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海上之行1
三人并肩站在碼頭之上,超高的顏值惹來眾人頻頻回首。只是崔玨如今的心情并不美麗。 半個月后,就是中元節(jié)了,可她的工資至今還沒有見到影子。 之前陰天子浪歸浪,卻從來沒有耽誤過發(fā)工資,這次一走就是幾個月,她連續(xù)幾個月都在掏私庫來維持地府運轉了。 她有錢,不怕花,就怕陰天子再出什么事情,偏偏這貨一直不回來,搞得她提心吊膽。 “女士,女士?”年輕侍者站在入艙的門前,見她發(fā)愣喚了幾聲。“需要幫忙拿箱子嗎?” 崔玨搖搖頭,單手拎起箱子背包輕盈的跳上船,冥璉在孟憲幫扶下也上了船。 龍家是做海上生意的,常常邀請名流到三年一度的游輪盛會上去結交,因此保安的巡邏隊伍也沒有停過,一直各處轉來轉去。 本身他們家做游輪生意也不只是邀請名流宴會用,主要用途還是在海上做旅游線,借名流宴會來宣傳游輪。 崔玨三人的艙房在頭等艙1區(qū),裝修華美,都是四室兩廳,此時崔玨正躺在客廳沙發(fā)上跟恭恭敬敬的孟憲講事情。 正當她跟孟憲講下一步的工作任務時,門突然被輕輕的敲響了,崔玨連忙收起了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文雅的笑著去開門。 門外是敖淺姝,笑的很燦爛的挽著亞瑟手臂。“崔姐,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 崔玨有些驚訝,問道。“你確定了嗎?他畢竟……” 敖淺姝點點頭。“我們確定了關系,我不在乎。反正本身我們就是聯(lián)姻對象,而且都打算丁克。能找到個志趣相投的不容易,對于我們來說。” “對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到午餐時間了。”敖淺姝抬手看了看表,耍俏的那么一笑。 “行,不介意我?guī)现戆桑俊贝瞢k問道。 她當然表示不介意,于是崔玨理所當然的帶上孟憲跟著走了。 古人說志氣相投才能為友,古人誠不欺她,歡脫的敖淺姝與更加歡脫的亞瑟居然能成為男女朋友。 也真不知道敖淺姝他們家是怎么把一個大家閨秀養(yǎng)成紈绔公子的,崔玨敢放話,這船上幾十號名流與他們帶來的人中沒有一個妹子比她浪。 這里的餐廳是自助餐的性質,由于幾人來的早,廳內只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這正合了崔玨的意,四人找了個桌子,專心致志的開吃。 正當四人相談甚歡時,一墻之隔的休息室居然傳來了輕微的打斗聲與說話聲,聽聲音還有些耳熟。 不過因為游輪的隔音太好,就是崔玨孟憲也只能聽見有聲音。 崔玨有些好奇,端著一杯紅酒優(yōu)雅起身,對侍者一笑后走向還掛著無人牌子的門。 見她走進,侍者神色有些變化,曖昧的沖她一笑,放她進去了。 門剛打開,只見一名靠著門的男子就因為重心不穩(wěn)向后崔玨身上倒去,嚇得她順手扶了一把后趕忙躲的遠遠的。 她可對男子沒有興趣,畢竟曾經的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直男。 那男子是個白面小生,約莫二十余歲左右,模樣有些陰柔,手上還翹著蘭花指。 許凱看見她時略一失神,想要開口說話卻并沒有機會。 “祖……教授救命,我的清白靠您了!”另一邊手持水果刀與一眾保鏢對持的男子見崔玨進來,好像見了救星似的,慌忙逃過來。 崔生面色蒼白,還不忘一刀懟在想堵他的保鏢胳膊上,砍的那人血rou模糊。 