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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真有老天爺,芯奴怎么會死!還有我可憐的孩子…她們做錯什么了!那孩子、那孩子手腳都長全了!”安世俊滿眼通紅,咬牙切齒。似想到難以啟齒的恨處,怒斥漸漸變成嘶啞低吼,“…老畜生,這么死便宜他…太便宜他了…” 紅泥小火爐,木炭撥弄間,火光映著景亭蒼白的臉。越發(fā)顯得輕肌弱骨,讓人擔憂不已。 他拿起酒壺,替安世俊滿上。 安世俊恍若一驚,登時收斂狂態(tài),低聲道:“多謝。” 他盯著杯子美酒,過了良久,長嘆一聲:“景公子,我失態(tài)了。可是我恨啊,日日夜夜的恨!恨不得將翁家剝皮抽筋,不,這都難消我心頭之恨!那個王八蛋,老畜生!” “他已經(jīng)死了?!本巴さ穆曇粢蝗缂韧那鍧?,又帶著些許病弱的慵懶。輕柔徐緩,蠱惑人心,“他死了,但翁家還在。要報復一個人,就要毀了他最在意的東西?!?/br> 安世俊點點頭:“對,我就是這么想的。他害死了我妻兒,我要讓他死不瞑目!” 安世俊精神一抖,滿懷期盼的問:“景公子,你說太和宗會不會來?他們什么時候來?老畜生不在了,翁家就是砧板上的rou!太和宗不會…不來吧?” 景亭垂下眼簾,輕嘆一聲:“安兄,你是聰明人,這會怎么糊涂了。太和宗就是找來,也是找你,找安家。翁家姐弟,巴不得他們找來,好將你推出去?!?/br> 安世俊一驚,慌忙道:“景兄,你當初可不是這么說的!” 景亭掩唇輕咳,緩了口氣說道:“我豈會騙安兄。翁家經(jīng)營這些年,說倒就倒?現(xiàn)在一切如計劃,翁家姐弟已是熱鍋上的螞蟻,等著你幫忙呢。” 安世俊剛要譏諷,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能幫什么忙。他長得俊秀非凡,實則不過是個草包。文不成武不成,也就甜言蜜語會討長輩開心,他父親并不太將他當回事。 “安兄切不可妄自菲薄。如今紀南城中局勢不明,令尊難免焦慮。還需你提醒一二,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安家把控采礦生產(chǎn),有翁家那傻瓜姐弟在明面豈不妙哉?” 安世俊聽著連連點頭,擊掌道:“景兄說得對!”他說著,臉色突然一變,露出薄涼的厭惡:“可我也不喜歡安家…哼哼,都不是好東西。” 景亭啞然失笑,從容不迫道:“那豈不更好,兩虎相爭,斗得越狠越好。一虎獨大,反倒不妙?!?/br> 安世俊凝重的點點頭。從那個老畜生死的時候開始,他就知道,這個神秘的貴家公子,必然可以替自己復仇! 他抬起酒杯,對著景亭一禮,仰頭飲盡。 景亭目送他離開,露出一絲松懈的笑意。 招月輕手輕腳的走上樓,將一壺新茶遞到他手邊。見他低頭喝茶,笑盈盈的從背后拿出一束金菊,獻寶道:“郎君,你看。” 景亭仔細瞧了瞧,不解道:“未見不尋常之處?!?/br> 招月扁扁嘴:“郎君,這是菊花,你從前不經(jīng)常念叨么。” “籬東菊徑深,折得自孤吟?!本巴と×艘恢辉谑种邪淹?,輕笑嘆息道,“還是故國好,朝思暮想也尋常?!?/br> 招月見他喜歡,也跟著高興:“郎君你喜歡,阿奴每日都多折些。還有一種花也要開,奴打聽了一下,好似叫早春梅。剛有花骨朵,瞧著就知道,開了一定好看?!?/br> 景亭失笑道:“你可莫要辣手摧花。這秋菊冬梅風霜不折,如今倒好,皆要毀你手上。” 招月聽了也不失落,反倒笑道:“郎君今日心情真好,不會因為那個安公子吧。” “他不給我添亂已是萬幸。”景亭輕扯了菊花瓣,灑入酒具中,“三分為太和城,還有六分,卻是慶幸。” 招月不解道:“慶幸什么?” 景亭眉間攏起愁絲:“我今日才知道,君烈的死訊抵達廣陵之時,只晚了一步。真是列祖列宗保佑,要是在宴會之上……” 他不敢想象,要是群雄云集之際,君瀚府大帥被刺身亡的消息正好傳到。那時,景家將面臨什么。 誰,這么惡毒。 迦南? 可迦南需要景家做擋箭牌。豈會在這面旗幟剛剛豎起來的時候,就把它毀掉。那個人并非愚鈍之輩,應(yīng)該知曉如今江湖安定,本就難于行事。再給景家套上枷鎖,形同泥濘中起舞。 不是迦南,哪會是誰? 十二城盟,還萬畝田? 有這樣的能力,但…他們畏懼景家嗎?需要如此謹慎小心,防患于未然? 不,兩頭老虎,怎么會畏懼一只病貓。還為了這只病貓,不惜壓上自己的聲望。要是如此,他們大可直截了當?shù)膶Ω毒凹摇?/br> 強者殺戮,不需理由。 哪到底是誰?難道是與君瀚府有久怨,借機殺人嫁禍給景家。似乎也有些牽強。 景亭忍不住輕咳起來,招月連忙替他順氣,勸道:“郎君,你這是…剛剛還開心歡喜來著,都怪我?!?/br> “咳咳咳…咳咳…沒事…咳咳咳咳。” 不知咳了多久,仿佛要將肝膽臟腑都咳出來了一般。景亭輕喘著抬起頭,露出那張與年紀不符的少年容顏。 微挑的眼角沁出水跡,臉頰升起薄紅,仿佛涂抹了胭脂。他揚起下顎,對著匆匆而來的紀南城城主,露出雍容閑雅的笑意。 似有一種東西在他體內(nèi)燃燒,透出讓人絕望的瑰麗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