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同學聚會幺蛾子多
“就這么一輛車,難為你再親自上來給我送鑰匙”敖淺姝坐在梳妝臺前,一邊翻箱倒柜的找口紅一邊對崔玨說。 敖淺姝目前住在市中心比較靠近她家公司的高檔小區,回濼市后剛買的房子。最近這幾天倒是安分了不少,沒有再出去飆車或者滿世界亂竄。 正因為她住的離省醫院很近,崔玨才會去找她借車。不然,崔玨住在大學城附近的別墅區,依山傍水倒是風景好,就是離省醫院太遠。 “順便過來看看敖大小姐在干什么,替你哥管著你點。上次你去深山老林里喂蚊子,嚇得你哥跑我家來哭。”崔玨冷哼一聲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接過敖淺姝助理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茶不錯,不過,你這是要去什么宴會?” 敖淺姝的職業是個探險家,成天往荒山野嶺,北冥南冥的竄,除了去個宴會什么的,幾乎不會打扮的這么不方便行走。 等等,就算名流宴會也不見得敖淺姝就穿的這么淑女,人家往往聚完會直接去跟朋友賽車。 “不是宴會,晚上去同學聚會。你知道的,同學聚會還是要穿淑女一點,主要是給當時說我不淑女的人看的。”敖淺姝挑挑眉,很滿意助理幫她畫上的溫婉妝容。“還有,我哥知道我有兩下子不會栽在山里。人家是在追你你又看不出來。” 她的哥哥目前在掌管她家所有產業,是個不愛小白花標準霸總,最近正因為meimei談戀愛了感到悲傷逆流成河。 “我還真沒看出來。上次我們從海上回來,我添了個世外高人名聲,轉頭你哥給我送來一箱子花露水。他說,世外高人要吸風飲露。”崔玨呵呵道。 “不過你是去參加什么同學聚會?穿得這么正式”崔玨忽然發覺不對,順口問道。 “是小學同學聚會,你難道沒有收到邀請?”敖淺姝站起身來,滿意的站在鏡前整理了一下定制禮服的衣領。 二人小學是一起上的,只不過崔玨上到一半跳級去上初中了。 崔玨回答道。“大概收到了吧,我忙起來都忘了,一會我跟你一起去吧。不過,我們小學是在公立小學上的,你忘了嗎?” 不過,當時因為政策原因,好的私立小學只能搖號上,不能靠考,更不能花錢,只要被查出來就完了。所以二人被搖了下去,才上的公立。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她有些不解的問道。 崔玨汗顏了個,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沒必要穿的像是去名流宴會一樣,這一身下來,不下五十萬吧?你確定你去了不會被打?還是說你穿這么一身就是要把當時沒攀比的都補上?而且,你這樣過去,估計求你辦事的人少不了。” “呃……我忘了。”她看了一眼化了兩個小時的妝,猶豫道。“不過我都畫上妝了你再讓我換衣服,你這才是想被打吧?不知道很麻煩的嗎?” “我天生麗質,從不化妝。”崔玨得瑟的說道。 敖淺姝臉頓時黑了,打量打量崔玨說道。“行行行,你天生麗質。你這是剛下了哪個墓啊?搞得這么灰頭土臉。你就這么去?不得給人笑話死?” 崔玨照照鏡子,忍不住汗顏了個。 穿了一身x冷淡的襯衫長褲還不說,如今臟的跟從泥地打過滾一樣,長發凌亂濕淋淋的,這何止是狼狽啊。 “沒下墓,去救災了。”崔玨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沖到洗手間胡亂洗了把臉,穿著剛換下來的拖鞋跑下樓買了套衣服,再次回來時除了發型亂點外儼然是精英畫風。 