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是不是因為沒把擺平負面新聞這條寫進去？不是不寫，而是……”

    “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

    終于舍得將視線從莊妍臉上挪開, 郭歌拿起那合同又細細看了一遍，這可是她連夜敲出來的, 全是站在莊妍的角度寫的，不該有什么不妥才對。

    莊妍淡淡道：“因為太優(yōu)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是正常人的思維模式，天上是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的。

    郭歌捏著合同，像是被夢魘控制了數(shù)天, 突然清醒過來似的, 輕笑著搖了搖頭，自嘲也帶著幾分嫵媚。

    “對, 你說的沒錯, 是我太激動了, 只想留住你, 腦細胞都不怎么轉(zhuǎn)圈了。”

    莊妍不語, 只禮貌的笑了笑，笑意淺淡，卻足以讓郭歌剛剛恢復(fù)的神智再度恍惚了那么一瞬間。

    郭歌躲閃開視線，敲了敲合同，“這樣，合同里加上違約條款，如果你違約的話，需要賠付已支付所有報酬的兩倍。”

    這條款很有意思，如果一毛錢沒拿到，合同就相當于不存在，不過，這樣最起碼合同是合法的。

    莊妍微點了下頭，“還有這個年限，確實有點長了，一年年續(xù)簽比較合適，萬一我中間出了什么負面|新聞，不再適合當代言人，起碼公司換人的時候不用再支付我遣散費。”

    郭歌放下合同，拉開茶幾抽屜，摸出個精致的鋼筆盒，打開，里面裝得卻是根不合時宜的塑料簽字筆。

    那筆看上去有些年頭，筆身的子母“U”邊緣已經(jīng)有些褪色，筆帽的黑兔子，一只耳朵筆直，一只耳朵卻是彎著的。

    這是……

    告白兔筆！

    是當初她送給她的那廉價的生日禮物。

    拔掉黑兔子筆帽，郭歌直接在后面加上這條，邊寫邊道：“我是這么想的，我說說你聽聽，關(guān)于你的負面|新聞，我可以幫你擺平，也保證你不會被醫(yī)院辭退，但是，你應(yīng)該明白，這是個網(wǎng)絡(luò)自由的時代，杠精，KY狂很多，不管你再怎么擺事實講道理，總有那么一小撮人捂著耳朵不肯聽。”

    寫完，抬眸，“明白我的意思嗎？”

    莊妍看了一眼那筆，“明白，污跡不是那么容易洗清的，多少會有殘留。”

    “對，所以，我希望你能辭職，離開那個是非之地，跟我去M國，其實我私心里希望你除了當代言人，還能兼職公司的心理咨詢師。”

    莊妍推了下金絲眼鏡，狐貍眼微瞇，“公司的心理咨詢師？”

    “對，針對內(nèi)部員工的免費心理咨詢，幫他們擺脫亞健康心理狀態(tài)，更好的為公司服務(wù)。”

    郭歌朝她這邊靠了靠，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單薄的蠶絲睡袍根本擋不住什么，只隨便蹭了兩下，那本不明顯的凸起便隔著兩層布料悄然綻放，挨在胳膊上，guntang燙的。

    莊妍下意識地抽了抽手臂，沒抽開，耳畔是郭歌的吐氣如蘭。

    “怎么樣？既不會白費了你這么多年的專業(yè)學習，又能賺錢，公司還可以保證，只要你簽約，就包你綠卡，全家移民都可以。”

    她又抽了抽胳膊，還是沒抽開，“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像是終于等到了這句話，郭歌靠得更近了幾分，莊妍一個不穩(wěn)，身子歪了，趕緊按著沙發(fā)撐住向一邊挪了挪。

    “因為……我……喜歡你……”

    “嗯？”

    郭歌又貼了過來，嬌艷的紅唇幾乎要貼上她的側(cè)臉。

    “……喜歡你……這張臉。”

    莊妍不自然地又推了一下金絲眼鏡，再度向一邊兒挪了挪，“是，我明白，不然郭總也不會給出這么優(yōu)渥的條件讓我代言。”

    郭歌毫不知收斂，她挪她就靠，挪多少靠多少，那越來越明顯的凸起不斷刷在她的手臂，即便她拼命轉(zhuǎn)移注意力，卻反而更加難以忽略。

    “郭，郭總……”

    她已無路可退，再撤身就要越過扶手跌下沙發(fā)了。

    郭歌又靠了靠，探手過來，細膩的指尖沒有夸張的美甲，只是簡單的拋光保養(yǎng)，瑩潤有澤，粉粉嫩嫩，好看的緊，捏起她的金絲眼鏡，輕輕摘掉。

    她斜身半趴在沙發(fā)扶手上，怔怔地望著她，眼鏡一摘，眼前立刻模糊一片，原本冷淡的狐貍眼，染上幾分迷離，仿佛回到了當初天真懵懂的她。

    郭歌斂目望著她，呼吸噴灑在她臉側(cè)，眸光也跟著恍惚，嫣紅的唇瓣越靠越近，眼看就要貼上她的……

    哐啷！

    她突然站了起來，探手去拿郭歌手里的眼鏡，卻被她繞開了。

    郭歌輕咳一聲，站起身來，“抱歉，嚇到你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摘掉眼鏡后的樣子，確實，很符合我們公司的形象，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你幫上個妝？”

    “我……”莊妍微微蹙眉，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郭歌又開口了。

    “我知道，你好奇我為什么對你這么好，不說明白你可能不敢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好運。這樣，我們做個交換，不是交易，是交換，你讓我?guī)湍闵蟼€妝，我告訴你真正的原因。”

    莊妍再度探手拿眼鏡，又被繞開，郭歌也跟著站了起來，舉起眼鏡，小心翼翼地幫她戴上，唇微張著，舌尖輕輕舔過唇角，曖昧的話語帶著幾分性感繾綣出口。

    “我真的……很喜歡你。”

    “這張臉。”莊妍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