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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村和竹寨,一東一西,一上一下,本是鄰里。俗話說得好,遠親不如近鄰。這竹寨這個近鄰好得很!春種之季,到我房縣巡邏,不許我等引渠澆灌。數十年,年年如此。我房縣在上游,卻年年因缺水耽誤春耕!” 隨著教書先生一席話,竹寨那邊頓時也怒火中燒:“水是土王賜下的!它從天上來,流到海里去。你們這些漢人偏要在河里修一道門!你們堵住水,不讓它們流下來!水就應該流到我們田里,這是土王的恩賜,你們不能攔住!” 教書先生氣得吹胡子瞪眼:“豈有此理!” 兩邊頓時吵做一團。 蕭清淺見秦孤桐心不在焉,伸手與她十指相扣,輕聲問道:“所憂何事?” 秦孤桐眉梢緊皺,輕嘆一聲:“圣人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我漸漸明白,這世上大多是——不均因寡,不安因貧。” 第54章 房村和竹寨你來我往,爭論一上午。唇槍舌劍、造謠誣陷、潑臟水、翻舊賬, 時間都花在扯皮上。 周紹成越聽越心煩, 扭頭董歆然竟然靠著土墻睡著了, 上前推推她,喊道:“醒醒,醒醒。” 董歆然睡得正香,猛然驚醒揉揉眼睛, 茫然道:“啊?吵完了?這么快?” 周紹成一聽,沒好氣地說:“早著了。你也是心大, 這里都睡得著。這般吵下去成何體統,還需我們出面…” 董歆然在太和城負責教習弟子, 因擔心不忘才陪著兩人來此。幾乎一夜未睡, 困倦地很。瞇眼見兩邊吵地臉紅脖子粗,立刻往土墻倒去, 含糊嘟囔道:“那讓他們吵…吧…沒力氣自然會停下來。” 周紹成被她一嗆, 頓時無言。 秦孤桐吐納完畢,睜眼聞言,欣然同意:“董師姐所言極是。一鼓作氣,再而衰, 三而竭。先讓他們吵著,我們徐徐圖之。” 因有太和宗的人在,竹寨的人也不敢動武。房村的人雖不占地利人和, 但勝在腦子活、口才好。故而兩邊一時勢均力敵, 吵得難舍難分。 此刻日上中天, 兩邊都是口干舌燥,腹中饑餓。 地額額提議先吃些東西,說準備了飯菜。秦孤桐微微一笑,果斷拒接:“正事要緊,待談妥,我們一桌吃飯也痛快。” 房村的人立刻附和,畢竟他們來的匆忙,沒帶干糧。讓竹寨的人吃飽再戰,豈不是很虧。 地額額也是聰明人,連忙解釋:竹寨給大家都準備了午飯,事情再大也不能耽誤吃飯,吃飽才有力氣商量事情。 房村的教書先生堅持不肯,村長也同意。秦孤桐見狀贊同地點點頭。竹寨那邊無法,總不能只自己去吃中飯,這事便作罷。 周紹成見他們又吵成一團,打了個哈欠,揉揉肚子,低聲問秦孤桐:“秦姑娘、蕭姑娘,你們餓嗎?” 秦孤桐笑而不語,蕭清淺視若不聞。 周紹成又道:“唉,那窮教書的也是,這么迂腐。” 秦孤桐心道:這飯吃下去,有吵架的力氣,卻沒了吵架的底氣。 她也不說話,暗暗吐納運功。蕭清淺依她而坐,目光飄離眼前吵雜,縱眺遠望。今日天色極佳,碧空澄澈。高峰聳立,直插青云。定睛凝神望去,可見蒼藤古木,青樹翠蔓。 秦孤桐吐氣收功,見蕭清淺出神。順著她的目光一望空闊。見天際,白鶴矯翼,一點飛鴻影下。 “若身有雙翼,必要遨游四海八荒,一窺天下。” 蕭清淺聽她話語之中深為羨慕,微微側目望向她,淡淡回應:“阿桐想起哪里?天涯海角,我陪你。” 秦孤桐本是觸景生情,并未多想。突聞此言,一時間被寵若驚,竟不知如何接話。 正此時,一旁逗弄好餓的不忘湊過來。他臉上青紫未消,不甘落后道:“jiejie,我也陪你去!” 秦孤桐笑著伸手揉揉他的頭,點了點好餓的鼻尖。 三人說話打趣,弄醒了一旁的董歆然。她揉揉眼睛,見周紹成不知所蹤。撇撇嘴,打了個哈欠,望著場中喃喃:“差不多了吧?” 果如她所言,此刻只剩下房村的教書先生還有一戰之力。其余人個個臉皮耷拉,嘴唇干枯發白,有氣無力地坐在板凳上。 秦孤桐低笑一聲:“董師姐高見,這事情還需你裁定。” 董歆然直搖腦袋,小臉皺成一團:“我可不成。我心里沒鬼,竹寨的人卻要疑神。你去最好,反正這事最后如何,其實他們都明白。只不過個個不肯吃虧罷了,哼。” 秦孤桐點點頭,心道這位董師姐瞧著跟孩子似的,卻心中透亮。她也不推諉,起身走過去。 竹寨和房村的人見她,皆站起身相迎。連院邊無精打采的圍觀山民,也頓時坐著身子,兩眼發光地盯著她。 秦孤桐拱手抱拳,對著四方微微一禮,溫和開口道:“諸位討論半日,我也聽了個囫圇。心中有幾句話,想說上一二,不知冒不冒犯?” 如今世道,武力為尊。秦孤桐的身手,在場諸如,沒見過的也聽過,豈敢說個‘不’字。 “不冒犯、不冒犯,秦姑娘請講。” “不敢不敢,我們都聽您的。” “是啊是啊,您說。” 秦孤桐臉上一正,肅然道:“各位都是明白人,也該知道,這事情要和談,大家都需退一步。水從上往下流,經過你們村子,也經過你們寨子。一家想獨占,那是不可能的。房村關水閘,這肯定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