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不生我鍵盤俠,萬古賤道如長夜
幾個人尋找到了一個公交站牌,第一次車來時滿滿當當,車門處都擠滿了人,第二次照舊,第三次站臺上的人一擁而上,害得綁匪槍差點被擠掉還沒上的了車。 好容易坐上一輛終點站在郊外的車,結果半路一個婦女發現坐過站且司機不為她停車后對司機進行了毆打,出車禍了……車連撞三車后停了下來,為逃避警察,綁匪只能暗暗挾持著他們從破碎的窗戶中逃出去。 綁匪都淚目了有木有!他們本來應該開車揚長而去,只留下一道尾氣與里面的pm2.5,讓葉謹組織的人只能遙望遠方。而不是好幾次槍差點被擠掉,一上公交車還發現沒帶錢,靠掏人質腰包付錢。也更不應該被賣切糕的人追出幾里狼狽逃竄,最終早飯還是吃的人質昨晚給朋友帶的飯。 眾淚目的綁匪走在一條沒監控的路上,綁匪迷路了,看見前面此路維修的牌子低聲咒罵了一句后準備找人問路。沒想到剛向一個老太太問路后,那老婦人就勢一躺——碰瓷的。 “外國人打人了……” 現在綁匪一號聽見老太太的聲音與看見迅速聚集的圍觀群眾腿都在發軟…… 往偏遠地區行進的路上,遇見了無數推銷的,還有駕輕就熟將傳單塞入你手里下一刻就不見的“武林高手”,好幾次他們抵著人質的槍差點掉了。 費盡心機千幸萬苦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的綁匪與人質終于在晚上之前拎著被強迫買的一大袋子切糕走到了將要做掉陸之道的偏遠山區。此時此刻,綁匪心里是mmp的,陸之道心里更是mmp的。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崔玨他們還不來救他,就算他們不來,來個鬼差總行吧?眼見他們已經到了荒無人煙的地帶,眼見他就要被輕而易舉的做掉,于是他決定自救。 “且慢!刀下留人!”他大喝一聲,就勢一個翻滾躲過了綁匪的子彈。他利索的身手讓綁匪愣了一愣,隨后警惕徒增,見他突然仰天長嘯不由得想起了天朝傳說的那些武術。 事實上他仰天長嘯喊的是這個。 “崔玨魏征鐘馗你們麻溜兒來救本判啊!再不救就地府見了!” 綁匪汗,葉謹汗。 “沒有用的小子。乖乖去死吧!一點也不疼的”綁匪一號獰笑著走向陸之道。?他無奈,恢復了溫和有禮的笑容,聳了聳肩。“好吧,我死了也會來找你們的。罰惡司見……” 他對綁匪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利益可以壓榨,總不能讓一群雇傭兵給一小市民家屬要贖金吧。所以,接下來他是必死無疑的。希望他們也快死回地府,到時候就不知道是誰威脅誰了。 當那人正要按下扳機時,破空之聲從遠處傳來,那人手腕被一枚白棋所擊,登時粉末性骨折。 剛才崔玨等人還在下棋嘲笑陸之道,沒想到轉眼功夫他就要被滅口了,三人只得躲到沒有監控的地區瞬移到這,剛好趕上行刑。 一瞬間,他幾乎本能的扣板機開槍了,接著,天空驟然陰森下來,手上的槍滑落在地上,打偏了的子彈擦著陸之道頭發過去。 陰風肆虐,惡鬼哭號,只聽一粗獷的男聲響起。 “陸之道你傻了嗎?跑啊!” 鐘馗一道法咒過去,天地之間被撕裂一般生起金光來。 站在遠處不妨礙行刑的眾人將這一幕看了個清清楚楚,這是在拍電影嗎? “除惡業火!”他一聲怒吼,揮手間業火焚上天際。 那一眾人給燒出來了烤rou味,看來平時沒少殺人。 慘叫中,幾人順利涼涼。陸之道得瑟的踹了一腳那個男人的鬼魂,得意洋洋。 “上帝!鐘馗你想死嗎?隨意殺凡人違背陰律,看子玉會不會罰你!”魏征匆匆趕來,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一直以來相信科學的眾人生無可戀,這個世界怎么可以如此玄幻! “雇傭兵了不起啊!