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手機沒電了。”

    “用我的！拿去，不用客氣！”曹圭賢雙手抱胸，十分大氣。

    “我不是重色輕友的人。”我盡力表現出自己頭頂有光圈，是圣人。

    “那我單日，他雙日好了，不對，今天星期二，我雙日，他單日，不過周日還是我的。”

    “好吧，臭屁孩，看著啦，我給他發個信息。”我開始按數字，完全沒有猶豫。

    “你記得他號碼？”曹圭賢見我這么熟練地敲著手機，語氣里都是不滿。

    “當然，有問題？”我瞄了他一眼，偷笑，醋壇小鬼。

    “那你記得我號碼嗎？”曹圭賢試探性問。

    “額，正在記，我記得是1開頭的。”

    “算了，我起步比他晚了十幾年，11個數字記得了一個數字算有進步了。放之后在課室等我，我上來找你，我們可以順便談談校慶晚會的計劃。”曹圭賢說完，少女般蹦蹦跳跳地推著我回教室。

    我從沒覺得一節課四十五分鐘會有那么長，幾乎都能聽見白發生長的聲音。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鈴響，看著大家像沙丁魚一樣擠著出門，整個世界好像扭曲了。眼前忽然蹭進一張帥臉，我一陣呆滯地看了好幾秒才認出是實習老師。

    實習老師沒等我反應過來，直接放下藥和白粥，摸摸我的頭，“好好吃完粥再吃藥吧！回宿舍睡一覺就好了！”實習老師說完就從后門離開，來去匆匆的，讓我一下又不記得實習老師長什么樣了。

    一碗白粥放在面前，怎么都不可能引起食欲吧！我輕輕推開桌上的東西，還想再趴一會兒等曹圭賢，剛趴下，就瞄到門口有個熟悉的身影。

    “李赫宰！你怎么還過來？不是跟你說我要和別人一起吃飯了。”見到李赫宰那刻，剛蹲到菊花痛的我瞬間滿血原地復活。

    “我剛又收到信息說你病了，讓我來背你回宿舍啊，你怎么了嘛？”李赫宰走到我旁邊，把手機遞過來，上面赫然有第二條不是我發的信息，來自曹圭賢的號碼，雖然不完全記得曹圭賢的號碼，但是前面那條信息就在那晃蕩，一看就知道了。

    那曹圭賢呢？

    “我在希澈哥這里，你先把粥吃了，補充體力。”曹圭賢的聲音好像有點無力，明明約好一起吃飯的，忽然又改變了主意，還不是直接跟我說的。

    “粥？你怎么知道我有粥？”我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粥，疑心涌出苗頭。

    “額，我瞎猜而已啦！好了，我下午再找你吧，嗯嗯，拜拜。”我都還沒來得及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曹圭賢就匆匆掛了我電話。

    好像，有什么事瞞著我。

    說了要相信他，可他總出現那么些狀況讓我不得不猜疑。

    是推拉？

    還是玩弄？

    李赫宰很好奇我跟曹圭賢什么時候有聯絡了，我隨便推脫說有些問題要請教他。

    即使是和李赫宰一起吃，中午飯也食之無味。

    下午的課程臨時改成了新生開典禮，大家拖拖拉拉地搬著椅去cao場集中，還不準撐傘地在陽光下，聽樹蔭底下的領導發言。

    轟轟隆隆十幾分鐘的喧鬧之后，各班的班長就開始去管理秩序，不過大家還是交頭接耳的，為這新生活激動著。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種大場面嚇唬住了，肚沒有再翻騰，申東熙和我彼此依靠打盹，他肥肥的肩膀很舒服，很可靠。

    開典禮迷迷糊糊地就過去了，睜開眼的時候看見大家都提著椅往課室方向走，我和申東熙分析了半會兒，決定還是先回宿舍。

    剛走出cao場，申東熙就拍了我的背一下，我無力地怒視他，他努努嘴，向我示意有個站在石椅上左顧右盼的傻瓜。

    “曹圭賢？”

    聽到我的聲音，曹圭賢馬上跳下椅，擠到我身邊，雙手抱著書包，癡癡笑著，“晟敏！你身體還好嗎？吃藥了嗎？我帶了吃的，你洗完澡應該還有時間，我們去足球場一起吃吧！”

