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丟孩子
崔玨離去后徑直回冥璉宿舍找的她,未嘗想到宿舍中只有她一人,崔君不知所蹤。 “祁瑚,你師弟呢?”崔玨問道。 “哦,容禮剛才說他閑的蛋疼出去溜圈。”冥璉答道。 “……容禮能說得出這種話來?”崔玨一臉不相信。 冥璉笑笑,說道。“當然是我翻譯的,他原話敘述了一大堆出去的理由并且文縐縐的,誰記得住啊。” 崔玨這才信了,上前拉開椅子坐下。“他跑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啊。他只說了讓我給你說聲,其他的都沒有說。應該不會出去多久,畢竟他這個模樣走不了多遠。” “哦,那就沒事了。我先走了啊,要是他回來了你就找個鬼差送他去我家。”崔玨話罷,轉身離去。 她還得回去做項目,不能再耽擱了。 實木書桌前女子伏案,周身散落著無數(shù)大部頭的書籍,桌上放著個白色的瓷杯,杯中茶水早已涼透了。 書桌正對著門口,周遭都是高大的書架,從門外進來就像是三廳會審一樣給人莫大的壓迫感。 崔玨放下書,端起茶水抿了口,發(fā)現(xiàn)茶涼了微微皺皺眉。 “士法,進來倒杯茶。” 孟憲遙遙應了聲,重新倒杯新茶端進來換掉涼了的。“府君,茶。還有什么事嗎?” 崔玨正欲回答沒什么事,再次喝口茶才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說道。“容禮回來沒有?” 孟憲恭敬的搖搖頭,說道。“回府君,郎君沒有回來。” 崔玨皺皺眉,掩蓋下心中不安。“去哪里了?有什么信息嗎?” “憲不知。”孟憲答道。“府君,可需屬下問問殿下知道否?” 崔玨本欲說不必,轉念一想?yún)s默許了。 孟憲退出去,崔玨重新陷入研學中。 “府君,殿下說沒有見到。少爺還沒有回來。” 半晌,孟憲進來說道。 “你說什么?”崔玨按耐不住,騰的站起身來。“他還沒回來?” 孟憲點點頭,也有些郁悶。 崔玨猝死之后,畫仙失蹤,崔君被抱走牽連的勢力很多。當初孟憲也被留在陽間,追查此事時混入當時收養(yǎng)崔君的人家呆了半年,后來才發(fā)覺牽扯的事情太多了難以脫身,幸好當時針對崔玨的人并沒有斷他子嗣的念頭,崔君也得以存活。孟憲知道之后,被以崔君性命威脅,絕不可將此事告訴崔玨,但他可以間斷性的去看望崔君。 不然,孟家絕對不會護佑崔君一脈如此久,崔君也絕不會知道自己生父是哪個渣男。 后來崔君死了,到了地府手里他才想起將此事告訴崔玨,未嘗想到當時崔玨忙過頭沒聽他說話,孟憲又以為崔玨是渣男不愿認兒子,索性就沒再插手。 由上可見,孟憲對崔君對感情甚至比崔玨更深,他郁悶也是常情。 “屬下無能,實在不知郎君去了何處,” 崔玨頓時無語了,放下手中的書按耐不住出了門。 崔君要是出事了,她怎么對得起畫仙。 “我出去找找。” 她撂下一句話出了門,她不知道崔君在哪,只得臨時開了生死簿權限查找位置。 定睛一看,崔玨驚呆了。 顯示崔君位置的紅點已經(jīng)出了濼市,往隔壁省去了。 這是什么鬼!現(xiàn)在的小孩都這么牛掰了嗎? ————分界線—————————— 夕陽慵懶灑在槐樹上,透出千千萬萬光斑投射在樹下乘涼的人們身上。 “哪里來的小孩?父母呢?”三三兩兩的家庭主婦坐在樹下邊看著孩子邊閑談。 醫(yī)科大附近的槐樹廣場這一塊女子很熟,附近的家長小孩認識個七七八八,但從未見過這么可愛的小孩。 一旁帶著孩子出來玩的女人道。“不知道,父母應該就在旁邊吧,這么點大家長肯定不會走遠。最近不是說有人販子?咱孩子可都得看好了啊。” “什么?這附近還有人販子……” 眾人閑談的聲音漸漸遠去,崔君往一旁偏僻陰涼處走了走,認真的看了看周圍的路…… 好吧,他還是忘了自己走到哪里來了。 日常懷疑鬼生lv1 “小朋友,你的爸爸mama在哪里啊?你是不是迷路了?”一個大眾臉的女人走過來俯下身問道,手里還拿著根棒棒糖。 崔君懵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答。 不過,女人明顯懶得聽他說什么,尤其是見旁邊不少人的看向了她時。 “寶貝,mama剛才去買糖了,不要怕哦~” “乖,我們回家吃糖去。” 女人用甜的發(fā)膩的聲音說道。 