殺人犯罪!看崔兄怎么收拾你們!”陸之道忿忿然踹了一腳綁匪頭子的魂魄,嘟囔著說。 “我看慘了的是正南你!子玉在趕來的路上,聽說你們覬覦她的玉,特想送你們下十八層地獄。”魏征哼了一聲,不知道在無常殿的哪里順來一條鬼差的勾魂鏈把他們綁的嚴嚴實實。 “我們同為主的信徒,快放了我們!”被綁著的一個男西方綁匪大概是聽見剛才魏征所說的話了,急忙說道。 匆匆趕來的崔玨聽見有人要歪曲他們道教陰司的信仰,忙補刀一句。“不好意思,介紹一下,這位是唐朝宰相魏征,年輕時做過道士。劃重點,做的是道士而不是神父,也不是傳教士。是吧玄成?背段道德經清靜經聽聽。” 魏征張口就來了一段清靜經,背完還無縫銜接上了字正腔圓倫敦腔的一段圣經。 綁匪:…… “不!這一定是高科技!”另一個綁匪尖叫道。 “對,是很高的科技。”魏征一本正經的打開鬼門關說道。 看著鬼門關里的一座座巍峨的建筑,幾人終于無法再欺騙自己。“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綁匪頭頭驚慌道。 “我們不是人。感受到我們的誠意了沒有?”魏征和善的笑著說道。 綁匪:沒有!沒有!一點兒也沒有! 陸之道利用職權給了他們最大的誠意,所有罪都往狠里判,上刑前還貼心的給人看了看地獄宣傳片,登時把幾個膽大包天的綁匪嚇暈了過去。 地府判官,就是這么任性(o^^o) 搞定了這些綁匪后身心俱疲的四人窩在凡間的別墅里死宅,正當四人在客廳里各干各的互不干擾時,一聲怒呼打斷了正在著書立說的崔玨,正在練武修煉的鐘馗以及正在黑別人家電腦的熊孩子陸之道。 打擾他們的是正在刷論壇刷微博的魏征魏玄成。 “咋了玄成?”鐘馗首先放下手中的長刀,沖上前去。 “上帝!這群混蛋!”魏征先是忍不住咒罵了一句,被崔玨狠狠一瞪后秒慫說。“還記得當初我們救出來的蔣愛琳嗎?她是秦廣王女兒轉世,所以當初我多和她說了幾句話。就在那個人販子村里,就那個在角落里堅強不哭的妹子,除了受驚嚇后沒受傷害的那個。” 崔玨將毛筆搭在硯臺上,想了想回答道。“嗯,幸好我們去的早,村民還沒有對她們怎么著。對了,她怎么了?秦廣王學陛下找去認親了?” “不,她自殺未遂被救下來了!看評論!”魏征壓下心頭的怒火,將筆記本電腦轉向他們。 從那滿是惡意的評論中四人似乎可以看見那些鍵盤俠猙獰丑惡的嘴臉。 “sao嗎她,咋不讓她死了呢?自己有本事sao還特么不準人說…… 自殺是一種懦弱的表現,你對不起父母,對不起社會。 嘖,還不是被上了嗎。爽時不后悔,爽過了后后悔了?長的這么賤,嘖嘖,多少錢一晚,想著滋味肯定很銷魂。 要我說被拐賣的女人本身就不干凈了,沒人接盤不自殺干什么,要不是自己晚上瞎幾把出門怎么就你被拐賣了呢” 三人腦袋剛湊過去,就看見了這么一行行不堪入目的文字。罵人的,意yin的,持受害者有罪論的,還有根本不理解她處境就故作正義的。 網絡時代,言論是自由了,為輿論逼死的那些人呢? 古代起兵都有讓小孩在大街小巷傳唱幾個歌謠什么的,那有時候都能毀了一個王朝,更況且是言論自由,網絡發達的如今。 互聯網給人帶來便利的同時,又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呢?輿論又有幾個是正確的?沒有人關注,他們只關注自己看到的,自己爽不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給別人帶來了什么后果。 在輿論下,多少人不堪重負而自殺?他們不懂抑郁癥患者的苦,沒有人理解,強顏歡笑或者是愈發消沉,還有一些地方引以為恥。在地府抑郁自殺是不用入枉死地獄的,因為他們的死屬于病死,抑郁癥病死…… 在他們肆意辱罵女性時,可曾想過沒有女性就沒有他們?可曾想過她又有什么錯?