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有儀式感的死亡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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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玫瑰花的葬禮 三個月后的s市…… 一個廢棄的影院里,傳來了一首《蟲兒飛》。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帶著手套和口罩,以及一頂寬大的黑色帽子,遮住了自己的整個頭部,只留下了垂在胸前的長發…… 他看著躺在自己面前床上的男人,冷冷的笑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男人動了動,醒了過來,但是卻在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地方。 他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看不見那人的臉,只有一身白大褂,印入眼簾。 歌曲循環的播放著,男人似乎被這首歌給吸引了,忘記了要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你還記得嗎?” 那人悠悠的開口了。 但是聲音是經過處理的,根本不是原聲。 “你,你是誰?為何知道我喜歡這首歌,這是……” “這是你和她的歌……” “啊……啊……我……我……”男人忽然猛然的起身,他覺得自己的頭好暈,眼睛前面也花了起來。 “我……不能呼吸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夠呼吸了,伸手捂住了胸口,胸口處的衣服也被抓的皺皺巴巴的。 “我的藥……我的……” “呵呵……” 穿著白大褂的人,忽然笑了起來。 男人看著他摘下了帽子,口罩,瞪大雙眼…… 接著噗通一聲,男人倒在了地上。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那人唱起了這首歌,聲音悠悠的從窗戶傳了出去,但是他毫不在意是否會被人發現,只是將地上的男人給拉了起來,然后放到了椅子上坐好…… …… 第二天早上。 “咔嚓咔嚓……” 廢棄的影院里,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在四處勘查著,相機咔嚓咔嚓的拍著現場的照片。 現場一個白色的餐桌,兩邊擺放著兩把椅子,一把空著,另一把,上面坐著一個頭發已經黑白相間的男人。 餐桌上面擺放著白色的蠟燭,還有牛排和紅酒,但是食物是保存完好的,沒有動過的。 盤子的兩邊放著刀和叉。 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子筆直,但是頭是耷拉著的,雙手放在面前的餐桌上,好像是在和誰共進晚餐一樣。 男人的身邊,灑滿了黃色的玫瑰花。 地上擺放著一個錄音機,在警察們到來之前,還一直播放著蟲兒飛這首歌,他們來了之后就關掉了。 一輛吉普車刺啦一聲,停在了影院的門口,晏寒笙戴著墨鏡,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一條深色的牛仔褲,下面是一雙黑色的運動鞋,從車里下來了。 砰的一聲,他伸手關上了駕駛室的車門,然后伸手摘去了墨鏡,看著面前敞開著的影院大門。 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江鵬從副駕駛下來了,后座的門也打開了,孫慕晴和小柯也提著工具箱下來了。 “真是沒想到啊,我們回來都三個月了,相安無事,這會兒居然又出命案了。”江鵬咂咂嘴,搖了搖頭。 “進去吧,別廢話了。”晏寒笙伸手將墨鏡扔進了車里,然后關上車窗,鎖上車門,走了進去。 江鵬,孫慕晴和小柯便跟在后面了。 痕檢科的應思銘,已經在里面了。 “什么情況?”晏寒笙走了進去,朝著里面的應思銘喊了一聲。 “老大……”應思銘將視線從相機里移了開來,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晏寒笙。 “我去看尸體。” 孫慕晴對應思銘點點頭,便朝著死者走去了,小柯跟在后面。 “死者是今天早上,一個看守這個影院的老頭發現的,他每個周一都會過來看一看,這個地方呢,是一個很老很老的影院了,這一片也是拆遷地,所以這里就廢棄了,這個地方啊……”應思銘抬頭看了看四周,“也快拆遷了,據說這一片要蓋寫字樓……” “怎么還有餐桌啊,還有牛排和紅酒……”江鵬狐疑的大喊了一聲。 “是的,我們到的時候就發現是這樣的了,而且,地上還有一個錄音機,一直在放著蟲兒飛這首歌,后來我們來了之后就關掉了。” 應思銘指了指地上放著的一臺錄音機。 “這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錄音機啊?古董啊。”小柯從筆記本中抬起頭,也說了那么一句。 聽著應思銘的敘述,晏寒笙點了點頭,然后朝著孫慕晴走了過去。 孫慕晴帶著手套,仔細的查看著死者。 “死者男性,身高一米七,體重七十公斤,從尸斑和尸僵的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晚上的十點左右,尸體表面沒有明顯的傷痕……” 孫慕晴將死者的頭部給抬了起來,看了一下,然后又放了下來,對晏寒笙說道:“死因初步判斷是心力衰竭。” “那這些黃玫瑰是……”晏寒笙帶上手套,蹲下身,拿起一片地上的黃色玫瑰看了看,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就是普通的,黃色玫瑰花。 站起身來,看著這個兇案現場,晏寒笙有些迷茫了。 時隔三個月,相安無事,現在一來就是這么匪夷所思的現場。 這個玫瑰花是什么意思,這個錄音機又是什么意思,還有這個牛排紅酒的,倒像是一場有儀式感的死亡現場。 “現在的兇手真是越來越……” “誒……這個人是……”江鵬看了看死者,忽然覺得眼熟了起來。 “什么?” 孫慕晴又重新抬起了死者的臉,大家可以清楚地看見他。 他閉著眼睛,表情很安詳,并不像猝死的那種感覺,一般心梗發作的時候會很難受,一般都會面部表情猙獰才是…… “他是s大學的退休教授,范碩……”應思銘大喊了一聲。 孫慕晴不認識這個教授,她是外地上的大學,不過說起s大學…… “老大,要不要叫一下韓老師?”孫慕晴想起來,都和韓泠悅三個月未見面了,他們群里聊天的時候,她和晏寒笙也只是默默的看著。 偶爾說一句話。 “對啊,都三個月沒見著了,她不會回美國了吧?”小柯合上筆記本,也說了一句。 “不會吧,還有一個月要開學了,她不是外聘的心理學老師嘛。”江鵬也那么說了一句。 倒是把應思銘給弄得愣住了。 “你們說的韓老師是不是和你們一起涼山辦案的那個女教授?”應思銘插了一句嘴。 “是啊。” “是啊” “是啊” 孫慕晴,小柯,江鵬異口同聲的說道。 “算了,不要煩她了,讓她好好休息吧。”晏寒笙想起之前涼山案子的時候,她跟著特案組吃了不少的苦,還發著高燒去追嫌疑人。 也是夠拼了。 “先把尸體帶回去吧,慕晴小柯,去尸檢,江鵬,我們去一趟范教授的家里,順便通知一下家屬……” 晏寒笙結束了韓泠悅的這個話題,因為他也不確定,現在去聯系韓泠悅,她會不會又一次答應自己參與特案組當中來。 “奧,好吧……” 大家開始各自分工了…… …… 晏寒笙開車和江鵬一起到了位于s市地理位置最好的高檔別墅區,左岸園的大門口。 這個地方也靠著s大學。 這一排全部是帶著私家花園的大別墅,都是有身份有權力的人,才住的進來的地方。 韓公館就位于范碩家二期別墅區,隔著一個區內馬路,馬路上還有紅綠燈,可想而知,這個左岸園的面積是有多大了。 車子停在門口進不去,晏寒笙和江鵬只好下車了。 “誒,這個門口不能停車的,現在怎么什么人都往我們左岸園里蹭啊……”門口的保安見著晏寒笙他們將車停在了門口的停車位上,想著肯定不是這里業主,便狗仗人勢了起來。 一副牛哄哄的樣子。 “你……” 江鵬氣不打一處來,剛要說什么的時候,就看見晏寒笙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警察,辦案,麻煩你讓我們進去。” “啊?警察?” 保安大叔一聽是警察,立刻從保安室跑了出來,仔細的看了一眼晏寒笙的證件。 “喲,真是警察啊,你們辦什么案那?