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夜半好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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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臉已經徹底沉了下去,滿天霞云似舞娘紛飛水袖,掛在天邊別樣紅,映得人臉都帶著絲紅色,紅邊塹著銀白的邊,紅霞含銀,今夜將有場不小的雨。 望江樓距離國公府并不是很遠,君兮從望江樓出來,并沒有乘坐馬車,只自己隨意游蕩在街上,一邊賞著天邊晚霞,一邊看著匆匆往來的人,排解心中亂成一團的思緒。 已日落西山,不少商販已經收拾東西關了鋪子,街上往來行人也少了許多,君兮緩步踱著,卻見青石路邊的街角處,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大的一群人,夕陽已盡都不曾離去一人,人反而越來越多,君兮好奇的擠了進去。 只見人群中圍著的是一中年男子,男子著長袍大褂,身前一張四腳高桌,桌上一塊醒木,赫然是個說書的。 “……話說周大人當時不過一振威副尉,那里比得過掛帥大將軍,自知自己勢單力薄,難有力挽狂瀾之力,周大人連夜修書一封,為防起疑,這封信到了他多年舊友穆宗穆大人的手中。可穆大人當時不過一從七品的官職,根本無法面圣,邊關垂危,隨時有淪陷之危,密報信件在手,穆大人會如何做以挽救家國危亡?”說書人語調高揚,賣了個關子,手執(zhí)醒木重重拍在桌上,“啪!”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啪的一聲醒木響,說書人閉了口。 “嗨,正說的高潮就不說了。”人群中哄的發(fā)出一陣抱怨。 說書人聞言嘿嘿笑著,微微搖了搖頭,“要是今兒都說了,我明個兒吃啥子嘍。” 嘴上說著,手里活計卻沒落下,手法利落敏捷,三兩下已將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亥~”人群嗡的一哄而散。 “想聽的明個兒繼續(xù)來捧場啊,明個兒正高潮嘞。”說書人笑嘻嘻道,說完包袱往背上一甩便要走,抬頭卻看到還有三個人不曾離開。 說書人也是精明的,眼見三人衣著光鮮不同尋常百姓,其中一人還坐著,心知三人來頭不小,自己這種小人物是萬萬不敢得罪的,當即作了個揖, “官人,今兒鋪子已經撤了,城門就要關了,若想聽說的話,明兒再來吧。” “無妨,今夜月色甚美,適合聽書。”宮澧緩緩開口,聲音醇厚和煦。 君兮聞言抬頭看了看烏云掩月漆黑似墨潑的天,嘴角抽了抽。 “鐘離。”宮澧輕聲喚道。 鐘離應聲,掏出張銀票放在了案上,銀票輕飄飄的落在桌上,薄薄的一張紙蓋了個大大的朱紅印。 “給錢也不行的,我要回家去……”說書人眉頭緊皺,說著扭頭瞥了一眼,眼睛霍然瞪大,一把撈起揣進懷里,生怕被人搶了似的,嘴直直拐了個彎,“好嘞,官人帶路咱這就走。” 天已黑了下來,君兮也沒了再散步的興致,隨著宮澧一同乘著馬車往回趕。 “你給了他多少銀子?”回府的路上,君兮好奇的問,以至于那說書人竟連家都不回就跟了來,一路上還死死捂著胸口,生怕誰搶了他似的。 “一百兩。” “聽段書,給了一百兩?”君兮瞪大眼睛看著宮澧,財大氣粗紈绔子弟敗家子兒怎么說,眼前這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身外之物而已,怎比得你我性命。”宮澧輕聲笑道,“何況,鐘離應是沒有散銀了。” 君兮哽住,這真是個難以反駁的理由。 “你怎會知曉我在那里的?” “鐘離在十幾丈外的聽雨閣等你不到,便來了望江樓。你先走了那么久,十幾丈遠都沒走過去,不是被人劫持了便是被什么拖住了,夕陽已盡,各商鋪都已打烊,唯獨那里那么多人,你應該在。” 馬車行的快,天陰的也快,一行人剛入了國公府,外面便下起了淅瀝小雨,濕了青磚,朦朧了遠山。 國公府風情閣里,燭光跳躍擺動,映出室內坐立人影,閣內,說書人講的眉飛色舞唾沫橫飛,言辭之間似乎可見當年崢嶸光陰,講完已是深夜時分。 “官人,草民知道的就這么多了。”說書人擦了擦額頭的汗,原本能說一個月的書壓縮在幾個時辰里,可是把他累個不輕,轉念摸摸懷里的銀票,心里卻又美滋滋的。 “鐘離,遣人送先生回去歇息吧。”宮澧淡淡吩咐了句,轉頭看向君兮,“不早了,你也歇息吧。” 君兮聞言起身,微微欠身行禮,見宮澧只把玩著手中玉石不再開口,緩步向門外走去,行至門口處突然停下腳步,“你不問些什么嗎?” 君兮回頭看向宮澧,今日已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在此之前他經常會問自己查的怎么樣了,如今大限將至,他當真如此沉得住氣? “問什么?沒什么想問的,凡事自有因果,結果不重要,你盡力就好。”宮澧淺笑應聲,“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君兮聞言閉口不再多說,只道了句“告辭”,轉身已出了門去。宮澧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是信她還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