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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疼得厲害,李昭雪干脆坐下,拿起竹筷吃飯。北地飲食于南方迥異,一天三頓都是面食,搟、拉、撥、削、壓、擦、揪、抿各種做法輪番來。李昭雪每日練武,又經常錯過時辰,泡爛的冷面味道欠佳,好在她并不挑剔。 吃了面,李昭雪將碗筷收拾好,端起木托盤推門卻見扶槐正向自己走來。 扶槐未料到她恰巧出來,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她披了一件玄色錦棉斗篷,緞帶束發綁了個簡單的發型。李昭雪頭次見她這般打扮,收斂了富麗堂皇,凌厲颯爽,比平日更像江湖兒女。 扶槐見李昭雪呆呆站在門邊不動,失笑一聲招招手,李昭雪連忙邁過門檻走到她面前。 “收拾一下,唐不寧帶你走。”扶槐伸手捏捏李昭雪的臉頰,笑意盈盈,“今晚辦完事我送你回家。” 李昭雪卻倍感窘迫,因為扶槐的手下就站在一旁。三男兩女十只眼睛,好似無數刀劍直刺而來。 她垂頭盯著地面,輕輕應了一聲:“嗯。” 扶槐一走,院中只剩下李昭雪和唐不寧。唐不寧人高馬大滿臉絡腮胡,卻是個心細的漢子。他見李昭雪滿臉燒紅,一把接過托盤說:“這個給我,姑娘你快回屋收拾,我就前廳等你。” 李昭雪將匕首和秘籍貼身放好,幾件衣服放進包裹,疾步趕到前廳。唐不寧也不多話,請她上馬車,自己持鞭拉韁出了小院。 此刻天色雖暗,卻不十分晚。正是吃飯的時候,茶樓酒肆人聲鼎沸。大街上人來人往,兩側攤販比著勁的吆喝—— “客官,十文錢羊rou湯,送蒸餅。” “三文錢面疙瘩,管夠。” “這邊看看,撥面、搟面、燜面、插rou面、大燠面、大俠面、大口吃rou面……來一碗唻您? 外面喝五邀六,人歡馬叫,李昭雪握著匕首靜靜坐在馬車,不復前幾日進城時候的興致。 扶槐面上風輕云淡,李昭雪卻知今晚一行恐怕兇險:從船上起開始策劃,來無終城進進出出忙了幾日,不知謀劃什么兇險之事。否則何必讓我跟這位唐大哥先出城,恐怕就是以防事情敗露對方搜查,難不成她刺傷萬尊主? 李昭雪一路胡思亂想,忽地簾子撩起,果真是城門口守衛檢查。那大漢只是例行公事,瞧了一眼便揮手放行。 唐不寧架著馬車,來到之前探查好的一處破廟。如今武道昌盛,江湖興旺,從前那些神佛圣人早沒了香火。 李昭雪站在破廟門前向里打量,神像已經不知去向,只留一發四角破爛的高臺。地面坑坑洼洼,不知原本如此,還是青磚被撬。兩側墻壁上有污垢斑似的紅印,似壁畫,似血跡。 這般情景,怎么也瞧不出原主何人。想來這處破廟能夠幸存至今,只怕也僅是因為當初鑿穿巖壁修建,比之尋常殿宇格外牢固,才能勉強支撐這些年。 唐不寧安置好李昭雪,出門檢查是否有人跟蹤。李昭雪孤身待在破廟之中,四下漆黑陰冷,不時有嗖嗖的寒風從四面八方嚎叫而過。 “呼……喝呼……呼呼……” 李昭雪聽見若有若無的怪異聲音,夾雜在風中聽得人毛骨悚然。唐不寧片刻之后折返回來,見她神情有異常,站在門邊細細凝聽。 李昭雪只覺眼前一閃,唐不寧手持長柯斧,好似一陣勁風掠過。他沖到高臺之前,雙手高舉,斧背朝下猛地砸上去。 但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隆,高臺坍塌碎石飛濺。李昭雪猝然一驚,尚未弄清緣故,就見砂石塵灰之中跳出一個人影,口中不住大喊:“啊!地崩了!地崩了!快跑……唉?干嘛打人啊……你姥姥誰啊你!” 唐不寧一言不發,手中長柯斧先劈后砍,一二三連剁,逼得那大漢連滾帶爬,狼狽不堪。 唐不寧手中這柄長柯斧,斧頭長八寸,刃闊五寸,柄長三尺五。刃薄尾厚,斧尾如巨錐,似個略彎的尖角。足又七八十斤重,舊時身負神力的大將才能使得動。 大漢塌肩側翻滾到墻角,借機拔出大刀。他手腕大刀,登時精神抖擻大喊一聲:“吃你爺爺一刀!” 李昭雪在旁觀戰,只見兩人武器不同,招式不同,連功夫都是一高一低。走的卻都是大開大合一路。劈、砍、撩、掛、扎……一招一式,力有千鈞。 如論防守,比得就是眼力和反應。大刀橫掃而來,唐不寧輕輕一躍。長柯斧當頭劈下,大漢側身讓開。唐不寧手腕一扭,斧頭變劈為砍,對著大漢橫腰揮掃。 李昭雪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每見一招就想自己如何應付,好似一個人在與兩人過招,頃刻間額頭細汗密布。 大漢漸漸吃重,眼看就要命喪長柄斧之下。李昭雪連忙出聲阻止:“唐大哥手下留情,且聽我一言。” 唐不寧知她是宮主床上嬌客,不敢輕易得罪。他一斧拍飛大漢手中長刀,腳踢膝窩將大漢踩著地上:“姑娘有何吩咐?” 李昭雪聽他開口,驚悟自己失言,不該提及姓名。她走上前,替那大漢求情:“大哥,恐怕誤會。這位壯士大概是我們一樣,誤入破廟想借宿一宿。” 唐不寧一試大漢武功,就知道不可能是萬畝田派人伏擊。可扶槐此行極為機密,曾可讓無關人等知曉。 唐不寧正尋思先放再殺,地上的大漢嚷嚷道:“哎呀,大妹子明白人啊!俺可不是就想擱這旮旯睡一宿么。你這大哥也忒虎了,沒瞅清楚就下狠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