    “我好多了，吃了藥之后下午都沒有拉肚了。”我用手肘推了推看熱鬧的申東熙，“你先回去吧，我，我晚上再回去洗澡算了。”然后拉上曹圭賢往足球場那邊走。

    不知道是因為曹圭賢小有名氣，還是我們表現得過明顯，跟他走在一起總會吸引各種奇怪的目光。

    本來是我拉著曹圭賢的，但是他慢慢地變成走在我前面，和我保持半個身位的距離。

    我是力想要追上這半個身位的距離，可怎么追好像都追不上，也許是我身體還沒完全好，椅拖慢了整個速。

    曹圭賢選了棵最放一邊，拍拍旁邊的位置，笑著扯了扯我坐下，然后拿過書包，拉開拉鏈將里面的東西全部掏出來。

    “你想吃什么？有法式小面包，硬糖，軟糖，地瓜干，紫菜，核桃，芒果干等等，這些都是去搶劫沈昌珉的，他那里簡直就比得上一個小賣部，哈哈哈。”

    “面包就好，地瓜干也要，你呢？你吃什么？”我撕開一包面包，夾了一片地瓜干進去，像個明治一樣，咬了一大口，感覺還不錯的說。

    今天一天下來，幾乎沒吃過什么有味道的東西，嘴巴寡味得不行，面包也沒好到哪里去，所以加快地瓜干，添點甜味還是不錯的。

    曹圭賢見我這么有創意，也一模一樣做了一份，整個塞進嘴里，“嗯嗯，嗯，嗯，”一時逞英雄搞得曹圭賢差點噎死，我光在一邊偷笑，曹圭賢使勁吞口水才好不容易把那團面包咽下去，“咳咳，不錯，可惜沒水，哈哈。”

    “你別吃那么急，還有半個小時啦。我沒帶水，所以我們還是慢慢吃啰。”我將兩片紫菜和芒果干夾進面包里，笑吟吟地遞給曹圭賢。

    曹圭賢挑挑眉，沒有伸出手接，直接就著我的手咬了面包一口，邊嚼邊把剩下那口面包推到我嘴邊。

    。

    ☆、第十八章 混亂地不由控制

    我沒有猶豫地把那半口面包塞進嘴里，然后也曹圭賢那樣，自己咬了一口面包，再遞到他的嘴邊。

    曹圭賢定睛看了我幾秒，沒有張口。

    是不愿意嗎？我眉頭微蹙，頭剛往下垂，就被纖細的手指抬起。

    曹圭賢舉起另一只手擋開面包，笑著說：“我要吃你的。”然后猛地靠近我，咬住我的唇。

    輕柔的觸感，火熱的溫。

    我嚇得有點后退，曹圭賢馬上扶住我的后腦勺，舌頭輕輕卷起我嘴邊的面包屑，然后碾轉地移到我的唇上，舌頭探進來要撬開我的牙齒，我猶豫了，牙齒咬緊不放行。

    這是第一條防線，第一層理智，要打破了嗎？

    “晟敏……乖……晟敏啊……我愛你……”曹圭賢連哄帶騙地撬開緊咬的牙關，我也在那句“我愛你”瞬間卸下所有疑慮。

    因為我發現，我也愛著這個男孩。

    理智什么的，見鬼去吧，我要這個男孩，我要曹圭賢。

    夜幕降臨得讓人措手不及，如手電筒的光刺眼地照過來時，我舉手無措地被曹圭賢擁進懷里，頭被手臂和胸懷緊緊包住。

    “居然逃課來這里談情說愛！你這樣怎么可能考上好大！”訓導主任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傳到我耳朵里，兩個小時前他的聲音第一次進入耳朵，講的就是他會24小時不停歇地巡查全校。

    我全身冰冷愣在那里，我不知道這樣的保護還能堅持多久，我不知道自己對曹圭賢的未來的傷害有多重。

    腦袋灌了鐵鉛一樣根本無法轉動，除了躲在曹圭賢懷里，我想不到還有什么辦法可以全身而退。

    “主任！主任！記我大過好了！他，是我強迫他的，我強吻他的！他不愿意的！”曹圭賢渾身顫抖，貼在我臉上的胸腔，心臟快要撲通撲通地跳出來。

    曹圭賢說的“他”在訓導主任耳里應該是“她”。

    “曹圭賢，松手！松手！”訓導主任已經伸手來扯開曹圭賢的手，“這位女生，你們都必須叫家長來，逃課談戀愛，不僅通報批評還要……”

    僵持了幾分鐘，訓導主任最后還是將我從曹圭賢的懷里拽出來，見到我的臉那一刻，四周一片死寂，連蟬也閉嘴了。

    “鈴——”