姿勢。 鐘離推著宮澧緩緩緩入了金殿,忽視了跪了一地的人。 “臣參見陛下。”宮澧乘著輪椅止于殿下,開口見禮。 “宮卿來了。”金座上,李治正用手肘支著頭,聞聲抬起頭來。 “發生了何事,讓陛下連林俊將軍都遷怒了。”宮澧的目光瞥向跪在一旁盔甲加身的男子,說的不冷不熱。 “昨夜城西巨響轟動都津,愛卿未有耳聞?”金座之上李治不答反問。 宮澧聞言嘴角微揚輕笑一聲, “不瞞陛下,臣剛起了榻,早宴尚未來得及吃上一口便奉口諭入了宮來,倒是不曾聽聞昨夜發生了何事。” “愛卿不知,昨夜有賊子夜襲皇陵,陵園被毀。”李治一字一頓說的緩慢而清晰。 “竟有這等事?”宮澧聞言面露驚訝之色,低聲喃語,“賊子今是愈發猖狂了。” “朕急召你來,就是想聽聽你對于此事有何看法?”李治看著宮澧,聲音低彌滄桑,似無奈似疲憊。 宮澧聞言輕笑一聲,“臣一介殘人,棲居國公府內,忙于大理寺一應事務,歷年疑案懸案繁雜,臣已是焦頭爛額。對皇陵事宜著實沒什么看法。倒是林俊將軍,多年領兵守陵,昨夜搞出那么大的動靜,可有發現什么可疑之人嗎?” 宮澧悠悠開口,目光則轉向跪在一旁的林俊。 “一切如常,不曾有異。”林俊聞言沉聲應道。 “那就奇怪了,既一切如常怎會突然出了事端。”宮澧喃喃低語,略做沉思。 片刻又言,“好端端的,突然有人選在這時節炸了皇陵,斷不會是臨時起意。所謂事出必有因,自有其目的。” 宮澧的聲音如靜水無波,說的輕緩。 “怎么說?”李治聽他的意思知他還有后話,連忙追問。 “臣聽說當初戰事緊張,戎夷侵我國土,禍我民眾,一時間惹得怨聲載道,憤怨難平。對于番邦聯名請和一事,百姓心中早有積怨,眼下使臣入都在即,卻出了這樣的事,不知這其中是不是有著什么聯系。” “依愛卿之意,此事是有人不滿使臣進都故意為之?”李治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能性。 “或者,是怕使臣來都開出什么苛刻的條件朝廷都會答應,提前示警吧。畢竟,當初戰事吃緊,十萬將士埋骨邊塞。戎夷聯名求和之時,朝廷卻不曾為他們討個公道,只收了一紙求和文書便停了戰,已經寒了百姓心。” “豈有此理!簡直反了!”李治聞言冷然暴喝,“竟有如此刁民,來人,即刻排查今昨兩日往出城眾,一律逮捕處以極刑。” “陛下息怒。”李治怒喝聲止,宮澧輕聲接道。 “方才林將軍已道不曾發現異常,林將軍領兵守陵已有七年之久,從未出過紕漏,此番出了這樣的事,想來行事之人也不是普通賊子。自古才杰出民間,布衣百姓中亦是藏龍臥虎,若是不分善惡一律處刑怕是會激起民憤。”宮澧端坐輪椅之上面色和潤。 “你什么意思?”李治看著宮澧,側目而問。 “此事即是因百姓不滿所起,安撫民心當為最重。切不可步步緊逼,惹了民怨。如今使臣入都在即,若是逼得緊了,屆時鬧出更大的亂子,不僅有損國威,更會讓番邦各國反心再起,得不償失。眼下安撫民心,順從民意方是上策。” “安撫民心?拿什么安撫?皇陵被炸,我皇家臉面何在?”李治不可思議的看著宮澧,怒不可遏,驟然暴喝一聲,“簡直荒唐!” 李治一掌怒拍在手木上,啪的一聲清響。 “陛下,皇陵一事事關重大,影響惡劣,當然要徹查到底。不過更應徹查的是皇陵周遭蛛絲馬跡以擒得真正的賊人,不可禍及無辜才是。” “那依你之見,此事交由誰調查合適些?”半晌,李治平復了情緒,冷聲問道。 “如今朝中為迎使臣入都已忙的不可開交,又逢剛失了中書省兩位要員,朝中人手已是不足。而皇陵被炸一事,事及皇家臉面,因此承手之人不僅要有足夠的經驗還要有一定的地位才行,非一品大員不能承。” 宮澧坐在銀椅之上,答話聲音溫和輕緩,突然話鋒一轉。 “可如今沈相正著手準備迎接使臣諸多事宜,蘇相奉皇命代天巡授各州不在朝中,中書令一職暫時留缺,夏侯爺領了護衛使臣在都期間安危防護之事。臣又身兼大理寺職務,實在分身乏術。此事交由誰來做貌似都不太合適,臣實在挑不出合適的人選來。”宮澧眉頭輕皺,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 李治高坐金椅,聽宮澧一字一句說的平緩,緊皺眉頭也緩平了下來。 “一品朝臣,倒是有一人可用。”李治看著宮澧朗聲道,“愛卿可是提醒了朕。” “一品朝臣臣已悉數列舉,還有遺漏不成?”宮澧詫異的看向李治。 “愛卿不上早朝自是不知,夏卿昨日早朝剛遞了折子,行宮守衛布防他已安排妥當,正得空閑,此事交由夏侯再合適不過。”李治說到這,臉上微微露出釋然之色,似乎皇陵被炸一事已了結了般。 “來人,即刻宣夏遠覲見。”李治高喝一聲。 卻沒見殿下銀椅之上,低首垂睫的宮澧嘴角輕輕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