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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粼性子急,索性截住話,直接問:“夢無,親了沒?” 伏夢無:…… “對啊,親了沒?”聽她問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念幽寒忙跟著起哄,起哄完又覺得不對,趕緊改口,“不對不對,你倆之前早就親了,我還看見了呢!今天應該發生過更刺激的事情了吧?” “那還真沒有……”伏夢無扶額,“不過說起來,‘更刺激的事情’是什么?” 她穿越前,應該只和夙綏有過戀情,現在一失憶,自然也把妻妻之間相處的所有細節都忘干凈了。 念幽寒和蘭粼面面相覷,三人沉默幾秒,蘭粼默默拿出通訊器,找出一張圖,確認夙綏不會突然闖進來,才敢給伏夢無看。 “是這種事。” 那張圖,伏夢無只看了一眼,臉就燙起來,慌忙移開目光。 像是挨了針一樣,她逃也似的撇下二人,沖出副廳,砰的一下把門帶上。 圖上的那種事……她似乎在自家兄長的讀物里見過一些,印象里卻并沒有做過。 ——不過,也許是曾經做過,因失憶而暫時忘盡了。 如果做過……夙綏她…… 她應該知道吧? 伏夢無念頭剛落,就看見夙綏走到自己面前,頓時臉更燙了。 “怎么了?”看她連耳根都紅了,夙綏詫異地問,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她們同你說了什么?” 伏夢無現在腦子里一團亂麻,哪敢再多想,拉起夙綏的手就要往外走。 “沒說什么……就是……她們的玩笑開得讓我有點架不住……”她邊走邊含糊地解釋,試圖搪塞過去。 “站住!” 念幽寒在二人身后大喝一聲。 夙綏下意識摟住懷里人,轉過去,淡淡地問:“還有何事?” 被她冰冷的目光一掃,念幽寒打了個寒顫,秒慫,趕緊躲到蘭粼身后,戳她。 蘭粼牽住她,尷尬地解釋:“是這樣,我們剛剛跟夢無開了過火的玩笑,嚇著她了,就……打算跟她道個歉來著。” 夙綏見二人一臉誠懇,又看了看懷里的伏夢無,很是詫異。 開的究竟是什么玩笑? 離開情侶廳時,伏夢無感覺自己的臉還是熱的。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仍舊在,揮之不去。 走到燈光昏暗的門口,她忍不住悄悄側過臉去看夙綏。 狐族通常都是美人,天生魅色,夙綏也不例外,五官生得精致,琥珀色的眸子里含著沉靜的柔光,哪怕不化妝,也是絕色。 高貴而端莊,像極了開在雪山之巔的奇花。 只是多看了幾秒,伏夢無甚至生出一種想法——不能對她抱有什么非分之想。 不過這種想法也只停留了片刻,就被她自己拂去。 她穿越前,境界已是古修真界公認的強者。 因此,這朵奇花,她配得上。 夙綏是她的小狐貍,她的妻子。 所以……哪怕是那種事,她也可以想,沒必要回避。 ——這本來就該是她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之一吧。 二人出了校劇院,路過報告廳時,夙綏放慢了腳步,透過窗戶往里看。 伏夢無也看過去,只見舞臺上正站著一位小姑娘,穿著月白色的長裙,看起來很乖,手里卻拿著一把鋒利的長劍,跟隨背景音樂的節奏,揮劍起舞,神情肅然。 正是剛才來給夙綏送白團子的雪狐小姑娘,寐夕嬋。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看她舞了一段,伏夢無忍不住用一句異世界的詩來夸贊,“收放自如,她的劍術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她是我來到這個時代后,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孩子。” “對于族內天賦高的幼狐,寐氏還依照古修真界的祖訓,對其進行精英化培養。”夙綏點頭,“小嬋自出生便能引氣入體,溝通天地靈氣,記事起已筑基。” 伏夢無很是驚訝。擁有這樣資質的修士,放在古修真界也十分罕見,沒想到會在這天地靈氣式微的時代誕生。 “她是你在這個時代的后輩嗎?” “名義上算是罷。”夙綏點頭,“我剛來的那年,曾向雪狐族許諾過一些事,能順利在蓮都大學就職,也是托了他們的關系。” 她頓了頓,“小嬋很單純,入學后還幫過我不少忙。” “那就好。”伏夢無松了口氣,“剛才我看你一見她就沉了臉,還以為她是歹人。” 夙綏搖頭,邊走邊解釋:“只是因她的容貌與我一位故人太像……一見她,我便會想起一些往事。” 見她面露痛苦之色,伏夢無沒有多問,輕輕摟過她,岔開話:“明天還有訓練,我們回家吧。” 她頓了頓,“以后有我陪著你了,你可以……不必再獨自承受傷心的過去。” 夙綏一怔,繼而搭住她的手,與她相顧無言。 當夜,夙綏做了一場夢。 睡夢之中,她看到手里正拿著一個蓮蓬,于是慢慢地剝起來。 此時正逢盛夏,蓮花開滿整座池塘。 一葉小舟從蓮花荷葉叢里穿過,魔族的歌謠回蕩在她耳邊。 夙綏很快剝出一顆嫩蓮子,除去苦澀的蓮心,順手往歌謠傳來的方向遞過去。 “夢無,吃蓮子。” 歌聲止住,撐船的魔族矮下身,張口接過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