敖淺姝完全不能理解崔玨是怎么做到逛街買衣服換衣服只花了十五分鐘的,難道她根本沒挑? 好吧,是這樣的。 去同學聚會場所某酒店的路上,崔玨免不了再次搭乘敖淺姝的車,因此,不得不聽她嘮叨小學時代的陳芝麻爛谷子。 如果不是敖淺姝嘮叨,崔玨真不知道她法身曾經因為男同學動她書把男同學書包扔女廁所里,更不知道她法身曾經因為課間看書被不識趣同學打擾把桌子推到對方身上……更不知道,原來乖乖女學霸也曾經被請過無數次家長。 果真,人類世界的同學聚會真的太不友好了! 當敖淺姝走進包間時,一眾老同學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 “小敖,你發達了啊?”一位和敖淺姝關系不錯的女同學調笑道。 “人家本來就是富二代,是吧淺姝?這次你請客啊。”一位與敖淺姝關系更好的女同學說道。 一瞬間,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敖淺姝開始后悔自己沒聽崔玨話了。 “行啊。”敖淺姝笑了笑帶著崔玨進了屋落座。 “哇塞,大美女啊!我印象中怎么沒這個人?”一個端著啤酒的男人驚嘆道,他小時候學習不好,九年制義務教育后成了一位光榮的托尼老師。 敖淺姝是很好看,但與崔玨相比幾乎沒有可比性。 “我是崔玨。”崔玨揮揮手坐下,接過他遞過來的酒說道。 頓時,眾人一片嘩然。 崔玨法身在小學時才知道自己不是養母的親生女兒,因此變得越來越自卑,生活處處皆是儉省至極,導致她給了自己太大壓力,考試只敢考第一,不敢穿好的衣服,不敢討要任何好的東西,成天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與破舊的鞋子,留著厚厚的黑色劉海擋著臉還是短發,直到上了三年學小心翼翼的向養母提跳級初一時才把常年忙碌的養母嚇了一大跳。 自那以后,崔玨養母就在名流圈子里出名了,因為她是第一個被警察局叫去咨詢是不是虐待養女的名流。 不過,當時也是她家里一共只有兩個人,養母又忙的腳不著地,連個管家都沒有,不然也不會放任她長殘。 由此可見,曾經的她有多土坷垃。 “沒想到十幾年不見,你變化這么大啊。當初真不好意思,我還嘲笑你來著。”范勢坤笑著說道。“來一杯白的嗎?” 他就是那個被扔書包的倒霉孩子。 “去去去,人家一個女孩子你拉人……”余賀正想幫他的新任女神解圍,轉過頭才發現崔玨已經干了一杯白酒自己滿上。 頓時,余賀高山仰止的看了崔玨一眼,打消了所有妄念,說道。“我敬你是條漢子。” “謬贊。”崔玨笑著說道,重新端起酒杯來。“來一杯嗎?” 崔玨就著涼菜喝了三杯白酒,與同學敘敘舊的功夫大菜就上來了。她剛準備開動,一位女同學就向二人問道。 “你們倆當時關系最好了,現在都在干什么啊?怎么不把男朋友帶來呢?” 她叫石燕雅,當時和崔玨關系并不好,父母是房產銷售,家里還算得上有些錢。如今早早嫁了人,生活不錯。 “我?我現在是個探險家,平時滿世界躥的那種,有時候有人會雇我去些特定地方,沒人雇就自己想去哪去哪。”敖淺姝無奈的聳聳肩膀,說來你們可能不信,她還是個龍王。 一眾人開始起哄,追問她去了什么地方。 “亞馬遜雨林,去非洲支援過,南極也跟著探險隊去過。不過我最喜歡去的地方還是海上,因為我在那里遇見了我的男朋友亞瑟。”敖淺姝光明正大的裝著逼時,崔玨已經喝趴下了五六個男同學。 是個人都知道,同學聚會無非就是裝逼吹牛找關系三合一,可惜敖淺姝做不到第三者。