聞聲,眾人皆把眼神收了回去,女人光明正大的抱起崔君走人。 崔君這才發(fā)覺不對,這特么是什么鬼! 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他怎么就被陌生人抱走了呢? 女人腳步很快,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反抗時就走了。 他如今身上幾乎沒什么法力,法力光維持實體就用沒了,再加上這短胳膊短腿,想反抗都難。 就算他哭鬧有個屁用,這女人早就定下母親人設了,自己一哭頂多被認為是孩子不愿回家的哭鬧。 在這種情況下,他若是開口流利說話,萬一再被人察覺身上陰氣暴露身份,崔玨能削死他。 所以,在被拐走最終肯定有人救與自救后被削死中二選一,崔君果斷選被救。 女人抱著生無可戀的崔君進了一輛二手套牌車,司機見狀迅速踩油門揚長而去,留給孩子家長一道尾煙。 套牌車很快離開了這條街,此時此刻,崔玨還在跟呂慈互懟。 崔君一上車,一條骯臟的手帕就捂到了嘴上,他分辨出那是迷藥的味道,連忙頭一歪裝暈。 這是什么味啊! 他逐漸開始后悔不該跟著上車了。 不過,沒什么大事。反正這玩意也藥不倒鬼,到時候他裝睡查查這群人的資料,拐賣兒童在地府可是大罪…… 只要崔玨一來,他說不定還能立個功,免得成天給崔玨說弱雞。 車開了很長時間,閉著眼睛裝暈的他也難以分清晝夜,耳邊只有那些人沒啥價值的交談聲。 “這小子長得不錯,能賣出個好價錢。或者養(yǎng)兩年賣給有特殊癖好的人,你說呢?王六?”女人一邊玩手機一邊說道。 開車的王六應了聲,面色不甚好看。“去你個鳥的,堵車了!真他媽煩人,要是碰上警察你別露餡啊,再給他噴點藥。” 女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摸出一個臟兮兮的瓶子,往崔君臉上噴去。 在人販子眼里,孩子不過是貨物而已。只要別影響利潤,那多被迷藥迷幾下也不是事。 反正又不是自己孩子,顧慮那么多干什么。 隨著車開的地方越來越偏僻,車輛行人漸漸稀疏起來,直到郊外的一棟破樓…… 樓的二層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孩子,大的可能有十四五歲,小的甚至才幾個月,屋里臭氣熏天,每個人臉上幾乎都掛著淚痕,見又有新人被送進來也不過麻木的看一眼,接著轉過頭去。 他們的命運,最差的是器官被賣,其次是賣給戀童癖,再其次是賣去砍斷手腳當乞丐,最好的待遇也是賣到養(yǎng)父母家里傳宗接代。 就算三生有幸被找回去了又怎么樣,找回去了一切都晚了。 女人把他交接給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子,瘦子正想驗貨,剛摸到身子才發(fā)覺不對。 這小孩身子怎么是涼的?他嚇得又摸摸崔君脈搏鼻息,全部都沒有,身子也一動不動。難道?孩子在來的路上就沒了? “晦氣,你送來的貨是死的!”瘦子怒道,眼前這倆人分明就是把他當猴耍。 二人這是真冤枉,他們也沒想到孩子在路上就掛點了。但他們之間還有很多賺錢的交易,所以關系絕對不能壞在這兒。 崔君這也是真冤枉,誰叫他演技不過關身上還沒法力來掩蓋自己是鬼的事實呢。不過,事已至此,看一步走一步吧。 “吳哥,我們一路上沒怎么看他,我們也不知道。這樣,我們也不要錢了行不?”男人陪著笑說道,話罷,也不給吳哥發(fā)脾氣的機會,陪笑著遞過幾張百元大鈔,帶著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逃走了。 吳哥收起錢來,嫌棄的瞥了眼“尸體”,暗暗罵了聲便拿起鐵鏟出門挖坑埋人。 翻出的新土微微顫顫,崔君灰頭土臉的爬出來,男人的背影早已消失在樓道口,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剛埋的尸體詐尸了。 “呸呸呸!”他吐了兩口土,整個鬼蜷縮進一旁的陰影中,左手手心的痣彈出一道光屏,他艱難的用右手手寫輸入著信息尋思著給崔玨報信。 真難為他一個古人學輸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