蔣愛琳當初只是晚上出去買了杯飲料,沒有傷害任何人,只是因為長的好看柔柔弱弱就被盯上了,難道這是她的錯? 所有人都覺得她們不干凈了,沒人愿意接盤,那你們自己是不是干凈的心里沒點逼數嗎?那這樣地府的直女癌們是不是也可以這么說?男人就不應該出門工作,晚上出門被綁架拐賣了活該? 幸好,大多數女尊世界都沒有如此的惡意。雖說是直女,但是三觀還是比較正的,不然到時候地獄枉死城里一半是被直女癌害死的男人,一半是被直男癌害死的女人面面相覷,那場景簡直讓人不敢想象。 在網上發泄,噴人成本太低了,沒有人會因此重罰他們,沒有人關注這背后的黑暗。 生活中,蔣愛琳確實十分絕望。本以為被救了出去,卻跌入了第二個地獄。 親朋好友,甚至陌生的人在她走過時都會指指點點,所就讀的學校將她退學。孤獨無助的她又能如何?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傷害受害者,還有人說那些村民無知者無罪應該減免刑罰。 在來自親友的壓力下,剛被救回來的姑娘們沒有感受到世界的溫暖,反而只能龜縮在角落里受人人指點。她們哪里錯了?錯在哪里? 她們最后舉起大旗,在被拐賣的城市里呼吁,克服心理陰影講出自己遭受的一切苦難。換來的不是同理心同情心幫助,而是風向完全相反的輿論以及本地領導的壓迫。 如此惡心的言論,如此惡心的事情,怪不得魏征那老杠頭看不下去了。 當初懟唐太宗懟的啞口無言的魏征跟著一部分還有善意的網友狂轟濫炸那群噴子,直到他領略到噴子的戰斗力不遜于他后,他選擇叫所有駐陽間鬼差打開電腦,開啟評論護體模式。 陸之道看不下去他毫無用處的法子,將蔣愛琳的魂魄招過來,講了半個多小時的不要慫直接懟的理念后給了她一個馬甲讓她親身上陣開懟。 崔玨瞥了眼電腦,卻看見自己的微博赫然上了熱搜,來源居然是半小時前的一條微博,內容如下。 濼大教授崔玨: 姑娘們可有任何的錯誤?按您們說法,她們被拐賣是因為她們自己不檢點?搖一搖腦袋,可否聽見了海浪的聲音?你們之所以肆無忌憚是因為網絡上你們隨意發言不用承擔任何后果,無論對別人造成了怎樣的傷害,說到底你們不過是一群目光見識短淺,自私偏激的人而已。 她們遭受的一切你們沒有經歷過,你們沒有任何資格對此評價什么。因為你們說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任何責任。你們從不考慮受害者的感受,從不考慮言論造成了什么自由,歪曲他人意思,扭曲事實。 現在我們在網上說話可以肆無忌憚,不過是仗著被封號還能換馬甲重來而已,你們只是一群幼稚,卑劣的小人,不去看清事實,不會理性的分析,你們只是因為巨嬰的價值觀與他人發生沖突,所以,你們憤怒,你們想要在網上尋求價值,但是你們現在在對無辜者下手,她們的一生沒有毀在被拐賣上,而是毀在你們手上。 為國家作出貢獻的人你們罵,因為你們沒有這個能力,如她們一般的人你們也罵,因為你們從她們身上找到優越感來滿足你們卑劣的心思。古代起義造反時會有人在大街小巷傳唱有利于她們的歌謠,這是最早的輿論。古代信息傳播極度不發達的時候輿論可顛覆一個王朝,而如今,多少抑郁癥是被你們逼出來的? 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無辜者,這是無能的表現!你們在通過噴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滿,發泄情緒的同時,有沒有考慮過被你們無理由噴的人?她們何其無辜?求求你們放下巨嬰的思想,放下滿清時期的觀念,在罵受害者的同時先想想自己干不干凈。 最后,我還是要說一句,沒有體驗過他人的痛苦,就不要去隨意評價,辱罵他人,要求她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