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

    少年惡靈薄唇綻出了個微妙的弧度，詭秘一笑，才又道。

    “校董辦公室一帶屬于‘風水寶地’，適合超度。”

    “但葉天博在辦公室內的密室殺人過多，數個亡者在‘風水寶地’處無法化鬼，可仍舊積怨沖天。”

    “我吞噬了那些怨念的力量，最終幾乎和那個大師同歸于盡。只是，他死了，我還茍活一線，靠著圣諾不斷產生的怨氣再次成長。所以她后來成立基金會、日日禮拜，也無法送我往生……”

    少女主神終于明白了一切。

    為什么他這些年都沒對司悅和葉天博下手？

    原來是前期力量不夠，加之已被超度過，一旦對生父生母下手，便會遭天譴。

    為什么他一直在圣諾游蕩？

    原來是因為力量來自怨氣。

    為什么他無法進入校董辦公室？

    原來是那處風水本就壓制邪靈。

    還有那曾經的1憶來源，原來是動了司悅給他成立的擎天基金會。

    以及要毀掉圣諾的愿望，是因為吞噬對圣諾憤恨的怨念……

    的確……是很悲慘的經歷呢。

    然，少女主神卻仍無波動。

    只是下一秒。

    當他說完一切，她輕笑了聲，驀地一揚手。

    “你看。”

    兩個灰色的玻璃球被拋向了空中。

    似乎有慘叫聲響起。

    兩個罪惡的魂體爆裂湮滅，竟如煙花綻放般絢爛。

    又似是花雨散落，將整片漆黑的夜幕照亮。

    發現異動的警方迅速趕了過來。

    喧鬧聲遠遠傳來。

    流光溢彩的夜空下，少年惡靈略怔然地轉了頭，血瞳卻只映襯出了眼前的少女。

    涼風拂來。

    他看到她的馬尾飄揚，有發絲輕掃了過來。

    四目相對間。

    她粲然一笑，容色極艷：“看，我幫你報仇了。”

    輕語攜著風吹來，帶上了類似安慰的意味，此情此景下，甚至還透出了股莫名的繾綣。

    然，下一秒。

    那優美的唇再啟，瞬間打破了一切溫柔的美好幻境——

    “所以……我可以吞噬你了么？”

    顏嫵盈盈笑道，想到即將吸收的“大餐”，眸底不由泛出了詭譎的光。

    不錯，什么風花雪月，都是假象。

    這才是真相。

    司擎卻并不氣惱，甚至低低地笑了起來。

    “主人，你可真是狠心呢。”

    下一秒，他似喟嘆地道，一雙漂亮的血眸一瞬不動地看著她。

    簡直能另所有女人都心軟。

    “你錯了。”然，作為一個交易主神，顏嫵卻只認真道。

    “自愿交易，錢貨兩訖……”

    “好。”司擎驀地道，話落那剎，他的靈體從寄體逸出。

    血氣繚繞。

    少年詭魅的眉眼比俯身時更甚數倍。

    “交易的時候，你能用本體么？”他又道。

    唔……

    為了表示對前輩的尊敬，好像也的確應該呢。

    再說還要預防前輩這世身死后的覺醒……

    神魂出現不是更好脫身？

    “好啊。”念頭一閃，顏嫵便自然地應了下來。

    話落，穿著黑色斗篷的魂體瞬間閃出。

    月色與流輝之下，少女仰起精巧的下頜，含笑的眉眼蠱惑得令人屏息。

    少年惡靈定定地看著她，眸光中似乎流露出了什么……

    如鴉羽般地睫落下，他微揚起殷紅的血唇。

    “……我能先吻你一下么？”

    猝不及防的請求落下，本來正要動手的少女主神不由一頓。

    而少年惡靈自顧自地說著，便俯了身——

    ***

    ps.男主沒變白沒愛上，詭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