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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這地方是以殺戮著稱的魔界,她也不能在原地呆一輩子。 等到頭疼得到緩解,伏夢無下床,環顧一周,發現這冰窟窿四周都布置著結界。 不過結界可困不住魔修,她上前伸出手,調動體內的魔息,一觸碰結界,魔息立即就將結界化開。 輕而易舉走出結界,伏夢無看到面前出現了一道緊閉的門,但這門與她從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門上有個方形的鐵器,看起來像是外形奇特的鎖。伏夢無碰了碰它,并沒有感受到上面有什么靈力波動,于是手里微微發力,直接將鎖震碎。 她將門拉開,眼睛被強烈的光線晃了晃,不由得抬手遮住眼睛。 已經走出冰窟窿了嗎? 但看到眼前的桌椅和又一道門,伏夢無怔了怔。 桌椅擺放得十分整齊,挨著一座小柜子,柜子上的方格中,有的擺了一瓶淺色鮮花,有的擺著幾本書,像是一個愛好樸素之人的住所。 在這屋子里轉了一圈,伏夢無的心情有點復雜。 她怎么感覺……自己像是剛從誰家的地窖里走出來? 伏夢無忍不住回頭,看到門后那堆碎得不成樣子的鐵鎖,咽了咽口水。 有點糟……她似乎把別人地窖的鎖砸了。 不曉得要賠多少靈石。 逃是不可能逃的,伏夢無堅信自己不是那種人。 她立刻往頸上一摸,摸到一枚光滑的玉佩,心中暗喜。 幸好幸好,裝著她全部家當的儲物玉佩還掛在她脖子上。 于是伏夢無隨便挑了把椅子坐下,邊清點儲物玉佩里的靈石數目,邊等這兒的主人回來。 對方沒讓她多等,不一會兒,伏夢無就聽見一陣開鎖的聲音響起,忙握著儲物玉佩站起來。 她眼前的那道門開了,鮮艷的大紅色出現在她視線中。 與開門進來的紅裙女子對視一眼,伏夢無一呆。 她已是高境界的修士,面對妖族,只要用rou眼一看,就能看出對方的本體。 伏夢無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位這么好看的姑娘,而且,還是一位擁有七尾的雪狐妖。 等等……對方居然不是魔,而是狐妖? 伏夢無記得很清楚,魔界的環境并不適合妖族生存。 所以,這兒并非魔界? 那又是哪里? “閣下是這宅邸的主人嗎?” 等狐妖關了門進來,伏夢無上前行過一禮,客客氣氣地問她。 狐妖卻臉色驟變,沒有回答,只是大步走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伏夢無一驚,“哎?閣、閣下……?!” 狐妖的手有些熱,伏夢無剛從冰窟窿里出來不久,渾身還冷著,見狀下意識要把手抽出來。 “怎么喚我閣下了?”狐妖握得更緊,將臉湊過來,垂下眸,琥珀色的瞳仁里映著伏夢無驚慌的面容,“莫怕,你仔細看看,是我。” 她的聲音平靜而溫柔,可伏夢無聽來只覺耳熟,卻實在想不起究竟是誰的聲音。 她再依照狐妖的意思仔細看起來,看了一陣子,又感到頭疼,按著太陽xue喃喃,“實在很抱歉,我好像從未見過你……” 明明是第一次與這雪狐妖相見,為何她道出這話時,竟有些心虛…… 不過伏夢無的目的是離開這里,她并沒有覺察到狐妖眼里閃過的驚愕,只是退回冰窟窿里,俯下身撿起鐵鎖,不好意思地看著狐妖:“這房間是你家的地窖吧?我剛醒,以為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便將鎖砸了,不知閣下……” “夙綏。”狐妖忽打斷她的話,邊走進來,邊柔聲說話,“一睡三年,連我的名字也忘了么?” 伏夢無捧著鐵鎖,傻愣愣地看她,頓了頓,又覺得她可能認錯人了,于是解釋:“我叫伏夢無,不叫夙綏,也不認得閣下說的夙綏。” 二人之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冰窟窿里的冷意又開始往伏夢無體內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便是夙綏。” 狐妖的聲音忽然響起,嚇了伏夢無一跳。而狐妖接下來的話,則把她徹底嚇住了:“是你的妻子。” 破碎的鐵鎖從伏夢無手里掉出,砸在她腳邊。 夙綏沒有去管鐵鎖,她搭上伏夢無的肩膀,眸中露出焦急之色,“你……是真的忘記了么?” 劇烈的頭痛又襲擊了伏夢無,感覺捏在自己肩上的力道有些重,她不由得退后幾步,忍著痛十分無奈地點頭,“我的確應該忘了什么事,但現在沒法記起來,你……你暫時不要來刺激我……” 這回的疼痛還伴隨暈眩,伏夢無退得急,一下子沒站穩,眼前一黑,一個后仰躺倒在床上。 夙綏慌忙撲過去扶住她,“你怎么了,夢無?” “我沒事,讓我就這樣躺一下好了。”伏夢無將臉往冰床上蹭了蹭。 很冷,卻也很舒服,至少寒冷將疼痛給蓋過去了。 她邊緩解頭痛邊悄悄打量夙綏,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怎么可能與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結為伉儷? 更何況,她是魔,對方是妖。 不過伏夢無現在失去了一些記憶,哪怕只是提及那些記憶,她就會頭痛欲裂,顯然短時間內沒法確認夙綏的身份了。 但看夙綏對自己的態度,伏夢無覺得她應該是個可信的人,在恢復記憶前,可以與她先相處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