和我們里面的業主有關系啊?”保安大叔一副八卦的樣子。 “我們辦案,不需要跟你匯報,開門。”江鵬沒好氣的說了那么一句。 “呵呵呵……行吧,您說開就開。” 大叔見江鵬一副不好惹的樣子,穿著簡單的t恤都可以看見輪廓分明的胸肌,一看就是練過的。 立刻屁顛屁顛的打開了大門, 晏寒笙和江鵬走了過去,按照顧風巖發來的地址,到了范碩的家門口。 伸手按下了門鈴,很快的,家里的傭人就出來了。 “你們是?” “警察……” 晏寒笙再一次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傭人一聽是警察,立刻就開門了。 “警察同志,我們夫人少爺和小姐都在,你們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傭人打開門,帶著他們進到了屋子里,邊走邊問道。 “這是誰啊?劉媽你怎么誰都往家里帶啊?”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是范碩的女兒范文雨,有點驕傲的大家小姐。 “你有點禮貌行不行,來家里都是客人,你管干嘛,反正不找你,爸爸的朋友多了去了,還要你cao心啊?”這時候,另一個坐在一邊的年輕男人說了起來,還瞥了晏寒笙和江鵬一眼。 他是范碩的兒子,范文雨的哥哥范文軒。 “你們是……”聽見動靜,范碩的妻子,袁欣走了出來。 “夫人,他們是警察。” 傭人劉媽說了那么一句,晏寒笙和江鵬拿出了證件,遞給了他們看。 “警察?”范文軒一聽到這個次,就好像心虛了一樣,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姿勢是敞開雙腿的,整個身子靠在后面,這類型的人一般都比較的自信,但是這會兒,他坐起了身子,顯得有些局促,雙腿也并攏了起來。 一雙手交握在一起,成了一個祈禱手。 晏寒笙記得韓泠悅曾經分析過這類型的人,就是表面上看上去光鮮亮麗,其實內心卻是另外一種樣子。 金絮其外敗絮其內罷了。 “警察啊?來干嘛?哥,是不是你又做錯什么?”范文雨狐疑的看了一眼一邊的范文軒,依舊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 鄙夷的看了一眼范文軒,然后走到了晏寒笙的跟前,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一副很是高傲的樣子。 “我跟你們說啊,我哥的事兒和我們家沒關系,他就是個敗家子,喜歡出去吃喝嫖賭的,你們要抓就抓好了,可不要連累了我們范家。” “你個臭丫頭,你說什么呢?我怎么吃喝嫖賭了,你以為你自己多好,純情白蓮花啊,我看你就是個浪花……”范文軒一聽范文雨這么鄙視自己,立刻就起身,伸手指著范文雨也罵了起來。 “你說誰浪啊,你再說一遍。”范文雨也不甘示弱的指著范文軒,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給松開,你還反了天了是不是,我是你哥哥,你有點禮貌沒有,你個臭丫頭。”范文軒說著,舉起手,就要朝著范文雨打了過去,但是被袁欣給喝住了。 “都給閉嘴,再啰嗦全部滾出去。”袁欣大聲的怒罵了一下,范文軒和范文雨立刻就閉嘴了。 但是還互相瞪了對方一眼,這才安分的坐了下來。 “不好意思二位警官,我們家的兩個孩子嬌生慣養的,失了禮數,不要見怪啊,請坐吧。”袁欣倒是很有禮貌,待人也平和的樣子。 晏寒笙和江鵬坐了下來。 “范太太,其實我們今天過來呢,一是為了了解一下您先生,范碩范教授的一些事情,另外呢,我們也是過來通知你們……”晏寒笙頓了頓。 “通知什么?”范文雨立刻問道,但是被袁欣的眼神給嚇退了,立刻閉嘴低頭。 范文軒好笑的列了列唇,嗤之以鼻。 范文雨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通知你們,明天來南城分局認領一下范教授的遺體。” “什么?你說什么?遺體?”袁欣一聽這話,立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們什么意思啊,我爸爸怎么了?”范文雨也站了起來,詫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