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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在衛慕隱預備畫畫的時候,就先行離開,此刻正在王府轉悠,走到正房墻角,看到衛慕山喜大踏步的向屋中走去,元昊側身停住腳步,站在墻角,探頭探腦的看著正房的動靜。 他眉頭緊鎖,衛慕山喜來王府的次數可算是不計其數,可父王從不讓王妹見到,甚至連衛慕家族的事情,也不準王府內的任何人同王妹說起。 元昊只清楚其中是當時妖道薩道長的一番言論,使得王妹與衛慕一族斷了往來,可父王對此諱莫如深,也許還另有隱情。 不大一會兒,衛慕山喜的行禮問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元昊本打算偷聽一番,可至此之后,屋中二人的對談之聲就再也聽不清了。 元昊垂頭攤手,悻悻的從角落里出來,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到里面仿佛說道自己的名字,元昊一震,再次回到原地,立起耳朵想要聽個真切。 “元昊生母……河西走廊獨居,當年之事……未向任何人提起。”衛慕山喜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落入元昊耳中。 元昊仿佛被當頭棒喝,自己的生母如今竟然還在世?這讓他大喜不已。 “你將元悅安排在涼州附近的軍營,本王知道你有何用意。”德明王爺略帶無奈語氣的聲音隨之傳來。 “臣……聽從王爺安排。”衛慕山喜后面的話聲音陡然變低,元昊。 “罷了,那你就替本王解決了這個麻煩。“德明王爺說道。 元昊直愣愣的站在墻角,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生母是父王的麻煩,那解決的方法只能是殺人滅口了。 世界一下子靜的驚人,元昊能真實的聽到心跳的聲音,砰砰砰,仿佛要撞碎胸前的骨頭。 “聯絡元悅,先下手為強,保護母親。”元昊才智過人,瞬間就清醒,心中有了主意,悄悄離開了正房拐角。 衛慕山喜從王府出去,一臉春風得意之色,走出了幾步,又轉身怔怔的看著王府的緊閉的大門,此刻夕陽落下,琉璃瓦映射出光芒,他感到明晃晃的,不禁微微瞇縫了眼睛。 “區區一個女人,竟讓王爺躊躇牽掛半生。”衛慕山喜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腦中閃過元昊玉樹臨風的身影,心中感念,世子才是振興西夏,建立帝制的最佳人選,但德明王爺正當壯年,會將王位禪讓給世子,可謂是天方夜譚。 第29章 “琥珀,將楊炳義為我所畫的卷軸都拿來。”衛慕隱說道。 琥珀剛收拾完畢晚間用膳的碗盤,聽了公主的吩咐,又急匆匆的去將卷軸盡數抱來。 等到衛慕隱將畫像一一鋪開,細細的欣賞起來,而放在最顯眼位置上的一幅,正是下午才畫完的,衛慕隱身穿甲胄的畫像。 “這幅畫不像是公主了。”琥珀站在一旁,也幫著衛慕隱挑選,拿起那副說道。 “如何不像?”衛慕隱問道。 “公主平日里嬌羞百態,叫人愛憐,可畫中的公主卻威風凜凜,叫人生畏。”琥珀一語點破了其中的不同。 衛慕隱聽罷,會心一笑,心里十分高興,自己今生托生到元悅的身上,卻活得與她截然不同,自是相貌一樣,可人活著還在于氣質。 “你覺得這副如何?”衛慕隱抽出一幅卷軸,展開給琥珀觀看。 琥珀伸頭一看,畫中的公主仰面臥在軟塌之上,側臉微斜,紅唇鮮艷,肘部支撐起整個身子,脖頸線條優雅,小蠻腰柔弱纖細,不堪一握,周身穿著暴露,米色絲綢長裙,肩部衣衫盡落胸口處,下擺也擋在跨部,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大腿,叫人看后浮想聯翩,而一張尚在稚嫩的臉,卻擺出攝人心魄的魅惑表情。 她無法想象到楊炳義在畫這幅畫時候,見到公主如此撩人姿勢,該是怎么樣的一番心情。 “這……太露骨了。”琥珀只覺得自己看過之后都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衛慕隱發現她這一個微小的動作,心里十分滿意,看來這一幅達到了自己設想的效果了,自己當時突發奇想,非要楊炳義為自己畫一幅天底下最魅惑的人像畫,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公主當真要將此畫送給衛慕公子掛在墻上?”琥珀試探的問道。 “掛在墻上?我要讓她掛在床邊,每日細細看著。”衛慕隱毫不猶豫的說道。 琥珀從未見過如此膽大的女子,還是個高高在上的王府公主,將自己幾乎赤身的畫像供男子睡前觀賞。 “那這副呢?”琥珀又指了指衛慕隱一身戎裝的畫像。 “這副掛好好收起來即可。”衛慕隱本打算掛在自己墻上,每天唾棄一口,來解心頭只恨,可轉念一想,畢竟今生畫中是自己的面目,還是莫要羞辱了。 第二天一早,楊炳義就將元悅的畫像送到了王府之中,衛慕隱差使琥珀前去取回,自己并沒有再出面,楊炳義沒有見到公主,心中失望之極,吃了閉門羹也只能打道回府。 琥珀興致沖沖的將畫像帶了公主屋中,衛慕隱接過畫像,翻來覆去的翻看,琥珀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傻站著。 “公主來來回回折騰這一幅畫像,是不是當真喜歡衛慕公子了?“琥珀沒有見過元悅真容,但是看到畫像中,年齡與公主相仿,但眉宇間剛毅不阿,像是個能托付終身的。 琥珀見公主仿佛沒有聽到她說話,依舊低頭擺弄,一會兒摸摸畫中人的臉和手,一會兒又雙眼呆滯,不做任何動作,覺得今天的公主甚為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