坐在沙發(fā)上的一個中年男子曖昧的一笑,色瞇瞇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二人,正準備吩咐保鏢擋住住崔玨與崔生去路時,一個打扮艷麗的妖嬈美女挽住了他的胳膊。“張總,別生氣嘛~” 崔玨惡心的夠嗆,沒想到這還有個男女通吃的皮條客。 幾人對持的當口,一位手持大棒的壯漢怒氣沖沖的沖了進來,一踹門,得,門鎖壞了,誰也出不去了。 只見孟騰棒子一晃,護在崔生面前,死死瞪著前面的人。 “少爺,您沒事吧?看我不揍死他們。” 崔生掙扎著笑了笑,隨后黑著臉扔出一道符咒將保鏢炸出了爆炸頭。 敬業(yè)的保鏢就算頂著爆炸頭依舊沒有忘記讓他們張總睡到崔生的任務,正準備跟孟騰開打時,孟憲拎著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的大刀又沖了進來,沒幾秒就用刀背把眾保鏢砍暈。 對了,游輪上極其堅固的門還被他一刀砍倒了,不偏不倚的砸在那個小鮮rou身上。 “府君!您沒事吧?這個人居然敢覬覦您,憲要碎尸萬段了這廝!”孟憲正準備完成一起殺人案件,卻被崔玨趕忙攔了下來。 “法治社會,富強文明和諧……”崔玨道。“逼良為娼是要入地獄的,惡人自有鬼差收。先抹去記憶,抹去監(jiān)控,把受害者帶走,我繼續(xù)吃飯去了。” 孟憲抱拳頷首,送走了崔玨,沒過多久一道手拿鐵鏈的黑影就進了包廂,再次出來時已經帶了幾個靈魂。 監(jiān)控在崔玨話罷時閃起雪花,除卻與崔玨熟悉的在場人士的記憶都有了一瞬間的模糊,隨后發(fā)現(xiàn)昏迷不醒的張總等人,趕忙叫了直升機送他們回陸地看病。 幾人迅速的找了一間無人的休息室坐下,孟騰還是拎著他的大棒子跟在崔生后面,聞聲趕來的冥璉坐到崔玨身旁。 “你是被人看上了?一點自保能力都沒有,一個大男人成他嚷嚷著我的清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女尊男卑的地方跑來的。”崔玨冷笑著抿了一口茶。 崔生聽了話沒啥反應,孟騰卻想要拎棒子打人了,嚇得他趕忙攔住。 “你倒是護主。”崔玨繼續(xù)冷笑。 “到暑假論文還沒交上,身為地府走陰的陰司還被一個活人逼成這樣?”崔玨臉色越發(fā)難看,禍國殃民的面孔放在她身上卻毫無妖媚之色,反而顯得嚴肅冷酷。 聽到這里冥璉不由得笑出聲來,崔玨又把槍口轉向她。 “你也是,帝君家閨女怕鬼,以后冥玄浪到犄角旮旯里你怎么辦?我平時時間不多,你倆在這次旅行后趁著暑假還有一個月給老子滾去陰大進修法力,冥璉你要是回來后打不過孟憲,就給老子滾去批奏折,崔生你要是回來后再不能杠死那群覬覦你臉的混蛋,以后上街給老子蒙上面紗。” 崔玨怒氣沖沖的將二人批評了一頓,恰好鬼差帶著拘的魂飄過來了,她這才停口。 這個鬼差臨篁西裝革履,看著分外眼熟。 對了,這不就是上次在長安被叫來的那個鬼差嗎?他怎么不在自己轄區(qū)? 正當她疑惑時,臨篁看見她卻條件反射的伸出手,露出一個彬彬有禮,恰到好處的微笑。 “等等,你是長安臨家的少爺對吧?”崔生叫了停,先一步握上鬼差的手。 “是,但我也在地府走陰。”他沉聲說道。 二人曾經見過面,家里還有合作,臨篁趕忙送走了陰魂,回了軀體后端著收藏多年的好酒來找崔生。 崔玨覺得自己再摻和沒什么意思,回了倉房后拿了點東西去娛樂設施那邊轉了圈,躺在按摩椅上看了半個下午的書,瞅著時間像是快到宴會了,匆忙回去換了件得體的學者式襯衫長褲,放下書就去了宴會。 她畢竟身份比較特殊,不穿禮服長裙也沒人說什么。 宴會是流水席的形式,她隨便吃了些西餐便覺得不合胃口,謝絕不少名流的交談后向冥璉處去了。 