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

    顏嫵索性把筆一放，直接轉向了掌燈者，輕聲道。

    “謎底是‘熊’。”

    話落，某位攝政王幾乎同時展開了謎底。

    正也是一個囂狂的“熊”字。

    然，口述的少女主神始終快了一步。

    掌燈者霎時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判。

    殷厲瞇起眸，似笑非笑：“寧弟如此，未免有失公允。”

    “總歸這最后一燈只剩我與厲兄二人。”

    顏嫵一眨眸，卻毫無羞愧地揚起唇，又向掌燈者道。

    “我記得并無不許口述的明文規定罷？”

    掌燈者也是一頓。

    的確，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口述。

    可為了不影響其余參與者，猜謎時向來默認用紙筆。

    但這少年郎口述時，又只有他三人聽聞，并未影響其余參與者……

    這么說，應該是這少年郎奪魁？

    似乎又對另一位公子不公允……

    一時間，掌燈者是左右為難。

    兩個當事人對視了眼。

    攝政王大人眉目間神色一片幽詭。

    少女太后卻是淺笑盈盈，又道。

    “算個平手罷。”

    那個約賭最后不過是考慮要求。

    縱然她贏了，提出請求，只怕前輩還是會拒絕呢。

    那么……還不如以平手論吶。

    “也可。”殷厲頓了瞬，眸中幽光一閃，終究也應了下來。

    顏嫵笑意愈盛：“走罷。”

    她說著，眸光已轉向了遠處的豆花攤。

    “嗯。”殷厲頷首。

    兩人再一對視，默契地抬了步，徑直便要離場。

    一切發生得太快。

    方才還在糾結的掌燈者傻眼了。

    四下的圍觀眾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須臾，眼看兩人身影快要遠去——

    才有人開口挽留：“兩位公子等等。”

    卻是一甜美的女聲。

    旋即有一股香風拂來。

    少女主神頓住腳步，便見一長相秀美的小姑娘帶著兩個丫鬟擋在了身前。

    “你是……”

    “公子有禮。”那小姑娘卻有些紅了臉，一福身，才自我介紹道。

    “小女子名趙甜兒，是京中白鹿書齋齋主之女，也是這次燈謎的出題者。”

    唔。

    所以呢？

    顏嫵眼瞼一動，有些不明所以，便笑了笑。

    不想。

    那趙甜兒見她這模樣，卻是臉色愈紅。

    “公子過獎了，你奪了第一，還沒拿獎賞呢。”

    ？

    少女主神一怔。

    “不用了，我和厲兄既算是平手，那獎賞也不好分。”

    “不……”

    趙甜兒咬咬唇，瞥了身旁氣勢極盛的殷厲一眼，只覺心驚rou跳。

    “這、這猜謎會是小女子辦的……那獎賞，我可以做主給公子。”

    聽那背后的語義，明顯是對攝政王大人略有嫌棄。

    嘖。

    沒想到前輩也有這等遭遇……

    當是時，少女主神一挑眉，終于來了絲興趣。

    “什么獎賞？”

    話落，便見趙甜兒羞怯地一扭帕子，俏臉上燦若紅霞，細聲道。

    “公子高才，小女子頗為仰慕，不、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獲得……公子垂青？”

    ！？

    顏嫵怔住了。

    “哀哉！我這辛辛苦苦來猜謎，最后還是落了空啊。”

    四下，有同為參與者的男子搖頭大嘆。

    “甜兒眼光真不錯……”

    “對啊，那等風姿氣度，不知是哪家公子？”

    “也是這丫頭厚臉皮，竟想以燈謎選良人，哎，還真給她捉到這么一位……”

    圍觀的女子們卻是掩帕笑道，目光中皆是羨慕。

    原來，今兒個此處燈謎會便是這趙甜兒為找有緣者設下。

    周邊所知者不少，因此參與的皆是男子……

    此刻聽到議論，少女主神才反應了過來，當即瞥向了眼身旁的罪魁禍首，眸光中示意明顯。

    四目相對。

    殷厲薄唇勾起了抹詭譎的弧度，陡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