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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亭頜首:“這顆棋子的作用,只是負責天漢寨和迦南之間的消息傳遞。必要時,可以扭轉乾坤。至于不死獄…釣一條必定吃餌的大魚,不過時間長短之事?!?/br> “想得的確好?!?/br> 景亭看了扶槐一眼,微微一笑,從袖中抽出一疊紙,起身遞到扶槐面前。 扶槐從榻上坐起,接過翻閱起來。李昭雪看不清紙上內容,只見她越翻越快,神情越發微妙。 扶槐夾著紙張微微一晃,那沓紙張發出嘩嘩的輕響。她的目光上下打量景亭,宛如看一個傻瓜。 景亭含笑問道:“宮主以為計劃如何?” 扶槐勾唇笑道:“你在紙上不都寫著么?精鋼袖弩,制作費用五兩三錢白銀,百把損耗十七兩。單把成本,中原六兩二錢、江南六兩五錢、北地七兩四錢。統一售價五兩。景公子,賠本吆喝,我們諸宜宮可不做。你倒是可以找荊釵門談談?!?/br> 景亭笑而不語,他知道扶槐是聰明人。她只是在盤算,在計劃,在試圖謀取更多利益。 精鋼袖弩的確是虧本的生意,可生意從來不止一樣。這個虧了,別的掙回來就是。何況袖弩這種東西,本就是要配短箭才能用。當然,景亭的計劃中,箭也是便宜的。 李昭雪見兩人都不語,心里有些詫異。若是虧本生意,那當然沒人會做。可這兩人,瞧著都不傻。她想,這里面定然有許多彎彎曲曲的門道。 扶槐瞇起眼,冷聲道:“你有沒有想過,有人投機倒手?!?/br> “那不是更好?!本巴ばΦ溃拔锩纼r廉,自然供不應求。世人見之,更是趨之若鶩。” 扶槐哼哼一笑,語調低了三分:“你知道我的意思?!?/br> 景亭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宮主的意思,所以還請慷慨解囊?!?/br>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狈龌彪S手一拋,將那沓紙張拋在地上,不屑道,“對于諸宜宮來說,這買賣得不償失?!?/br> 景亭彎腰撿起,溫言笑道:“宮主誤會了,景家豈會如此無禮。巧工坊要占東南市場,難免要做些賠本買賣掙名聲。待精鋼袖弩出售之際,還請宮主慷慨解囊,多買幾把捧場。” 扶槐斂起眉,沉吟片刻,方才緩緩開口:“之前景公子在我這換的錢,想必都投進去了?!?/br> 景亭含笑頜首:“正是?!?/br> 扶槐勾起一邊的唇角,笑道:“景公子拿來的東西頗為珍貴,我從中掙了不少差額。” “這是應該的,全托宮主幫忙,否則在我手中不過一頓廢物?!?/br> 李昭雪聽著聽著,心里突然明白許多。從前她家鄉也有過這么一件事情。外來米商賣的米,又便宜又好。起先大家都不在意,后來城里的米店關了兩家,剩下的跟著降價。老百姓雖然弄不明白,卻高興的很。阿爹捏著胡須說:誰底子厚,誰笑到最后。 新來的米商底子很厚,別家米鋪一家家關,最后只剩他家。大家只能去他家買米,周圍也只有他家收糧。可他沒笑多久,就讓人給殺了。 李昭雪對此事記得極清楚,大抵明白,這位景公子是要做新來的米商。 景家人豈會這般簡單,扶槐心里清楚。所以她反復無常,不斷試探對方底線。不是為分一杯羹,而是為事事掌握。 扶槐選擇插手,在景亭的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對于整個龐大的計劃,這個小小的意外,并非壞事。景家的力量太過薄弱,一個強大而游離正邪之間的盟友,實在是雪中送炭。 “舊時說開門七件事,如今武林興起,更添了兵器護甲暗器諸物。西南以巧工坊為主,東南則是機關城一家獨大。兩家各有擅長,巧工坊多出日用,鋼底皮靴、出門七件諸如此類。機關城除了獨門霹靂彈,其中袖中弩輕便強力,是世人喜愛的防身利器。以精鋼袖弩對機關城的袖中弩,已之矛攻彼之矛,勝則大勝?!?/br> 扶槐知道他沒說實話,至少沒有全說,故而勾唇問道:“巧工坊那邊,景家已經談妥?” 景亭露出瞞不住你的笑容,說道:“當然,巧工坊那邊已經聯系,此事對她們百利而無一害。不過…還缺最后一根稻草?!?/br> 扶槐見他終于露出狐貍尾巴,笑而不語。 景亭緩緩道:“巧工坊所用鐵錠,皆出于紀南城。紀南城翁家主舊疾纏身,家中一女一子頗為羸弱。只怕他人走茶涼,孤兒寡母被人欺辱……” 他雙手斂在袖中,擱在腹前,偏頭望向天際,眉頭微微蹙起,欲語先咽:“唉。” 李昭雪聽著他徐徐道來,聲色清潤低緩,帶著薄云淡霧般的愁緒。那一聲輕嘆,更如霜晚涼露滴在心頭。她不由心懷感傷,擔心起那素不相識的人。 扶槐伸手拿起碧玉杯,呷一口玫瑰露。 紀南城的翁家主,是諸宜宮的常客。生龍活虎尤正在壯年,年前還從諸宜宮買走二名美妾。瞧那樣子,莫說十年八載,只怕十八載后也是精神抖擻。 杯中浮花起伏,甘露入口清甜,扶槐沉聲道:“景公子打得好算盤,錢也我出,人也我出?!?/br> 李昭雪與扶槐相處數月,立即聽出她語調有變。這輕輕一句,帶著凌人的氣勢。 景亭端然而坐,說道:“這是一箭三雕之計,更可落棋中元?!?/br> 扶槐抿唇不語。 海上的風浪越大,這條航線的牟利越高,陸地上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