此時,她正謝絕了一位公子的邀請,與一位白裙的大肚子姑娘談笑。那姑娘長的很清秀,只不過因為懷孕的原因有些浮腫。 說實話,冥璉的氣場與能力早就在地府朝堂上待的幾個月磨煉了出來,只要不面對長輩她就不慫。如今崔玨自然也不擔心她再不適應這種場合,只是因為無聊的緊才去找她。 “冥璉。”崔玨上前,舉起酒杯對她微微一笑。“看起來你玩的不錯啊。” 冥璉被中午崔玨發(fā)的狠話嚇著了,到現(xiàn)在見了崔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還覺得后背發(fā)涼。“師父,這是墨善柔,我的朋友,剛剛在甲板上遇見了。善柔,這是我?guī)煾福沾廾k。” 回過神來的冥璉趕忙介紹道。 墨善柔之前去醫(yī)院查出自己懷孕了,孩子是劉少的,劉少希望她能生下來,所以也就沒有打胎。就連大學那邊都辦了休學手續(xù),就是為了安安穩(wěn)穩(wěn)養(yǎng)胎準備將來當個富太太。 崔玨看著墨善柔面相有些刻薄,一看就不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卻也不好弗了徒弟面子,朝墨善柔微微頷首。 “墨小姐,上次我們在醫(yī)院里見過。”崔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笑的她后背發(fā)涼。 “墨小姐竟與劣徒有些相似,或許還有什么遠房親戚關系,真是有緣。”崔玨幽幽的一笑,似乎不經意般說道。 墨善柔身子一顫,在短暫的一秒內美目中傾瀉出萬頃的嫉妒來,失神過后才恢復了自己柔弱白花的人設,溫婉的給二人端來了酒。 崔玨正欲端起酒杯,只見遠處的沙發(fā)上忽然走來一位西裝革履的冷峻男子,一言不發(fā)的把墨善柔拽入懷中,用生冷的語調說道。 “我的女人,只能給我倒酒。” 這時崔玨才發(fā)現(xiàn)墨善柔雙目竟然盈上了淚,似乎馬上就要梨花帶雨的撲在劉傲天懷里哭一場。 倒酒是墨善柔自愿的,那這個男人莫名其妙跑出來是要干什么?那墨善柔雙眸含淚的看著她好像自己怎么委屈了又是什么鬼? “行行行,你的女人,趕緊帶走吧,糟心啊……”崔玨不耐煩的擺擺手,只見男子橫抱著女人正準備走,結果踩中地上剛撒的酒滑倒閃了腰,將墨善柔摔的七葷八素。 幸好墨善柔月份大了,再加上她應該是這個世界新的女主,所以這么一摔并沒有什么事。 看著二人摔在地毯上的情景,崔玨默默拉著冥璉后退了一步。 這可不是她弄的,別想誣陷她。 摔做一團的二人正準備爬起來時,船猛烈的一晃蕩,沒站穩(wěn)的不少人都摔倒了,有些人還摔在食物上,場面一時間十分狼藉。 一時間,場上只有崔玨冥璉是站著的,其他的人不是扶著東西捂著腰就是在地上爬起來的途中。 更加倒霉的是劉傲天與墨善柔,二人又一次摔在了一起,墨善柔將劉傲天砸的七葷八素,自己的肚子也開始疼起來。 船很快平穩(wěn)了下來,只是船上的燈似乎壞了,光線暗了幾個度,忽閃忽閃的。一眾沒了興致的人也無心宴席,紛紛回到艙房里睡覺,祈望第二天一切都會變好。 正當劉傲天扶著墨善柔剛又一次站起來時,船上的燈忽然滅了,船內一片漆黑,窗戶之外只有不斷蕩漾著的黑色海水,陰冷濕寒的海風凜冽的透過碎了一塊的玻璃進來,帶著一股腥咸的味道與死亡氣息。 眾人先是恐慌了一陣,幸好船上的工作人員打開了備用燈,這才重歸光明。 劉傲天正準備沖船員興師問罪發(fā)一通脾氣,好把在小女人那里丟的臉補回來,結果卻被匆忙跑來的大副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