因為她是個探險家,你找人家的關系總不能讓人家帶你去南極看企鵝,撒哈拉沙漠吃沙子,海上玩漂流吧? “厲害了……” 崔玨趁著這段時間沒人管她,飛速下筷夾走了好幾塊烤rou,就著烤rou又喝趴下幾個男人,收獲了眾人看大姐頭一般的目光。 “大姐,你不會是混黑的吧?”余賀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呵呵。”崔玨冷笑一聲。“我現在是濼大考古系教授,身家清白,別冤枉人。現在掃黑除惡呢,年輕人可不要想不開啊。重拳出擊,打擊黑惡勢力啊。” 余賀本來還不大相信,聽了她后面的話才信了。 說你不是老古董老學究都沒人信! 余賀眼見剛開席不久自己就要被喝倒,包廂的門卻突然打開走進個金發碧眼的男子來,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他們小學同學中可沒有歪果仁。 “敖!你怎么可以拋下我來吃飯!”亞瑟像一只撒歡的金毛犬一樣撲上前去。“我聽說天朝同學聚會可以帶家屬的。” “這是我未婚夫,亞瑟。”敖淺姝黑著臉介紹道,因為他的到來引發了一眾已婚人士或者男女朋友之間關系穩定者的介紹家屬。 一旁的石燕雅趕緊招呼她老公孩子也過來,介紹道。“這是我老公和兒子,我老公在外國私企上班,年薪五十萬。我兒子上的是濼源區的私立小學。” 上文說過,崔玨二十八歲,這個年紀有上學孩子的人真不多。就現在這個社會,能結婚就不錯了。再加上石燕雅兒子看起來也就四歲多,怎么可能上小學。 “喲,都上學了?你生孩子生的真早。不過他看起來也就四歲吧?”另一位女同學驚訝個。 “這不是人家老師說他智商高可以提前上嗎。我特意給他報的私立小學呢。”石燕雅一臉驕傲的說道。“這不是孩子他爸這里有點關系,不然我家曄曄可上不了。” 頓時,本來就備受打擊的一眾人心上仿佛又扎了一劍,他們仿佛預料到了自己回去時父母的逼婚。 譬如說,你看看人家那么早結婚生孩子的,孩子多健康聰明,晚生孩子孩子智商低。 “是啊,真早。我是不婚主義者,所以我收養了個孩子。”崔玨感嘆道。 唐朝人其實生孩子更早結婚更早,但崔玨確實沒有正兒八經的結過婚。東漢那是法身,隋唐那是納妾。 畢竟他身居高位還與冥玄不同,執掌法則,天道是絕對不允許她結婚的,頂多談談戀愛有點共情能力。 不然,以她的能力早就找到畫仙了,之所以沒找著,一是天道攔著,二是她也心知肚明。 由此可見,崔玨上輩子是真渣男不解釋。 聽了她這驚世駭俗的話,一眾女同學趕緊來勸她。“這可是終身大事不能兒戲……”“女人還是要結婚……” 就連關系不怎么樣的石燕雅也抱著兒子王牧來勸。“是啊是啊,你看我兒子多乖。你要是自己生一個肯定也差不了,改天我給你介紹介紹……”只是彪悍女教授這種的不好嫁人,這句話她沒說。 “不了不了,我覺得現在生活挺好的。”崔玨連連擺手,更拒絕了他們要看養子的請求。 現在的崔君發起瘋來連她都一起懟,碰見個高樓大廈還恐高的要死,哪里敢來這空中餐廳吃飯。要不是魏征長得跟崔君一點也不像,崔玨都要懷疑自己頭上有沒有綠色了。 石燕雅還不放棄自己秀優越感的機會,笑笑之后便叫兒子來給崔玨敬酒,沒想到一向外向的兒子居然死活不敢上前,扯著她衣角不肯動。 她頓時覺得自己面子過不去了,眉毛一橫命令他過去。 王牧硬著頭皮上前,眼神亂飄的說道。“阿…姨工作順利…” 說罷,他又躲躲閃閃的跑了回去。 石燕雅面色一僵,不好意思的說。“他今天可能有些怕生,崔玨你別介意。” 崔玨輕笑一聲,打量了一下王牧,一雙桃花眼深不見底,看得他心里發慌。 “沒關系的,我畢竟是教書的,小孩子怕些正常。”她擺擺手,古井無波的目光望向王牧,唇角微勾了勾。 