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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放在蕭韻的鼻息間,微弱的呼吸可見這人還活著,念淮安收回自己的視線,從劍齒虎的身上將那把穿頭而入的唐刀拔出,她掃了一眼刀身,細微的裂痕出現在銹跡的刀面上。 混合著不知是她還是蕭韻亦或是劍齒虎的血的唐刀看著更加破爛。 她嘆了一口氣,暗道莫非自己買下來的是把假刀,真正的那把在后期發揮重大作用的唐刀仍舊在那光頭男身邊,心里雖有些不是滋味,但手下功夫不閑,手腳麻利的對著龐大的軀體開膛破肚,拆骨剃rou,接連切下幾大塊rou塊,又快速謹慎的將獸皮從獸身上分離。 念淮安一瘸一拐的將rou塊和獸皮拖到方才找到的那個不大的水洼坑,盡量不拖延時間的將rou塊和獸皮上的血大致的洗下去后,又從蕭韻的包里找到一個破爛卻能成水的瓶子灌滿了水,在一旁小白澤近似于警惕威脅的低鳴聲中,念淮安踉蹌的把蕭韻挪到了獸皮上,又將包裹內的食物放到了蕭韻的一邊。拖著獸皮上的蕭韻就向剛剛找到來時路的那個方向慢騰騰的走去。 而小白澤從一開始的警惕到后來竟然通人性的主動在念淮安的前方帶路,它似乎察覺出這個在它看來并不友好的人類的舉動,在前引路的它戒備的看著四周,時而會小小的低叫一聲來催促近乎蝸牛慢走的念淮安。一人一獸難得的在這時候統一戰線。 越走一顆心越是墜的不安,汗水順著額頭貼著脖頸流下,頭頂的日頭搖搖欲墜的傾斜,念淮安感覺到一陣的頭暈目眩,那像是被抽干力氣的疲憊已經渾身上下涌起的疼痛幾乎要將她敲暈,到后來她近乎全憑意識支撐機械的沖著一個方向前行,幸而她走的路還不算太遠,若是不知不覺的前往更深處,恐怕回來都是問題,這是念淮安在見到還有幾米距離的洞口后閃過的唯一念頭,隨后她便意識昏沉的昏迷了過去。 念淮安昏迷也不過一瞬的功夫,就被肩膀上傳來的劇痛給痛醒了,而罪魁禍首則是那只沖著她嗷嗷叫的白澤。 見了眼被白澤咬出血的肩頭,念淮安瞇著眼盯著沒有絲毫后悔反而對她昏迷不滿的白澤片刻后,終究是敗下陣來任勞任怨的拖著那張放著蕭韻和可能是她們這幾天口糧的獸皮,狼狽的繼續沖著洞口的方向挪去,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大咧咧的躺在外面,而且還有傷員蕭韻一枚的行為不妥但理解歸理解,接受起來還是有些氣悶。 心里嘆氣沒必要和一只小異獸計較,但老實說這樣被差別待遇還真是讓人氣都不知道該怎么氣。 直到念淮安拖著獸皮累趴下倒在洞里的時候,始終提著一口氣支撐著她下意識的握緊手里的唐刀又一次的昏了過去,不過相較于剛剛被白澤咬醒,這一次這只總是護主的小獸終于沒有在打擾她。 因一直拿著那把已經有些許裂痕的唐刀,所以昏迷中的念淮安并不知道,順著她的手心居然蔓延出的藍綠色能量過度到唐刀上,從一開始細細的一流到后來五指同時流出,那唐刀好似一張填不滿的巨大洞口,不斷的吞噬。 伴隨著能量越多的流入,斷裂的刀面好似墻皮脫落的碎片,逐漸的剝落。而那乍一看像是裂開的刀面在能量的涌動下,銹跡的碎片撲撲掉落,竟然露出原本光澤的刀身。 昏迷中的念淮安只覺得渾身輕松,越發的睡得昏沉,手臂和露出光澤的刀面在能量波下發出藍綠色的微小弱光,而她肩頭的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并不清楚自身變化的念淮安從一開始蹙眉到逐漸的眉目舒展,直到她醒來時還沒有意識到,因為困在身體里絕大數的從藍絳那里吸收的能量體被唐刀吸收,使得她的身體也稍微的恢復。念淮安伸了一個懶腰,迷迷糊糊的坐起來時,渾身的骨頭架子發出咯吱的聲響。 她揉了揉眼,像是睡了好久而下意識的舒展筋骨,卻在下一刻陡然愣住。 沉默了片刻,她試著抬起腿,在原地先是小心的蹦了幾下,然后又不確定的大幅度的蹦了蹦,她雙臂張開,來回的晃動。 不疼! 念淮安眸光一亮,胸膛涌出一陣狂喜。 她來來走了幾步,除了還有些酸痛外,倒不至于像前一段時間那樣無法行動,驚喜之余視線在意外的落在手中的那把原本以為是假貨的唐刀竟然不再銹跡斑斑,取而代之的是銳利的刀身,鋒利的刀刃在洞內微弱的光亮下鍍上一層金屬的亮澤。 哎?不對。 念淮安驚奇的湊上去細看,只見在刀刃上緊貼著一層淡淡的青色能量波,隨著刀刃的軌跡而變動,她瞪大了眼,手指小心的放在那層能量波上,意外的沒有什么傷害,反而像是極為親近自己的輕撫著自己的掌心。 就在念淮安好奇的打算仔細研究一番時,卻感覺褲腳被什么用力的拽了拽。她低下頭,就見著那只原本精神奕奕的小異獸白澤發出低啞哀鳴的聲音仰著頭看著她。 見年念淮安低頭看它,白澤趕忙繼續咬著念淮安的褲腿沖著一邊拽。 順著白澤拽著她的方向,念淮安抬頭去看就見著和她僅有半米距離如破線木偶一樣倒在地上的蕭韻。 這才忽然憶起對方受傷不淺,念淮安蹲下身子先是將手放在蕭韻的鼻息間試探,指尖能感覺到微弱的呼吸,她皺眉盯著蕭韻的臉,對方面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白澤在一旁焦躁的走動,它似乎是一直都在叫著蕭韻的緣故,聲音低低的小小的,沒有一絲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