正安靜背單詞的王牧手中的彩色卡片突然掉了,他似是被崔玨目光嚇到了,慌忙撿起來紙片,盡量不與崔玨對視。 這個王牧,有些問題。 不過,有問題也不是現在管的,現在是吃飯喝酒的時間。 崔玨轉身舉杯道。“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話罷,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不少男同學被她激起了爭強好勝的心思,見狀紛紛把酒飲盡。 于是……又喝倒一個 那人醉眼朦朧間腦袋向桌角撞去,眼見就要來個血濺當場。 只見宋依依一把撈住那男人,結果被吐了一身。 宋依依是小學時的體委,女中豪杰,家里開跆拳道館的那種。兒時是班里的大姐頭,護著崔玨誰也不讓欺負。 余賀吐完后清醒了不少,下意識抓住她手臂起身,眼簾中撞入了她俏麗而黝黑的臉龐。 “啊啊啊!”他高八度的尖叫把眾人目光都吸引來了,接著,他把宋依依的手抓出了三道血痕,皮都被抓下來的那種。 “流氓!”余賀一巴掌扇過去,接著一把抓住桌子上的杯子,虛張聲勢道。“你別過來啊!再過來我……” 宋依依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臉色一暗,一腳飛踢過去。 杯子應聲而碎,余賀捂著手,面色慘白慘白,摸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向她刺去。 宋依依一個漂亮的擒拿,將他雙手反剪身后奪過刀。“你發酒瘋了?好好的同學聚會。” 話罷,余賀哭起來,用后腦勺撞向宋依依胸部。 “臥槽!你特么才是流氓吧!!!”宋依依迅速松手,一腳把他踹出幾米。 女漢子啊女漢子,這才是真漢子! “你們,不覺得余賀不對勁嗎?”崔玨挑眉問道。“宋宋好心扶一下,反應大的像恐女癥。而且,你家男人摸到美女手后喊流氓!” 宋依依長得很好看,陽光靚麗,除了黑一點沒有任何瑕疵。 好歹也是老同學,不扶一把也過不去。另一個沒喝酒的男子扶起他來,問道。“余哥你怎么了?” 余賀又羞又惱,摸起水果刀想要割喉自殺。 “你腦子抽了?”宋依依一把奪下他刀來。 “我被女子摸了……我不活了……”他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崔玨這才發覺不對,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扯走他去了一處偏僻的樓梯間。 “你…你要干什么!”他驚恐的問道。 崔玨無語了,你一個穿越者還好問她要干什么! 余賀肯定是被人穿越了,估計是來自某個女尊古代世界,原來的余賀魂魄應該還在軀殼里,崔玨逼出余賀魂魄后將穿越者魂魄勾出來叫鬼差送了回去。 后來,崔玨就把昏迷的余賀扶了回去,結果又被吐了一身。 她一邊擦衣服一邊給眾人保證道“相信我,他醒來后一定正常了。宋宋你醫藥費找他要,我先去換一身衣服。” 又買了身衣服換上后她回來,時間已經不晚了,原先的班長組織著沒家沒室的人去唱歌,而石雅燕已經帶著孩子跟老公準備走了。 “喲,這么早就走?不再吃吃?”崔玨上前笑道,嚇得小孩躲躲閃閃。 “不了,孩子困了。”石雅燕尷尬的笑道,拽著孩子就想走。 崔玨也笑笑,手指尖縈繞上些許鬼氣,沒入小孩頭頂。 王牧面色登時慘白,雙目空洞盯著前方,幾秒后砰的一聲摔倒。 “我有篇學術論文要做,先走了啊。”崔玨達到目的后向王牧鬼魂飄走處直追過去,全然不顧身后的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